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昨天就沒有吃下多少食物,今晨又嘔吐了一回,此時虛弱無力的將頭倚在軒王的肩上,心中焦慮不安,如果要真是紅綾所為,那自己豈不是有口難辨,任誰都會認為王妃是這次事件的主謀者。
「薇兒,回去歇息吧?」失子之痛雖然令軒王心痛難抑,但,他不希望薇兒為此事焦心。黑沉著俊顏低聲叮嚀。
「軒,既然小翠懷疑是紅綾下藥,本王妃豈能坐視不理,如果真是紅綾所為,本王妃不會自私袒護分毫!
紫薇與軒王一起來到王府前廳大堂,在主位前站穩身形,強撐著一股凌厲之勢,沉聲吩咐。
「來人!傳紅綾!」
不大的功夫紅綾低著頭走進來,跪下叩頭,「奴婢叩見王爺,叩見王妃!」
「紅綾,今晨小翠在伙房見到了你,可有此事?」
「是…是。」紅綾低著頭,怯生生的回道。
「你去伙房做什麼?」紫薇心已糾做一團了,紅綾啊,難道真的是你所為?人命關天啊!
「回王妃,只因昨晚奴婢聽小芬說,伙房費大廚今天為柔側妃做香蜜糕,香蜜糕很是好吃,奴婢嘴饞,就偷偷溜進去了。」紅綾羞得滿面通紅,這下全王府都知道她紅綾嘴饞了。
「紅綾,你所講可是事實?」
「是,奴婢不敢撒謊。」
紫薇鬆了口氣,紅綾嘴饞,她是知道的。不過,紅綾提起小芬,令她心下一僵,小芬可是蕭雨柔的一條忠實走狗,莫非又是柔側妃所為?好歹毒的計謀,既除掉了雲側妃腹中之子,又嫁禍於王妃的頭上,一石二鳥。
之前,她不該袒護蕭雨柔這樣一個毒辣的女人,她又害了一條無辜的生命,這一回,定讓她蕭雨柔和這條走狗繩之以法。
「傳小芬,傳費大廚。」紫薇凜聲吩咐,一甩寬袖,坐在了軒王的身邊。
「為王妃奉茶。」軒王讚賞的看了一眼身旁的薇兒,薇兒被人指控蒙冤,卻處亂不驚,如此鎮定自若,他欣慰。
少頃,有一老一少兩個女人走進廳堂,跪在堂下,「奴婢叩見王爺,叩見王妃。」
「你就是費大廚?」
「是。」費大廚跪在那裡嚇得直哆嗦,她何時見過這種陣勢?
「費大廚,你昨天做過香蜜糕嗎?」紫薇閃目觀瞧,費大廚是個年近五十歲的老婆婆。
「回王妃,奴婢三天前做過香蜜糕,昨天沒做。」
「小芬,你為什麼說謊?」紫薇冷冷地看向小芬,語氣咄咄逼人。這條蕭雨柔的走狗,好事沒幹,壞事是干絕了。
「王妃,奴婢沒有對紅綾說過伙房裡有香蜜糕,奴婢冤枉!」小芬骨碌著兩隻小眼睛,一咬牙,來個死不認賬,紅綾你可沒有證人,你是想陷害本姑娘。
「誰告訴你紅綾有提過香蜜糕之事?」紫薇鄙夷一嗤,抓住你的小辮還不容易,小芬,你還嫩呢,兩句話就漏了馬腳。
「呃…不是紅綾說的嗎?奴婢以為…」
紫薇一拍茶几,威聲呵道,「小芬,你這是不打自招!你都做了什麼!」
小芬心內一驚,自知說漏了嘴,「奴…奴婢…沒…沒做什麼…」
「你為何無緣無故欺騙紅綾?」紫微瞇眼瞧著小芬的神色變化,這種丫頭對主子是死心塌地,不過,再效忠主子,也抵不過骨肉親情,不怕她不招。
「小芬,謀害皇家子嗣是要滅九族的,你的父母,你的兄弟姐妹,還有你一族的人都要因你要送命了。」
「啊…」小芬倒吸口冷氣,頭上開始滲出冷汗。
紫薇接著又扔給了她一枚炸彈,「小芬,三九寒冬,你將兩桶水倒在本王妃的頭上,把本王妃凍成冰人,差點命喪黃泉,也是沒做什麼?」
小芬身子一軟,癱在地上,原以為那次王妃會死,沒想到她命大又被救活了,這幾個月生怕王妃告發,一直在驚恐中過來的,沒想到王妃此時揭發出來了。
「王妃饒命!」
紫薇冷笑一聲,斥道,「你全家的命本王妃都不想饒過,何況你一個小小丫頭的狗命?」
「不要…王妃,您饒了奴婢全家吧!嗚…」小芬淚如雨下,後悔莫及,自己的小命死不足惜,但是,不能因為自己而連累了全家啊!
「你只要招出主謀,本王妃就饒了你全家九族。」紫薇冷冷斥道。
「是…是…謝王妃開恩,奴婢招!…奴婢全都招出來,都是小姐指使奴婢干的,小姐知道紅綾好吃,所以,讓奴婢騙她去伙房尋找香蜜糕,今日早晨,奴婢從窗戶跳進去,在雲側妃的燕窩粥裡下了藥。」
「來人,帶柔側妃!」軒王怒呵一聲,雙眉緊蹙,俊顏宛若冰山,週身氤氳著颯颯寒氣。
柔側妃被帶到廳堂,看著堂上威嚴的陣勢,盡力掩飾著花容粉面,卻掩不住心底的驚慌。
「柔側妃,你可知罪?」軒王鳳眸似刃,冷嗖嗖的瞪著柔側妃,現在看著她,不僅是厭惡,而是仇恨,他恨自己之前真是瞎了眼,恨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饒恕她的所作所為,沒想到她卻害死了他的親骨肉。
「王爺,妾身不知何罪之有?」柔側妃故作鎮靜的揚揚脖頸。
「小姐…」小芬淚流滿面,匍匐在地,再無顏抬起頭看小姐一眼,為救全家九族的性命,她害了小姐啊!
「奴婢對不起您,嗚…奴婢全都招了!」
「小芬,你…」沒想到被自己最信賴的人出賣了,蕭雨柔驚愕地瞪著小芬片刻,隨即癱跪在地上崩潰了。
完了,全完了!
「王爺,妾身因思念王爺,一時糊塗做錯了,看在我們曾經恩愛的份上,您饒了妾身吧!」柔側妃渾身發抖,淚如雨下,跪在地上叩頭不止。
「蕭雨柔,本王休了你,從現在起你已經不是本王的側妃。」軒王面如寒霜,眸光似刃,彷彿欲將蕭雨柔的身子刺透。
「來人!刑杖伺候,立即杖斃蕭雨柔!」
「嗚!王爺饒命!王爺饒命!」蕭雨柔淒慘的哀叫著被拖出廳堂。
「王爺,且慢!」紫薇開口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