【彪悍穿越】禍水亂君心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廣陵絕響(大結局)
    秀容頭七那晚,子夜親自給司馬昭送飯,之後又把子上留宿房中,極盡溫柔,令子上喜出望外,驚異不已。

    第二天早上,子上醒來,見子夜癡癡望著自己。

    「子上,晚上早些回來,我現在已經沒有親人,你要回來陪我。」

    從來沒有見過子夜如此柔弱,子上憐惜之情頓生,連連點頭應允。

    月上梢頭,子夜在房中備下酒菜,子上一進門便楞在那裡,喃喃道:「夜兒重孝,怎可以喝酒吃肉?」

    子夜輕笑,親手為子上滿上一杯酒,舉到唇邊說道:「我曾經聽說過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如今我已經把秀榮媽媽印刻在心底,這酒肉又算得什麼?」

    子上接過酒杯,一飲而盡,笑道:「傻丫頭,你還有我,我會照料你一輩子。」

    子夜又滿上一杯酒,「子上,秀榮媽媽在世時,曾經勸我嫁給你,我當時還猶豫著,現下,只有我孤身一人,是該考慮一下終身大事了。」

    子上一陣驚喜,抓住子夜手臂,急切地說道:「你終於想通了,明天就嫁給我吧。」

    子夜瞥了一眼子上,「明天是好日子嗎?」

    子上一怔,隨即笑道:「說來還真算是個好日子。」

    子夜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子上,「子上,我敬你一杯,感覺你屢次救我性命。」

    子上來者不拒,一飲而盡。

    子夜又端起一杯,「子上,多謝你這麼多年,疼我、愛我。」

    子上低笑,「看來你今天誠心把我灌醉,好吧,嬌妻在懷,不醉不休。」

    兩人推杯換盞,直至深夜,見子上伏案而眠,沉沉睡去,子夜才把他扶到床榻之上,搜出隨身印鑒,吹滅燈火,悄然而去。

    黎明時分,子夜跪在秀容墳前,看著眼前燒紙灰燼,低聲道:「媽咪,夜兒已經知道殺你的真兇就是子上,可是夜兒無能,實在不忍手刃子上,昨晚,我在酒中下藥,將他藥倒,今日午時,夜兒還要去法場搭救被處斬的叔夜。媽咪,我也不知是否能救得下叔夜,只是有我存在於世,就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引頸待戮,媽咪,待我救下叔夜,就去地下陪你,只是到時候,不知夜兒是否還有魂魄?」

