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這個賤-人終於說出實話,叔夜,你不要對她再費唇舌,待本王給她上大刑,讓她招出送信的同黨。」王爺忿怒地拍著桌子。
子夜滿懷歉疚地看了叔夜一眼,叔夜雪白的薄紗衣袖,此刻如風中樹葉,瑟瑟發抖;同時,兩道淒楚而又悲傷的目光,深深地映入子夜的眼底,刀刻般印在子夜的心頭。
子夜心如刀絞,不敢再看叔夜,轉而對王爺昂首道:「王爺,我一人做事一人當,司馬家曾經救過我一命,我如今還他一命,也算兩訖。中間沒有人為我穿針引線,請王爺明鑒。」
「哼,賤-人還敢嘴硬,來人,上刑!」眾侍衛一擁而上。
「住手!」一直沉寂無語的叔夜,突然大喝一聲,揮動衣袖,阻止眾人。
「王爺,不用上刑。昨晚送信之人,就是叔夜,請王爺賜叔夜一死。」嵇康坦然地走到侍衛中間,束手就擒。
「叔夜,你胡說什麼?」王爺深知叔夜性情剛烈。絕不會暗中做出這種事情。
「王爺,」叔夜對著王爺躬身揖禮,「叔夜有負王爺厚愛,只是昨晚給司馬家送信一事,確係叔夜所為,王爺不信,可以問問侍女,昨晚就是我與阿紫在月下長談。」
「叔夜,你認識這個賤-人?」王爺覺得不可思議,叔夜從小到大,除了對那個嫁入司馬家的禍水小子夜一直縈繞心懷以外,從未見過他對其他女人動過心,包括自己的女兒在內。
叔夜點點頭,「阿紫姑娘原名白夜,在入府為奴前,曾經救過叔夜一命,叔夜一直感激不盡,只是無以為報。」
「昨晚,是她讓你送信的嗎?」王爺顫抖聲音問道。
叔夜點點頭,又搖搖頭,「昨晚夜兒無意中在花園遇到我,只是閒聊幾句,聽她提起誅殺司馬之事,夜兒有感於司馬氏對她有恩,所以,有些遺憾,是我,覺得救命之恩無以為報。這才偷偷去往司馬府中報信,也算替夜兒報恩,我也等於還夜兒救命之恩。王爺,叔夜自知罪孽深重,請王爺速速賜我一死。」
「王爺,」子夜聽完叔夜的解釋,心中更加痛悔,叔夜此刻心中一定難受之極,居然還要替自己擔負死罪。「王爺,叔夜此話全是編造,我們昨晚見面不假,卻是我利用了叔夜的善良。叔夜本想救我出府,恢復自由。是我騙他傳一封家書給我的大哥。而這個人並非住在司馬府,所有細情,叔夜一概不知,還以為是家書,請王爺千萬不要屈殺叔夜。」
「哼哼,賤人的騙術還真是高。」王爺哼了一聲,「來人,先把這個賤人給我打入大牢。嚴加看守。」
「王爺,送信之人是我,主謀是我,請王爺還是定叔夜的罪吧,夜兒一介弱女子,無非是想知恩圖報,並非奸細,王爺你還是置叔夜的罪吧。」
「叔夜,我看著你從小到大,對你的性格還不瞭解嗎?要說你的過錯,就是太孤傲,太容易感情用事,這個事待本王詳查,一定會水落石出。叔夜,你這幾日暫居王府,不得隨意出府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