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世皇帝冷嬌後 第4卷 189
    當然,她還想說,冷府裡大概也是有皇帝的眼線,不過話到嘴邊,就嚥下去了,畢竟,還沒有真憑實據找到那個整晚在她門口晃晃悠悠的人。

    隨遇而安吧。

    清晨,破曉時分,草上的露珠還在滲透碧綠的草葉,冷秦逸便駕著千里馬,奔著南方而去,冷寒凝清晨第一次細心地著裝打扮,找出一件不屬於黑色的衣服,白色,久違的顏色,沐浴更衣後,緩緩地穿上,帶上淺白的斗篷,推開門,一片陽光,照射的人睜不開眼,沒有猶豫,毅然的踏出房門。

    「啟奏皇上,小皇子的毒不僅沒有排除,而且又中了新的毒。」公主殿,太醫顫顫巍巍的說道,一個毒都解不了,更別說兩種毒了,真是要了他的老命啊!

    「寧兒,朕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夜闌掃了一眼唇角吐著白沫的夜寒,心裡閃過不忍。

    夜寧也是憋得滿臉通紅,這根本就是和她無關,藥是她親自煎的,是淑妃親自餵了,出意外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臣妹不知。」

    「你可記得當日你對朕說的保證?」

    「臣妹記得,臣妹這就一命換一命……」夜寧從地上站起來,毅然的像柱子撞去,周邊的丫頭沒有來得及阻止,孟兮也是剛才外面回來,夜闌更不知道夜寧會真的撞柱子。

    剎那間,鮮血橫流,夜寧額頭鮮血淋漓,染紅了衣角。

    「公主……」孟兮扔下手裡的木盆,接住緩緩倒下的夜寧,「公主……公主……」

    接著轉向震驚不已的夜闌,扶著已經昏過去的夜寧,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皇上息怒,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胡鬧!」夜闌拍案而起,胸口堵悶,「送公主下去休息,王太醫,你去給公主看看傷口。」低聲的厲喝,太醫一哆嗦,跟著孟兮去了後面的房間。

    剛到後面的房間,孟兮就收起淚水,憋著臉悶笑,夜寧從孟兮身上站起來,鬆了口氣,拿著手帕擦擦臉上的紅色液體,直到擦乾淨,轉身一臉嚴肅的望著王太醫:「太醫,本宮可是把你當自己人,今天的事情你要是洩露分毫,本宮可是不會手軟的。」

    「臣明白……明白……」王太醫磕磕絆絆的回應,這個地方,他真是受夠了。

    「那就好,去回皇上吧,該怎麼說好好想想,別讓本宮失望。」夜寧皮笑肉不笑的讓人毛骨悚然。

    「是……是……」王太醫風一般的逃離,不知道的還以為王太醫是十七八歲的小伙子,腳力哪個好啊!

    「公主,我們欺瞞皇上會不會讓皇上怪罪?」孟兮提著佩劍,已經換好了一身夜行衣。

    「怪罪就怪罪吧,這也是為了他好,不然,淑妃要是再鬧事,我們誰也管不了,淑妃那個女人的底細只有我們知道,我要和風君次好好談談,戲演完了,晚上給寒兒解毒。」夜寧接過孟兮手裡的佩劍,孟兮錯愕。

    「公主親自去?」孟兮說著,替夜寧找出幾件便裝,打好包裹。

    「當然,風君次那個傢伙對上次的事情一定還耿耿於懷,不親自去一遭,他還不派殺手來娶本宮的性命。」夜寧撇撇嘴,拿手帕擦拭乾淨脖頸上的紅色液體,聞起來,還有一股脂粉的味道。

    「呵呵,公主是怕風國國君了?」孟兮戲謔的幫著夜寧換衣服,把褶皺打理平整。

    「怕他?本宮是怕他死在這裡,髒了本宮的地方。」夜寧遮掩著別過頭,心裡卻清楚的很,這一趟必然是有去無回,風君次的性格根本沒有他的長相那般的儒雅,為君者,必然會有稱霸的野心,他風君次也是在審時度勢啊!