    洛陽東市,刑場上人頭攢動,山呼海嘯,三千名太學生,一早起,前往皇宮,集體請願要求朝廷赦免嵇康,並拜其為師。

    可司馬大將軍今早沒有上朝,監斬官鍾會冷笑著拒不延緩執行。

    眼見回天乏力,三千太學生滿懷悲憤,不約而同趕往刑場,送心中偶像最後一程。

    囚車打開,一名白衣飄飄的俊逸男子,神情恬淡地走上刑台。

    陽光下,白衣勝雪,風乍起,衣袂翩然,清貴絕塵的嵇叔夜,宛若從天而降的下凡謫仙,劍眉舒展,眸光熠熠,望著刑台下群情激憤的三千學子,唇角邊露出一絲欣慰笑意。

    抬起頭環顧日影,知道時間尚早,轉而對不遠處流淚的兄長說道:「大哥,我的琴帶來嗎?」

    嵇喜含淚捧上嵇康的片玉琴,嵇康伸手接過,席地而坐,將片玉置於膝前,含笑輕撫琴身。

    琴弦起動,風停雲滯,天地俱寂。

    與此同時,通往洛陽東市的山路上,兩匹駿馬正疾馳而來。

    距離刑場尚遠,馬上之人極目遠眺,只是昔日荒涼冷清的東市,今日聚集了黑壓壓的一群人。

    「山兄,阮兄,叔夜可是押往那裡?」馬上子夜指著遠處人群焦急地說道。

    與子夜同乘一騎的阮籍語氣低沉地說道:「那裡就是刑場,叔夜、叔夜應該押往那裡,只是這裡聚集的人太多,還看不到他。」

    另一匹馬上的山濤也說道:「那些人好像是太學生,我和宗嗣聞聽處斬叔夜的消息,當即趕回洛陽,剛進城就聽聞他們向朝廷請命,要求一起下獄拜叔夜為師。」

    子夜歎道:「他們擁戴叔夜之心,天地可鑒,只是這樣反而讓小人更加嫉恨。」

    「夜兒,你聽!」阮籍突然插口,「琴聲響起,一定是叔夜親手彈奏,看來我們快去,還來得及刀下留人。」

    馬蹄聲聲,塵煙飛揚,三人心急如焚趕往刑場。

    琴聲越來越近,曲聲卻愈奏愈急,一陣細密的輪指過後,音調陡然高亢激越,彷彿晴空萬里,突來一抹烏雲,頃刻間,電閃雷鳴、暴雨如注,密集如雨點般的急速節奏,敲打在聽者的心上,緊張、壓抑、孤憤而又激越。

