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馬車掀起一陣狂風,終於找到了一條出路,走進了大道,奔走在原始叢林,耳邊的狂風呼呼的呼嘯,馬車走的更快了起來,紮起的青絲在狂風粗魯的吹動下散落下來,迎著風,高高的揚起,揮灑肩頭,冷寒凝卻一刻也不敢停歇,手中的皮鞭沒有停止揮動,高度的緊張,幾鞭子打在馬身上,纖白的手指卻露出血色,手心出現幾道細長的裂紋。
終於,幾個時辰的奔波後,在叢林的邊緣發現一所小茅屋,前方是沙質的土地,踩上去便是一個腳印,小茅屋就搭建在懸崖邊上,高高的懸掛著,好像一陣風便可以把茅屋吹下懸崖,茅屋後方便是萬丈深淵,深不見底,透露著茫茫的霧氣,停下馬車,滿臉污漬的昭兒和冷寒凝前去敲門。
「咚咚咚」顫抖的雙手叩擊著歪歪的木門,發出沉重的聲響。
冷寒凝掃視著周邊的環境,只有一條向西的小路,路又細又窄,不適合馬車的穿行,前面是懸崖,後面是叢林,幾乎是與世隔絕的境地。
「請進。」啞啞的聲音從室內傳來,給人如同到了行將就木之時的感覺。
兩人應聲推門而入,昭兒推開房門,退到一側,冷寒凝走進小房子,細細的打量了一番,從上向下都是亂糟糟的雜物,漏風的屋頂上結著幾個大大的蜘蛛網,支撐房子的柱子上遍佈著厚厚的濃灰,如之間被大火燒焦了一般漆黑一片,地上到處都是吱吱叫老鼠和蟑螂,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生息,地面上印出許多密密麻麻的被人踩過的凌亂的腳印,順著腳印看過去,就是一張破舊的單人床,床上的人蒙著頭,在床的方向,偶爾會發出幾聲若有若無的咳嗽和低喘,床上的人看不清面容,只露出灰白並且雜亂的頭髮,蜷縮在髒舊的被褥裡,被褥也是到處發出濃重的腐臭和血腥的味道。
昭兒忍不住皺起眉頭,用衣袖摀住嘴鼻,阻擋著腐臭和血腥混雜的味道的侵襲。
「婆婆,我們姐妹二人想要借貴地休息一會兒,不知道方不方便?」冷寒凝在距床一丈的地方,靜靜地尋求幫助,微微的一欠身。
「咳……咳……」床上的人開始無休止的咳嗽,「請……請便。」低低沉沉的回答,不見有拒絕的意思。
「謝謝,」冷寒凝微微瞇眼,道謝,腳步跟隨著心底的好奇,走到床前,「婆婆,你病得厲害,小女子久病成醫,略懂醫術,可否讓小女子為婆婆把脈?」
「可……可以。」床上的生息漸漸地停止,把一隻手伸了出來,頭依舊埋在被褥裡,好像是不敢見人。
看見被褥裡伸出的那只白嫩的手,心裡一驚,暗暗地退後幾步:「婆婆,我先去給您取些水。」轉步走到昭兒身畔,拉起昭兒,不經意間卻看見茅屋外面圍成一圈,手提利箭,堵住去路的黑衣人。弓箭手更是排成一列。
「夫人,怎麼辦?屋外有刺客。」昭兒低低的說道。
冷寒凝看了昭兒一眼,示意她不要出聲,靜觀其變,兩個人退回了原地。
「孩子,隨便給婆婆看看就好,婆婆不渴。」床上的人冷不丁的動了一下,如同百足之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