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微微一怔,隨即釋然微笑,「公子,我想你是認錯人,在下山濤,不記得見過公子。」
子夜癡迷依舊,從穿越到這個世上,已經過去了十八年,可返回現代的心思,卻從未放下,自己不屬於這個時空,回到現代是在這裡生存下去的唯一動力。
記得在地府裡,黑白無常曾經說過,如果想要回到前世,只有找到引渡自己的人,才可以打開空間大門。
現在,我居然遇到了單韜,或者說是單韜的前世,同音的名字,同樣的面孔,連目光都是那麼相似,難道這個儒雅的男子,就是單韜的前世真身嗎?
子夜此刻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正要上前繼續搭訕,忽聽身後一道熟悉的聲音,沉沉傳來,「哼,既然回來,為何不進帳中,難道還要我出來恭迎大駕嗎?」
子夜心頭一顫,不用回頭,聽出司馬昭話中的隱隱怒氣,想想也有些慚愧,子上不但數次搭救自己的性命,還對我情深義重,而我卻趁著人家不在,不辭而別,想來難怪子上生氣。
司馬昭怒氣沖沖地走出帳外,卻見子夜居然背對自己,心頭真是又酸又澀、又氣又惱,緊走幾步來到子夜身後,用力扳轉子夜的肩膀,讓她面對自己。
「夜兒,你真是、真是氣死~~~」面對子夜燦若夏花般的盈盈笑臉,司馬昭滿腔怒火,霎時間煙消雲散,一句「氣死我」的話,無論如何也說不下去。
「對不起。」子夜垂眸淺笑,溫暖的笑意足以融化堅冰。
「哼!」司馬昭這一哼,明顯帶著笑意,重重地在子夜的額頭上,彈了一指爆栗,含笑嗔道:「哼,這次姑且原諒你,下次再敢不辭而別,我一定把你時刻綁在我的身上。」
子夜頑皮地吐了吐舌頭,做個鬼臉,「好啦,你願意綁就綁吧,我看你還怎麼行軍打仗。」
「呵呵呵,」司馬昭開懷大笑,伸出一隻手寵溺地撥亂子夜的頭髮,笑道:「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本將軍自有辦法。」
「咦?」司馬昭拉著子夜的手,正要向回走,只見子夜眼睛卻瞄向一旁含笑靜立的山濤,司馬昭心中有些酸酸的,暗道:小東西,剛回來就當著我的面招蜂引蝶,這還了得!
無奈山濤是花費不少心思招募的名士,現下正用人之際,不可因為兒女私情而傷了人心。
司馬昭臉上浮出一絲溫和的笑意,鬆開子夜的手,對山濤說道:「山先生,實在不好意思,我尋到故人,一時得意忘形,冷落先生。」
山濤拱拱手,笑道:「這位公子方才喚我的名字,好像認錯了人。」
「噢?」司馬昭轉過頭來,又看到子夜癡癡呆呆地望著山濤,輕咳了一聲,強行按捺心頭醋意,微笑道:「夜兒,你認識這位山濤先生嗎?」
子夜目不轉睛地看著山濤,喃喃道:「我認識他,他認不出我。」
山濤目光掠過,只見司馬昭臉色有些難看,心下有些瞭然,淡淡一笑,「認錯人的事,山某也曾有過,呵呵,司馬將軍,山某告辭。」
說罷,向司馬昭和子夜拱手告辭。
司馬昭也拱手相送,笑道:「先生此去請盡快安頓家小,昭盼望先生早日回到營中,隨時聆聽先生賜教。」
送走山濤,司馬昭拉住子夜的手走向帳中,邊走邊笑,「這次,我的人是從哪裡捉到你?」
「山陽。」子夜無精打采地回答。
「噢?」司馬昭眉梢一揚,「你一個人跑到山陽做什麼?」
「誰說我一個人,我和阮大哥在一起。」
「阮大哥是誰?」
「阮籍,阮大哥。」
「啊!阮先生同你一起回來?他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