    琴聲伴著馬蹄聲,聲聲入耳,聲聲斷魂。

    天上,烏雲遮天蔽日;地上,琴聲迴盪山谷。

    奏者,思緒滑動於指尖,情感流淌於五弦,仙樂裊裊如行雲流水,琴聲錚錚如鐵戈嘶鳴。

    人群就在眼前,子夜三人滾落馬鞍,迫不及待撥開人群向裡闖,耳畔中,琴聲漫如潮水,曲調更加高亢激昂,充滿了臨危就義的殺伐之聲。

    十指越彈越快,琴聲愈響愈急,淒厲、愴然,慨然就義。

    一曲終了,天地間迴盪著一片曠古悲愁,鬼神為之悲慼,聽者為之動容。

    子夜癡癡地望著眼前澹然淡泊、清貴絕塵的男子,只覺得一顆心都要破體而出,飛到他的身邊。

    叔夜手撫琴弦慨然長歎:「昔日,袁孝尼曾經多次請學此散,我卻堅辭沒有教他,《廣陵散》於今絕矣!」

    人群中一片騷動,人們眼含淚水跪伏於塵埃,折服於這孤傲如松的絕世男子,又哀痛於他慨然赴死的悲壯離去。

    人群中走出一白衣女子,手中牽著一男一女兩個孩童,逕自來到叔夜身邊跪下,從嵇喜手中接過酒壺,親手斟滿酒水,雙手高舉敬給嵇康,「夫君一路走好,瑩兒會照料兩個孩子。」

    嵇康面帶微笑,伸手接過酒碗一飲而盡,又愛憐地看著兩個孩子說道:「從今以後,瑩兒身兼父職,叔夜愧對之情,只能來世報答了。」

    眼見人群一片哀慟,監斬官鍾會深恐有變,勒令儈子手立即行刑,子夜三人一見奮力撥開人群大喊:「刀下留人!」

    子夜不顧侍衛阻攔,手持司馬昭令符大喊,「大將軍有令,法場留人,立即赦免嵇康。」

    此刻阮籍和山濤也奮不顧身衝到叔夜身前,張開雙臂攔阻,鍾會微微一怔,伸手接過令符仔細辨認,又若有所思地看看子夜,詭異地一笑,將令符收於袖中,大聲喝道:「斬!」

    子夜大驚,怒斥道:「你敢抗令不遵?」

    鍾會冷笑,「大將軍如有赦免,一定會派手下親近侍衛,絕不會勞煩姑娘,這枚令符怎樣得來,還要我說嗎?哼哼,姑娘,救人是不可能了,你還是求自保吧!」

    「夜兒,過來,我有話對你說。」身後傳來叔夜溫柔的聲音。

    子夜心有不甘,瞪了鍾會一眼,回身走向微笑的叔夜。

    叔夜此刻將小兒子嵇紹的小手置於山濤手中,含笑說道:「巨源在,汝不孤。」

    山濤受此重托,淚如雨下,抱緊嵇紹,「巨源定不負重托。」

    叔夜又拉住阮籍,「宗嗣你我一般性情,如今世事晦暗,你要多多保重!」

    阮籍拉住摯友,淚流滿面。

    眼見子夜來到面前,叔夜眼中繾綣萬千,手撫片玉柔聲說道:「夜兒,我知你來救我,必然心存死志。也罷,叔夜先行一步,待血染琴徽之後,勞煩夜兒將血靈嵌於胸前玉珮之中,夜兒回到來世,莫忘與叔夜的九世情緣。」

    子夜心口劇痛,眼中流淚,哽咽道:「叔夜,我、我怎忍心看你赴死~~~~~」

    叔夜右手一用力,從袖口處撕下一塊布條,將雪白的布條蒙上子夜的雙眼,輕笑道:「夜兒保重,叔夜去矣,來世定與你白首不相離。」

    推開懷中子夜,叔夜轉身走向儈子手,面對高舉的屠刀,淡然道:「行刑。」

    天上烏雲翻滾,電閃雷鳴;地上狂風大作,山河變色。

    屠刀落處,一腔熱血飛濺而出,化作貫日長虹直衝九霄。

    子夜聽得耳邊哀聲陣陣,伸手扯下蒙眼的布條,映入眼中的是血色一片,失魂般地走向桌案,那上面赫然擺放一個頭顱。

    山濤與阮籍已經拜倒在叔夜屍身前,子夜面色蒼白地走近叔夜頭顱。

    沒有血色的面容栩栩如生,絕世的美顏恬淡依舊,望向子夜的眸中溫柔無限,子夜伸手捧起叔夜的頭,在其唇上輕輕一吻,「叔夜,夜兒這就隨你而去,來世等我。」

    叔夜好似聽到子夜的話,唇角邊露出欣慰的笑意,緩緩闔上雙目。

    遠處突然傳來馬蹄聲聲,只聽得有人大喊:「大將軍有令,刀下留人!」

    鍾會霍地站起,直奔來人迎去。

    劉青高舉司馬昭親手所寫的令牌,上面只有一個「赦」字。

    鍾會詭異一笑,「劉將軍,你來晚了,行刑剛過,嵇康已經身亡。」

    劉青大驚,忿忿道:「鍾大人,此時尚未到午時,為何提前行刑?」

    鍾會道:「刑場聚集烏合之眾,下官恐有差池,故而提前行刑。」

    劉青沮喪地將令牌置於地上,大聲道:「大將軍隨後即到,鍾大人你同他親口解釋吧。」

    話音未落,又聽馬蹄聲響,一騎黑馬絕塵而來。

    司馬昭身著便服,面色蒼白快馬而至,還未等鍾會開口,急急問道:「嵇康何在?」

    鍾會神色微變,撩袍跪於地上,「將軍恕罪,嵇康已經服刑。」

    「哎呀!」司馬昭面帶痛悔,恨恨地盯著鍾會半晌,才漸漸收斂怒容,冷冷道:「終如你所願。」

    鍾會脊背冒出陣陣冷汗,未等辯解,又聽司馬昭說道:「可見到夜兒姑娘?」

    鍾會回頭一指,「在嵇康屍首那裡。」

    司馬昭面色大變,下馬走向刑台,此刻,山濤、阮籍、嵇喜諸人正含淚成殮嵇康屍體。

    司馬昭喃喃道:「我來晚了。」

    轉身又對嵇喜說道:「嵇康先生生前乃一代名士,厚殮之。」

    司馬昭環顧四周,不見夜兒蹤影,「鍾大人,夜兒何在?」

    嵇喜含淚道:「夜兒姑娘遵叔夜遺言,取下琴徽就走了。」

    司馬昭心頭一凜,當年子夜火燒王府不辭而別的場景,再次浮現腦海,再也無法承受那驟失摯愛的錐心之痛,司馬昭順著眾人手指的方向,策馬追去。

    「夜兒,快停下!」司馬昭終於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迎風立於懸崖邊上。

    翻身下馬,司馬昭緩緩走向子夜,「夜兒,我派劉青快馬送來赦令,沒想到還是來晚一步,人死不能復生,夜兒,你隨我回去吧,從今以後,我散盡府中姬妾,與你一夫一妻終老相守。」

