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季鬆開嘴,雙手抱住下面,滿臉猙獰的吼道,「我這麼做有什麼錯!他是個無情的男人,難道你們就這麼忍心看著你們的媽咪傷心死掉!?」
「不要再說了虛哥哥!求你了……」
這是再明顯不過的事實,她還是不願意親耳聽到,就讓她固執下去,就這樣堅持下去……
「最虛季,你給我讓媽咪自己一個人冷靜些!」小初拉下來,甚是不爽的狠掐他的大腿,竟然敢非禮媽咪!
失失的心血流如注,傷痛的感覺漸漸麻木。
「算了,虛哥哥是為了媽咪好。我們回家吧。」
如果記憶像鋼鐵般堅固,那她該微笑還是哭泣?抹不去你惑魅的身姿,
眼眸突然明亮了許多,她稍稍激動的說,「對了,媽咪想去看六年前救我的那位阿梅阿姨。」
「那是誰?六年前你遇到什麼事了?」虛季質疑的問道,心中已經把她毀容的事和那個阿梅聯繫在了一起。她是失失的救命恩人?
「她是我和寶寶的救命恩人。」不知道阿梅阿姨現在過得好不好?
「走吧,難得回來一趟,什麼時候走還是個問題呢。」
她的記憶是不是活在小巷的那個小角?
他們坐在計程車上,誰都不說話。
朦朧的窗外漂浮的是寂寞的旋律,憂傷地爬滿整個心扉。
「那是我在誤入一個小巷時被惡犬撕咬,接近死亡時,是阿梅阿姨救了我。救了小初小亦。媽咪從來沒有跟你們說起過……」
失失說的很平淡,手卻緊緊抓住衣裙不放,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車座看。
直至現在,那犬的牙印還是深刻的劃在她的身體上,淡淡的痕跡……
「因為媽咪毀了容,離開了這座城市,就懷著你們來到歐洲,開始了自己另一種生活。」
一抹淺淺的苦澀,落在寂寞黑暗裡,在窗上定格的笑容,再怎麼美,也只是黯然失色,蒼白無力的無奈。何況是沒了自己容貌的人?
六年前,她長髮飄飄,惹人憐惜。
六年後,她短髮零散,頑固不悔!
眼前淒美的笑顏,虛季自嘲的笑了,自己究竟是來幹什麼的?
「不要再說了,足夠了!」虛季低吼道,眉頭緊皺。
沒想到她會遇到這麼多意外的事,她的確是受到了足夠的懲罰,那他還該繼續嗎?
小初小亦不安分的忍坐在車座上,聽著這些話,點點哽咽。
「足夠了?怎麼會就夠了呢?依熙她的死就是自己引起的啊……」
失失淒涼的喃喃自語,自我懲罰的訴說,次次回憶。
刻苦銘心的傷,就該刻入心口,讓自己更成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