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紫薇呆呆地靠上柳樹,軒王愣怔半晌似乎醒悟過來,終於感受到薇兒是愛他的,從沒有如此心情敞亮,從沒有如此激動萬分。
「薇兒,你知道我愛你有多深嗎?」
軒王那黑耀鳳眸漪動著興奮得灩澤,好不容易才抑制住將她擁在懷中的慾望,「我知道你心理期望的是什麼,我也想拋下一切,只攜兒女情長與你一起逍遙自在,天荒地老,做一對神仙伴侶。但是,我還要擔當罕王朝的興衰,擔當父皇的重望,擔當母妃的遺願。」
「不愧是父皇器重的皇子,你是皇家的好子孫!」紫薇攜著微笑,聲音卻趨向冷漠。
「薇兒!江山與薇兒在我心中是同等的重要啊!」
軒王抓住她柔弱的雙肩,用力的捏痛她的皮肉,讓她感受到他的愛,「為什麼魚和熊掌不能兼得?為什麼你與江山我不能同時擁有呢?」
「你的心太大,而我的心太小。高處不勝寒啊!你母妃的死不就是前車之鑒?父皇也深愛著母妃,可還是沒有留住她離去的身影。」
軒王看著紫薇漸趨冷漠的俏顏,那抹心痛泛動在黑耀鳳眸之澤,「跟我回京吧?無論如何我也要保護你,讓你幸福,讓你安心。」
「二哥,讓你失望了,我不想再回京了,你請回吧?紫薇告退。」紫薇屈身施禮,然後順著內湖岸邊走開了。
「小姐!小姐!」林嘯窺著紫薇走了,自樹叢中閃出,看著小姐離去的方向焦急地直伸手,似乎要想追過去的樣子。
「王爺,我去追回小姐。」
「不要打擾她。」軒王歎了口氣,擔憂地看著那柔弱的身影消失在柳林間。
「關劍!」
「屬下在。」關劍從樹後飛身閃到軒王的身邊,躬身聽命。
「穆清揚回莊了嗎?」
「已經回來了,正在前廳處理家務。」
「去前廳。」
「是!」
穆清揚在馬營接到稟報,軒王已到清揚山莊,他猜也猜出軒王此行是為誰而來,於是,打馬回了山莊。
廳堂外有護衛,而廳堂之中卻沒有軒王,那軒王一定去內院見小妹了。穆清揚兀自坐在廳堂思量對策,卻見軒王神態傲然地走進來。
「末將恭迎大元帥。」穆清揚起身抱拳一禮,將軒王迎至主位。
「大將軍,本帥此來清揚山莊宣讀聖旨,請薇兒速來接旨。」
軒王一句話客套話也不多說,他知道,說了也沒用,穆清揚護妹之情他已經領教過,本想先去說服薇兒自願跟他回京,怎奈,薇兒異常排斥一口拒絕。
如果將薇兒留在南郡,以薇兒的獨特性子,難保今日一別便會成為永遠的思念,先前騰雲山莊就是一個驚醒的列子,所以,只能用皇權壓制,帶走薇兒。
紫薇由大嫂陪著來到前廳,禮節不少,只是少了往日的笑顏。
「臣妹拜見軒王爺。」
「免禮!」
穆清揚見小妹氣色不佳,睫毛上似乎隱隱有未干的淚痕,便很瞪一眼上座的軒王,氣憤的別過臉。
軒王欲開口安慰幾句,卻見面前的兩兄妹一個氣憤不已,一個頷首不語,於是,將已到嘴邊的安慰話又憋了回去。
「林嘯,宣旨吧。」
「遵命!」
林嘯打開一卷黃緞聖旨,開始宣讀聖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本朝前丞相穆世昭之女,大將軍穆清揚之妹穆紫薇,聰慧賢德,忠貞愛國,曠世之謀略,為平定南郡立下奇功,朕特此嘉獎。穆紫薇即刻隨平南大元帥回京接受封賞,欽賜。
穆清揚聽罷霍得站起身,眸中升騰著怒火,薇兒怎麼能跟軒王一起回京呢?皇家簡直是欺人太甚!
紫薇跪在地上低頭不語,著實不願接下這聖旨,但見哥哥眸光似火,將要衝著軒王噴射火舌,急忙伸手接過聖旨。
「小妹……」穆清揚斷呼一聲,「不能接!」
紫薇看了哥哥一眼,毅然接過聖旨,叩拜謝恩,「臣妹接旨,謝吾皇萬歲隆恩。」
「小妹,這旨不能接,你即便回京也要隨哥一起回京。」穆清揚一把奪過聖旨責備道。
「哥,皇恩浩蕩,哪有不接聖旨之理,如果皇家要定咱個抗旨之罪如何?」紫薇白了軒王一眼,知道哥是不放心她隨軒王同行,如果不接旨,哥保不準會犯下什麼藐視聖御之罪。
「小妹,回京面聖後,哥會去接你回南郡,你嫂子也留在南郡陪著你,嗨!小妹,哥不放心你一個人離開啊!」
軒王坐在主位,看著這兄妹如臨大敵的樣子,未免臉面有些泛黑,穆清揚竟把他當成皇室淫桀了,他是愛戀薇兒,難道這也有錯嗎?
「大哥,本王會照顧好薇兒,又不是生離死別的,沒什麼不放心的,到了京城,你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父皇的旨意可是即刻隨本王回京,不過,本王開恩,讓薇兒回去與大嫂告個別,用過午餐後在動身吧。」
穆清揚哼了一聲,這軒王不僅強行帶走薇兒,臨走還要吃飽喝足,哼,真是臉皮夠厚!
「管家,準備午餐。再挑兩個機靈點的丫頭,伺候小姐一同上京。」
「是!」
「慢著,本王已經將薇兒的丫頭帶來了,關劍,傳紅綾進來吧。」
「遵命!」
關劍出去不大一會便領著紅綾進來了。
「小姐!」紅綾見到小姐急忙跪在地上,眼淚涑涑湧出眼眶,「小姐,你還好吧?紅綾好擔心小姐。」
那日被迷藥迷倒,黃杏兒堵住她的嘴把她綁在床下,三天都沒人找她,差點沒餓死,幸虧掙脫了繩索,自己出來了。
在別院呆了兩個多月,方知道寄人籬下的日子不好過,還是小姐心腸好,待人和善。
「紅綾,我這不是好好的,哭什麼?快起來,餓了吧?我先帶你到內院吃飯去。」紫薇扶起紅綾,同她一起回了內院。
大廳這邊,一桌酒席,雖然豐盛卻沒人動筷,只是酒壺裡的酒越見越少。穆清揚坐在餐桌這邊,滿心怨氣,也不搭理軒王,兀自一杯酒跟一杯酒地往肚子裡灌。軒王坐在那邊,端著酒杯喝的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