    為了一個殺父仇人,又怎麼會放棄自己的野心,夜寧黯然,手上沾了太多的血腥,自己都覺得是個劊子手了。

    「也好,公主,把那些該了的事情,就做一個了結,下次見面的時候,或許會可以坦然相見。」孟兮說道。

    「看好本宮的地方,本宮不回來,不准讓人進來,若有擅入者,殺無赦。」夜寧冷冷的扔下一句話,跳窗飛走,如一陣暗風。

    孟兮走到窗前把窗戶關好,正要轉身,身後傳了夜闌的聲音,讓她微微一顫。

    「寧兒走了?」

    「嗯……在……在休息……暈……暈過去了……」孟兮睜著眼睛說瞎話,床榻上明明只有一些換下來的衣服,連個人影都沒有。

    「暈過去就暈過去吧,最近不要讓人來公主殿打擾,否則,殺無赦!」同樣的話出現在這對兄妹身上,出奇的相似,不容人抗拒的王者風範。

    等到夜闌轉身離開,孟兮這才想起,這已經是公主殿最後一間房子了,沒有什麼密室可言,剛才睜著眼睛說瞎話,已經被夜闌發現,只是沒有被揭穿而已。

    真是無奈,幸好,夜闌沒有追究,不然,自己就要身首異處了。

    現在想來,那個偉大的帝王,似乎已經知曉了一切,兩個人的戲,終究是演不下去。

    公主啊公主,一定要快些回來啊……

    「娘娘,皇上請您去棲鳳宮聽審。」年邁了老公公駕著拂塵,畢恭畢敬的弓腰,禮貌客氣加周到的低眉順目的在睡眼朦朧的劉雪兒面前緩緩地說道。

    「聽審?」劉雪兒蹙眉直起身體,捋捋頭髮,讓自己不至於太失禮於人,「聽何人之審?」

    「皇上說您去了就知道了,請娘娘梳妝。」從老公公的身後走進來兩名宮女,端著托盤和水盆。

    「也好,本宮在這裡也住夠了,有些懷念棲鳳宮了。」劉雪兒阻止宮女伸出的手,自己梳妝打扮。

    劉雪兒的速度一向不慢,還沒等周圍的人緩過神,就已經清然一新,依舊是眉目如畫,就是臉上的人皮總是有些不舒服,背著身在臉上摸索了一會兒,發現是人皮面好久沒有換,與面部的皮膚沒有很好的接觸,導致發炎。

    「請皇后娘娘移駕棲鳳宮……」

    棲鳳宮四處靜悄悄,毫無聲息,每走一步,劉雪兒都有一種很不祥的預感,說不上是來自哪裡,似乎棲鳳宮門前的每一個侍衛,都是虎視眈眈的守在這裡,像在看守犯人。

    「皇后娘娘駕到……」隨著老公公尖銳圓滑的聲音劃破靜謐,棲鳳宮緊緊閉合的宮門緩緩打開,棲鳳宮裡沐浴著黑色的氣息,一個明黃的身影在宮內閃爍。

    「臣妾參見皇上。」劉雪兒走進宮門,屏聲靜氣的正顏一拜。

    「皇后來了,那就坐下吧。」夜闌淡淡的掃了劉雪兒一眼,用眼睛示意侍衛,幾名侍衛走開,把門緊緊地關閉,裡面又是一片漆黑。

    「臣妾想知道皇上究竟意欲何為?」劉雪兒簡單明瞭的擺出姿態,整日的猜謎般的生活,她真是受不了了。

    「皇后不必多疑,朕此番不過是請皇后幫個忙。」夜闌緩緩地說道,言語裡的涼意需要仔細品味才能感受到。

    「皇上請講,臣妾自當盡力而為。」劉雪兒也不含糊。

    「那就請皇后與朕來,一切自見分曉。」夜闌握起劉雪兒的手,不經意的看了一眼她手背,隨後帶著劉雪兒來到一個澄明的大堂。

    劉雪兒心底沉沉,帶著幾分的警戒。

    「皇后可是明白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夜闌驟然一問。

    「臣妾知道,所以,不敢大意。」劉雪兒不卑不吭的回答,心裡更是疑惑。

    「那就好……」夜闌臉色一緊,撇過頭,「竹妃,盧新哲,你們可是聽到皇后剛才的回答?」

    什麼!劉雪兒瞳孔收緊。

    「臣妾(臣)明白。」曼娘與盧新哲異口同聲的有氣無力的回答。

    劉雪兒這才看清,兩個人都是顯得很疲憊,身上多處擦傷,衣服也是有幾處撕破的痕跡,臉上乾枯的血跡還掛在嘴角。

    劉雪兒迅急的轉身,瞪著夜闌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幾乎是咬牙切齒:「皇上真是神機妙算,被貶謫的罪人也能抓回來,臣妾,自愧不如。」

    「皇后既然說對自己的行為負責,那朕就放手給皇后處理本案的權力,解鈴還須繫鈴人,就有勞皇后了。」夜闌找了個位子坐下,這間房裡,一共只有四個人,劉雪兒從聽審一躍成為主審,夜闌則坐在劉雪兒左側的位置,下面跪著的,則是夜闌曾經最寵幸的妃子,和最喜歡的臣子。

    劉雪兒也陰著臉,站在高一台階的地方。

    「皇上想讓臣妾如何審判?」劉雪兒問。

    夜闌微微挑眉:「自然是皇后拿主意。」眼神的角落裡泛出危險地光芒。

    「臣妾的答案是無罪釋放。」劉雪兒繼續說道,不假思索的回答,遊戲,她已經不想玩了。

    「哦?」夜闌側著身子坐著,饒有趣味的望著大言不慚的劉雪兒,「如果跪在這裡的不是竹妃和盧大人,你就不會留情面?」

    「竹妃是臣妾的妹妹,盧大人是臣妾親自選出的狀元,皇上令臣妾將其兩人知罪,難道不是在讓臣妾打自己的臉麼,臣妾說句不當說的話,臣妾一家已經是家破人亡,皇上的此番為難又是為了何事,臣妾願意一力承擔。」劉雪兒挺直了腰板跪在地上,面色不動,視死如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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