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清逸少年驟變惑人尤*物,嵇康饒是心神淡定之人,心兒也突突亂跳。
「白弟,你服了蛇毒解藥,嵇兄這就背你下山,你、你、你權且忍耐一下。」嵇康一邊說著,一邊去解那緊緊纏繞在自己脖子上的相思「籐蘿」。
不知是嵇康手上無力,還是子夜用上了蠻勁,這兩隻白嫩而又柔軟的籐蘿反而越箍越緊。
嵇康正感慨道長的藥勁真大,忽見這位白兄弟一個翻身,居然將猝不及防的嵇康壓在身下。
臉兒貼近,四目相對,鼻尖輕觸,氣息相聞,子夜終於按捺不住渾身燥熱,伏在嵇康身上,雙手輕撫嵇康絕美容顏,醉眼迷離地癡癡笑道:「你、你好美!」
嵇康從未見過如此陣勢,縱然才高八斗、學富五車,可眼前這局勢卻是不知如何應對。
嵇康深知白夜這番舉動,並非登徒子的行為,這個少年為自己差點失去性命,如今藥物作用才有反常之舉,自己怎忍心一掌將他打暈?
更何況道長曾說,他如果強行耐受,必然爆體而亡。
這、這、這該如何是好?
環顧左右,竹林蔽日、蒿草叢生,哪有煙花女子為他解除藥性?
正在躊躇,嵇康忽覺下頜處濕噠噠地,目光掠過,驚見子夜正色*咪咪地望著自己,口水順著嘴角滴下。
嵇康心中一緊,顧不得擦去下頜的口水,蹙緊眉頭看著子夜的貪婪之態,這副癡呆呆、色咪咪的樣子,為何如此熟悉?
嵇康永遠不會忘記,那個魂牽夢繫的小子夜,從第一次看到自己就是這副模樣。
記憶中,每當小子夜看到美貌男子和金銀財寶就會這副德行。
「夜兒。」嵇康也癡癡地輕喚一聲。
子夜此刻覺得全身每個毛孔都在向外噴火,連鼻息都是灼熱不堪,痛苦地大叫一聲,「啊!我難受!」
突然「哧」地一聲,用力撕開了嵇康的衣服前襟,將火熱的面孔緊貼在嵇康冰涼的肌* 膚之上,尋求片刻的清涼。
「白弟,你不要這樣。」嵇康急忙去推子夜,「白弟,你醒醒,你我具是男子,愚兄實在不能為你解毒,你忍耐一下,我這就背你去青樓。」
「哈哈,」子夜仰天狂笑,「我到青樓去做什麼?」
「可,可你是男子。」嵇康急忙解釋。
「誰說我是男子?」子夜大笑一聲,坐在嵇康身上,雙手用力一扯,白色衣襟分向兩邊。
「啊!」月光下,嵇康看到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子夜敞開的胸口,與自己卻是大不相同。
「啊,我要死了。」子夜突然從嵇康身上翻下,一邊痛苦地嘶吼著,一邊用力地撕扯著自己的衣服,紗布被子夜翻滾得散落一旁,玲瓏曼妙的身材卻愈發動人心魄。
嵇康撲上去按住子夜的雙手,因為子夜的胸前,已經自己被抓得鮮血淋漓。
「你是我的夜兒?」嵇康目光迷離,癡癡問道。
子夜被按住雙手,身體卻有種要炸開的感覺,猛地瞪大眼睛,痛苦地呻吟道:「夜兒要死了。」
「噗」地一聲,一口鮮血噴濺而出。
「夜兒,我不會讓你死!」嵇康眼中含淚,低吼一聲,「我、我來為你解毒。」
星光暗淡、月色朦朧,浮雲把天上的幕紗輕輕蒙上。
清風回家,倦鳥歸巢,薄霧把地上的帳幃悄悄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