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闕一直看著柯子默的臉,沒有一瞬移開過自己的臉,那張臉,是的,自己看到了那不再慵懶的閒適,看到了那充滿疼惜和慾望的眼神!
那種感覺,像是有火在燒,那跳動的火苗,已漸漸在燃燒自己!
柯子默把沈千闕輕輕的放在床上,再也沒有移開過眼睛,那一張曾經在自己眼裡不是太美麗的臉,現在,竟是如此的嬌艷!
那雙有些迷濛的雙眼,看起來竟是如此的嫵媚,那微蹙的雙唇,有著欲說還休的無邊情意,雖然那臉上,還有未曾被自己吻干的淚痕!
柯子默默輕輕的像怕碰碎了瓷娃娃般的覆上了自己的身軀,唇覆上了那欲說還休的雙唇,她,就要是自己的的女人了,她,將要成為自己的女人了!
沈千闕終於伸出了雙臂抱著了柯子默,讓柯子默心中也終於有了片刻的心喜!
「唉,子默啊,你說我該如何是好呢?」
那聲悠遠的歎息,讓柯子默停下了所有的動作,深深的凝視著前面的那個人!
只是那麼的看著,沒有一句話語!
她,心中,難道真的沒有自己的位置?
伸出雙臂緊緊的擁住了沈千闕,把頭埋在沈千闕耳邊:「千闕,我,不會勉強你,我會等你說願意!」
沈千闕不說話,因為她不知道說什麼好,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才好?
更是因為她自己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難道就這樣,就這樣把自己交給了柯子默,那多年的堅持,就這樣子放棄?
自己愛他嗎?自己是真的愛他嗎?
自己不愛他,又何苦與他說那些往事?
自己真正愛的人,自己又怎會告訴他自己那曾經的過往麼?
「千闕,今晚別走,就這樣陪著我就好,就這樣就好!」
柯子默說出了自己的請求,是的,就這樣就好,自己會等著她發現自己,等著她愛上自己?
可是,她真的愛自己麼?
沈千闕沒有回答,葉子軒把自己當做青曼,他呢?他把自己當做誰?
「子默,你會把我當做誰?」沈千闕想知道,她想問,所以她問了!
柯子默不動不抬頭:「你,誰都不是,你就是你自己!我只把你當成你自己!」
「子默,我讓我想想成嗎?我得好好想想,我這些年的堅持值不值得,我值不值得你的浪漫?成麼?子默!」
「睡吧,睡醒了,什麼事都沒有了!」
柯子默沒有回答,因為,他知道,那麼多年的堅持,怎麼可能輕易放棄?
他沒有回答,他不想讓自己失望,也許自己回了她,最終,會得到拒絕,自己也許猜得到,這樣的一個女孩兒,她不想傷了自己,可是,她,最終卻會拒絕自己!
柯子默抬起頭輕輕的在沈千闕額頭吻了一下,然後起身幫她拉起被子蓋好:
「睡吧,就在這裡睡,你回家也一樣是一個人,就在這裡睡吧!我在外面陪著你!」
沈千闕看著柯子默為自己只留了一盞小燈,然後向門後走去,沈千闕心中有一絲的心疼和難過,輕輕的出聲:「子默!」
那嬌媚的聲音在這有些曖昧的環境中有些動人心魄的美麗和蠱惑。
柯子默停下了腳步,卻沒有轉回頭,老半天以他低啞纏綿的聲音說了句:「千闕,別拒絕我,至少,現在!」
然後走出門去,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竟然沒有關門!
沈千闕覺得自己現在的景況怎麼會如此怪異?事情,怎麼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柯子默走回了巴台,為自己斟了一杯酒,從來沒有一刻這樣患得患 失,也許只要一點點兒,自己再要一點點的努力,一切都盡在咫尺!
可是,自己在害怕什麼?
害怕沈千闕不同意,不會的,至少,今晚,現在,啊,剛才,她不會反對自己!
還是害怕千易,會怪罪自己?
要不,自己就是在意葉子軒,那個陪了沈千闕六年的男人,自己的好友!
也許,都不是,自己在意的是,北溟還在她的心裡!
她,也許,從來都沒有一刻能夠忘記!
是的,自己在意,該死的在意!
為什麼是他,為什麼是北溟,如果是別人,自己也許可以不在意,可是,為什麼是北溟?那個男人,那個自己多年的兄弟?
一個女人,一個自己的女人,心裡住著的卻是自己的兄弟,如何,能夠讓自己不在意?
自己從來就不以為自己是個有心的男人,至少對女人是如此,可是,那個女人,現在是沈千闕,那個讓自己疼惜的女人,自己不可能不在意?
柯子默喝了一品酒,不知為何,竟然覺得這酒,這甘美的酒,竟然是沈千闕剛才所說的那果汁,是苦澀的!
自己為她飲去苦澀,可是,誰又為自己?
自己今晚願意,她就會是自己女人了,如果自己剛才沒有停下來,她就是自己的女人了,如果自己剛才沒有出來,她已經是了!
難道,這就是愛情?自己竟然真的愛上那個女人了,那個叫沈千闕的女人?
柯子默有些震驚,愣了好久好久!
終於喝乾了瓶裡的酒,手持著最後的一杯酒,走了進去,走進了那個睡著沈千闕的房間裡。
靜靜的坐在床側,注視著那張也許睡熟了,也許是在掩飾的美麗而又安靜的臉龐!
沈千闕醒來的時候,天已亮了,柯子默已然不在這裡了!看看一側的床鋪,沈千闕看得出來,昨晚,他在這裡,他,就睡在自己的身旁!
而與自己,相安無事!
再看看另一側,卻放著自己昨天換下來的衣服,已然洗好熨平!
沈千闕梳洗完畢,走了出去,早餐已在桌子上放好,一邊還有車匙車旁有一字條:我先走了,好好吃飯,車在地下車庫,路上開車小心點兒,子默字!
沈千闕吃了早餐,柯子默為自己準備好的早餐,很簡單,點心,牛奶,水果,但卻溢滿溫暖!
把自己剛才換下的衣服收好,看了看桌上了車匙,最終伸手拿了起來,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