    子夜轉過身,朦朧中望向子上,「子上,子夜感念你的恩德,無數次救我於危難之中,子夜承蒙你的關愛,多年來對我關懷照顧;子上對我的好,我都銘記在心,可你殺害我至親至愛之人,子夜卻不能坐視不聞不問。」

    子上見子夜眼中流下血淚,心下大痛不安,「夜兒,處斬叔夜一事,是我受鍾會蒙蔽,今日醒來我就後悔不已,你且隨我回去,日後我定要殺他為叔夜報仇。」

    子夜手撫胸前鮮紅耀眼的血靈玉珮,「子上是成大事者,自然做事果斷狠決,叔夜才情絕世,又性情剛烈,非湯武而薄周孔,越名教而任自然。必然為你們這些當權者所不容。叔夜之死乃遲早之事,這就是所謂政治迫害,你我心知肚明;子上,除卻叔夜之死,我那可憐的秀容媽媽慘遭殺害,你也是幕後主謀,你當我猜不出一箭雙鵰之計嗎?即剷除了我身邊的知心人,又借此打擊曹氏最後一點勢力。子上,昨晚將你灌醉,卻沒有傷你分毫,我已無顏面對含冤九泉的秀榮媽媽,如今你我恩怨已了,子上,來日縱然你身居高位,也擺脫不了一世孤獨,我馬上要隨叔夜而去。但願來世不要與你相遇。

