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五天過去了,子夜及兩個孩子被軟禁在王府,每天只有兩個老婆婆過來送飯,要不就是苦口婆心地勸慰子夜,給司馬師寫信,讓他過府一敘。
子夜咬緊牙關,始終不理會父親的威逼利誘。在子夜的心目中,並沒有曹氏江山的概念,她是一個兩千年後的現代人,雖然並不精通歷史,但會以客觀的角度來看待這個世界。
這十年在外奔波,子夜親眼目睹戰爭導致生靈塗炭,作為一方百姓,最希望的莫過於和平和安寧。
曹氏宗族,特別是以曹爽為首的集團,無視民間疾苦,只是一味追求奢靡的生活,遠遠不及能征慣戰的司馬家族,更加體恤民情。
現在朝中兩大集團勢均力敵,倒也相對平衡,一旦司馬氏倒台,關外的敵人就是乘虛而入,到時候,曹爽這些只知紙上談兵的貴族,只能望風而逃,還談什麼曹氏江山社稷,更不用說百姓要流離失所,妻離子散。
子夜這邊隱忍不動,那邊司馬府卻是坐立不安,司馬師和司馬昭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團團亂轉。
司馬師惦念著兩個掌上明珠,司馬昭則牽掛著心愛的子夜,秀嫣更是手心手背都是肉。
五天過去了,司馬懿終於傳喚兩個兒子和兒媳秀嫣。
三個人急吼吼地來到父親的書房,只見一向睿智沉穩的司馬懿,此刻也手持一封信箋,微蹙眉頭怔怔出神。
「爹爹,是不是王府派人來送信?」三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嗯,」司馬懿點點頭,「子夜和兩個孩子看來已經被叩為人質。」
「啊!」秀嫣身體一晃,險些摔倒,多虧司馬師手疾眼快伸手扶住。
司馬昭饒是早有思想準備,也不禁攥緊拳頭,沉聲說道:「爹爹,王府信上怎麼說?」
司馬懿淡淡地說道:「說是她們母女三人在王府中多住幾日,可字裡行間卻是威脅著要師兒過府敘話。」
司馬師霍然起身,「好,既然要我去,我就去看看,他一個小小的任城王能耐我何?」
司馬師轉身就要向外走,司馬懿一拍几案,冷哼道:「哼,有勇無謀的東西,你去了正是自投羅網。與其束手就擒,不如自己一劍瞭解。」
司馬師滿面緋紅,倏然停駐腳步,轉過身望著父親大聲道:「爹爹,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我的兩個孩子就甘為人質嗎?」
司馬昭上前一步,拉住大哥,溫言道:「大哥,我的心裡同你一樣著急,如果我去可以替換子夜和兩個侄女,我甘願隻身赴王府。只是那曹爽一脈,心中盤算的就是將我們父子三人一網打盡,你目前是家中的頂樑柱,又是他們眼中最想拔掉的釘子,千萬不要輕舉妄動,我們要想個萬全之策才行。」
秀嫣此刻已經淚流滿面,聽司馬昭勸慰丈夫,也扯住司馬師的袖子哽咽道:「子元,子上說得對,你如果去王府,正中他們下懷,不但救不了子夜和兩個孩子,反而會有去無回。」
「那、那該怎麼辦?」司馬師急得紅了眼睛。
秀嫣上前幾步,跪在司馬懿的面前,「爹爹,王府扣留子夜和兩個孩子,不過是誤以為子夜和子元是恩愛夫妻,兒媳有個請求,秀嫣願去王府,向王爺陳述實情,屆時用秀嫣換取子夜和兩個孩兒回府,這樣,王府就沒有正當的理由威懾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