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月西移,旭日東昇,疲憊不堪的嵇康才背著子夜回到竹林小樓。
剛走到門口,一條黑影就衝了過來,迎面一拳打在嵇康的肩上,「好你個叔夜,你和夜兒消失了一天一夜,我漫山遍野地找遍了,差一點急得抹脖子,你們幹什麼去了?」
嵇康被怒氣沖沖的阮籍打得連退數步,才站穩身體,阮籍的拳頭正中嵇康的左肩傷口,疼得他連連倒吸冷氣。
走進屋內,阮籍幫嵇康把子夜放在床上,這才發現子夜衣衫不整,髮髻凌亂,細看面若桃花,眉宇間居然透著一種別樣的妖嬈風情。
「哇。」阮籍驚歎一聲,一屁股坐在子夜身畔,伸手摟住子夜的肩頭,笑嘻嘻地說道:「哇,夜兒,你出去這一趟都幹了什麼,怎麼看你舉止忸怩,愈發像個女人。」
子夜暗暗瞥了嵇康一眼,只見嵇康眉頭微蹙望著自己,心下更加躊躇,急忙伸出芊芊玉指推開阮籍的面龐,含羞道:「阮大哥,你總是這副調調,真是討厭。」
阮籍見子夜這副欲語還休的樣子,心癢難熬,笑嘻嘻地突然伸手,拔下子夜髮髻上的髮簪,「夜兒,我倒是想看看你扮成女人是什麼樣子?」
話音剛落,只見子夜如墨般的黑髮彷彿瀑布一樣傾瀉而下。
墨發白衣,玉面黑眸,仙子般靈動飄逸,精靈般嬌俏嫵媚的子夜呈現在阮籍和嵇康面前。
「啊!你!」阮籍瞠目結舌,鳳眼一掃往日迷醉的模樣,精光四射地望著眼前的夜兒。、
「阮兄,對不起,夜兒一直騙了你。」子夜的聲音輕柔婉轉,「夜兒是女子,不是男兒身。」
「啊?咳咳~~~~」阮籍只覺得氣息不暢,連聲咳嗽起來。
「阮兄,你沒事吧?」子夜急忙伸手去扶阮籍。
「阮兄沒事,換我是他,也會這樣。」嵇康清冷淡泊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啊!」阮籍突然想起什麼,一躍而起,伸手揪住嵇康的衣服前襟,低吼道:「叔夜,你、你和夜兒失蹤了一天,你們去了哪裡?你都對她做些什麼?」
回頭瞥了一眼子夜,阮籍又對嵇康低聲道:「為什麼走時好好的,回來就這副模樣?居然還變成了女子?」
嵇康輕輕推開阮籍的手,逕自走到子夜床前,伸手拉起被子蓋在子夜身上,柔聲道:「什麼也不要想,你的毒剛解,好好睡上一覺,明早醒來一切從長計議,好嗎?」
子夜貪戀地看著嵇康,一個主意已經從心頭打定,微笑道:「是啊,我的毒解了,已經沒什麼可顧忌的,我真的要好好休息一下。」
嵇康微微一笑,起身拉起阮籍,低聲道:「跟我走,有什麼話,我們出去說。」
竹林裡,涼亭中,阮籍聽完嵇康的大致敘說,倚靠在涼亭的柱子上,半晌無語。
從懷中掏出酒囊,一口氣喝下半囊酒,這才用手背抹了抹嘴邊,酸澀澀地說道:「呵呵,想來我阮籍真是酒囊飯袋,與夜兒朝夕相處、出生入死、甚至、甚至大被同眠,我、我居然不知夜兒是女兒身。」
「你知道了又能怎樣?」嵇康面無表情地淡淡問道。
「娶她為妻。」——
8。40才回來,匆忙趕寫了這一章,有些潦草,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