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兄,你也多多珍重。」子夜無語凝咽,心中暗暗祈禱阮籍順利脫身。
半個時辰裡,阮籍時而發作呼號,時而昏厥無聲,把個黑衣大漢折騰得疲憊不堪,心力憔悴。暗暗後悔自己怎麼沒有爭著取藥,往返勞碌怎麼也比這般心驚肉跳強得多。
「噗!」有一口鮮血噴濺而出,濺了大漢一臉一身。
「阮先生,你怎樣?」大漢顧不得擦去臉上血跡,急忙問詢阮籍。
阮籍緊緊抓住大漢的手臂,顫抖著身體,「壯士,我恐怕挺不到他們回來了。這個玉墜你交給夜兒,就說是我留給他的紀念,缺錢的時候也能當上幾兩黃金。」
大漢手裡掂著玉墜,暗想這個小東西還蠻值錢的,口中不得不勸慰著,「先生,你放心,就是他們回來晚了,我們鍾大人和司馬王府也有的是良醫,會治好你的病。」
「真的嗎?」阮籍眼中有重新燃起了希望之光,拉住大漢的手,「壯士,你快去求見鍾大人,就說阮籍有求與他。如果救得我的性命,這塊玉墜就送給壯士。」
大漢有些猶豫,為難地看著阮籍,「阮先生,這~~~~」
「哼,我知道鍾會讓你看著我,但是司馬兄弟如果看到我的一具屍體,恐怕就是鍾大人也脫不了干係,再說,我這個樣子寸步難行,你還怕我跑了不成。」
大漢掂掂手裡的玉墜,終於下定決心,「好,先生,你再忍耐片刻,我去去就回。」
望著大漢遠去的背影,阮籍放下捂在胸口的手臂,嘴角邊牽起莫測的笑容。
「鍾大人,不要急,阮先生就在房裡休息。」一個時辰後,大漢帶著鍾會和太醫步履匆匆地趕回牡丹園。
「阮先生,你怎樣了?」鍾會一進門不敢怠慢,急忙奔到床前低聲問候。
昏暗的屋中,床上隆起的被子,看似有人蒙頭睡臥,「阮先生,阮先生,你醒醒,鍾會帶太醫來看你。」
被中人依然無聲無息,鍾會大驚,顧不得禮貌,伸出顫抖的手一把掀開了被子。
「啊!」一聲驚呼,連鍾會身後的大漢都吃驚得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半天合攏不上。
床上已然空無一人,奄奄一息的阮籍已經無蹤無影。
於此同時,在西城門口,一個身著黑衣男子,最後一個走出城外,回頭望著緊閉的城門,男子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須臾間,這個頎長的身影就消失在茫茫夜幕之中。
半個時辰後,一對人馬急匆匆地趕到西城門,對著守衛的士兵喊道:「喂,方才是否有一黑衣男子出城。」
守衛認得鍾會,急忙跑到馬前,賠笑道:「好像有一個個子高高的黑衣男子,方才最後一個出城了。」
「看清去往哪個方向了嗎?」鍾會焦急地問。
「嗯,好像隨著往北的小道走了。」
「開城門,追!」鍾會瞇起眼睛咬牙切齒地下令。
「鍾大人,我們也跟你去追,」身後還有幾個牡丹園的人,也摩拳擦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