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放開，放開我——」
安小離急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可是那個人卻絲毫不打算鬆開，眼裡的陰霾越來越深，越來越深，他到底是怎麼了？
冰涼的液體順著臉頰滴到季宸殤的手上，他眼光一閃，突然鬆開了她。
安小離連忙用手撐在牆壁上，穩住自己的身體，一手捂著下顎，那裡，已經腫了起來，輕輕一碰就讓她痛得倒吸一口氣。
「滾出去！」
季宸殤不再看她，兀自回到辦公桌前。
「彭！」
那張安小離坐過的皮椅被他狠狠一踢，頓時倒塌在地上，發出重重的聲響。
安小離身子一震，他為什麼突然發這麼大的脾氣，就因為她罵他笨嗎？她搞不懂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性格，一會兒溫柔誘惑，一會兒又像這樣突然發脾氣。
「再不滾，你的下場，就跟這張辦公桌一樣！」
季宸殤對著她咆哮著，暗黑的雙眸此時微微有些血絲，雙拳緊緊握起來，一拳打在辦公桌上，木質的表面一下子凹了進去。
面對這樣的季宸殤，除了害怕，安小離心裡竟然湧起了一絲憐憫，他的表情讓她情不自禁地覺得痛苦，是她說錯話了嗎，碰觸到他心裡不願被人提起的地方？
「對，對不起。」
她艱難地說著，一動，便牽動下顎的傷口。
他嘴角扯出一抹殘忍的笑，一步一步靠近她，手高高地揚起。
安小離本能地往後一縮，他又要打她了嗎？
沒有預料中的疼痛，她看見，在她面前，他的身體，突然微微彎下，一手摀住胸口，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起來。
「你怎麼了？」
安小離走上前，擔憂地問道，可是伸出的手還沒有碰到他的肩膀，便被他無情地甩開，他的力量太過強大，她沒站穩，摔倒在了地上。
「滾！」
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季宸殤用力地吐出這個字。
她清楚地看到，他捂在心口的手微微有些顫抖，五官已經近乎扭曲。
剛才的一摔，胯骨撞到了地上，她忍住痛意爬了起來，毫不猶豫地再次靠近他。
「你怎麼樣？我幫你叫醫生。」
安小離剛拿起電話，他便瘋狂地將電話揮到地上。
「滾！你聽不懂嗎？」
這個時候，她哪裡還在乎他的態度，此時，他已經無力地癱在座位上，因為剛才的用力而喘著氣。
莫名的，這樣的他，讓她心疼了。
「滾啊！」
「可是——」
「呵呵。」
他突然笑了，鎖住她驚慌的眼眸一字一字地說道。
「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麼管我？該管的人都不管，你憑什麼？」
「你先別說話，我現在就去給你叫醫生。」
「不准！」
安小離已經忘門外跑去，身後，他不斷地咆哮著，卻沒有力氣追上來。
「安小姐，怎麼了？」
方浩攔住了安小離，疑惑地問道。
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緊緊拽住他的衣袖。
「總裁他，他，突然，胸口痛。」
方浩臉色一變，迅速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然後焦急地衝進了總裁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