    子夜說完,嫣然一笑,縱身一躍,跳向萬丈深淵。

    「不要!」人影轉瞬不見,天地間迴盪著子上撕心裂肺的呼喊。

    尾聲

    「醒了,醒了,」一陣驚呼聲,夾雜著凌亂的腳步聲,子夜朦朧中聽到有人喜極而涕的呼喊,「醫生,快來看,她的手動了,眼睛也在動。」

    緩緩睜開雙眼,子夜朦朧中看到數道白色身影晃動著,「我在哪兒?」

    「紫曄,你在醫院。」眼前漸漸清晰,一張熟悉的面孔呈現眼前。

    子夜腦袋有些轉不過勁兒來,看了看四周,衣著服飾又陌生又熟悉,脫口問道:「現在是什麼朝代?」

    坐在面前的英俊男子,驚恐地看看子夜,又看看身旁的醫生,「醫生,她怎麼了?」

    醫生彎下腰看看子夜,「你叫什麼名字。」

    子夜腦海漸漸清明,可不由自主說道:「曹子夜。」

    「記得我嗎?」英俊男子又湊上來,滿懷期望地問道。

    「山——濤?」聽到子夜的話,男子微笑,「山巨源。」男子勃然變色。

    「醫生,這是怎麼回事?紫曄是不是神經出了問題?」

    半個月後,子夜,不,應該是紫曄出院,此時,她已經完全恢復,知道自己已經回到現代,聽男友單濤說,她在醫院已經躺了三個月,一直昏迷不醒。

    子夜苦笑,前世之旅三十年,恍若一場夢境,醒來時,物是人非。

    聽男友單濤說,那日紫曄毅然墜落山崖,單濤被人搭救後,在山中搜索了三天三夜,後來聽說一名男子救下一個墜崖女子,這才趕往醫院。

    子夜詢問救命恩人是誰?山濤搖搖頭,「這人趁我們忙於搶救你,悄然離去了,只是這三個月中,經常看到窗台前,出現不知名者送來的大簇鮮花。」

    子夜有些著急,抓住單濤問道:「人家與我有大恩,難道連人家姓名都不知道嗎?」

    單濤苦笑,「我一直忙於照顧你,這人又神龍不見首尾,叫我怎麼去找他?」

    子夜默然,自從醒來就看到單濤憔悴的面容,消瘦的身形,再也不像從前那樣挺拔傲岸,面對自己,男友滿懷愧疚,以自己的行動彌補從前的過錯。

    聽山濤說,他自從紫曄墜崖,就毅然斷絕了與情人趙娜的關係。

    這一天,正逢紫曄生日,單濤手捧玫瑰半跪在她的面前求婚。

    紫曄扶起單濤,如果在半年前,單濤這個舉動,會讓她欣喜若狂;可如今曾經滄海,她再面對昔日愛人,已經心如止水。

    聽著單濤深情款款,「紫曄,你我前世今生注定有緣,我要與你一夫一妻,終老相守。」

    子夜心口劇跳,看著單濤柔情似水的眼神,恍然明白了,「單濤雖然形似山濤,可無論神態言行像足了子上。這,或許就是葛玄道長說的,有些骨子裡的東西,經過幾世輪迴,也改變不了。」

    前世的恩怨方了,這一世又注定糾葛多年,紫曄搖頭苦笑,「單濤,我們有緣無分,還是分手吧。」

    夕陽映紅晚霞,子夜故地重遊,來到嵇康墓前。

    清風陣陣,琴聲悠悠,子夜為之一振,循聲望去,不遠處,一座臨水而建的八角亭中,一名白衣男子正怡然操琴。

    金色的餘暉,為一人一琴鍍上柔和的光暈,映入紫曄的眼中,是那樣溫暖、那樣熟悉。

    胸口處砰砰亂跳,失去了往日的節律,子夜低頭一看,掛著胸前的玉珮上,那塊血靈琴徽,正流光湧動,呼之欲出。

    輕撫血靈,紫曄輕歎,「是不是要見到主人,你也激動了?」

    血靈無言,瞬間大放光芒,那璀璨的紅光如長虹貫日直衝天際。

    或許是被子夜身上的光芒吸引,或許是冥冥之中的莫名感應,白衣美男抬起雙眸,盈盈笑道:「姑娘,你痊癒了。」

    紫曄看到這雙眼眸,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狂喜,衝口說道:「是你救我?」

    男子輕笑,「正巧趕上。」

    紫曄走上前,「我可以彈奏一曲嗎?」

    男子含笑起身,坐在子夜身側。

    山青青,水碧碧,

    高山流水韻依依~~~~~

    一曲知音迴盪山谷,紫曄回眸笑道:「方纔,你彈的就是這首曲子吧?」

    男子眼中露出驚喜,「你也會?」

    「你從何處得來這首曲子?」子夜問道。

    男子有些不好意思,面色微紅,低笑道:「說來你要笑話我,我是夢中得來。」

    「噢?」子夜瞪大眼睛,「是不是一個絕世俊美的白衣男子相授?」

    「咦?」男子驚喜地看著子夜,「你怎知道?就是這個白衣男子夢中相授,他說要我莫忘了此曲,這是他八世輪迴用生命換來的一世姻緣。他要我一定珍惜守候。」

    紫曄此刻淚流滿面,摘下胸前玉珮,攤在掌心,「我是子夜。」

    一雙白皙修長的大手,將纖小的手掌和玉珮包裹其中,俊美的男子眼含深情,「我叫叔夜。」

    夕陽下,一對輪迴九世,歷經生死,矢志不渝的癡情男女,緊緊地依偎在一起。

    (全文完)

    本文至此完結,斷斷續續寫了半年,難得親們耐心跟文,寒傲深鞠一躬,深表謝意!

    備註:文中某些歷史典故,及古琴演奏技法摘自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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