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又沒有。」盧新哲含糊其辭的回答,這個問題,好答,也不好答。
「我們也算是舊識,在本宮面前何必耍滑頭,本宮只是想聽聽狀元郎的心裡話,看看自己的
眼光到底是對是錯,沒有別的意思,如果盧大人不想回答,也可以不回答。」
半晌,盧新哲兀然一笑,「娘娘來之前,卻是有些後悔,不過,娘娘來了大理寺之後,已然
不覺得後悔。」
「願聞其詳。」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讓這個逍遙的狀元郎,願意收心。
「若是臣說了,皇后娘娘可否恕臣無罪?」眸間三分的自嘲。
冷寒凝點點頭,淺笑:「盧大人也學會打馬虎眼了,既然如此,那本宮恕你無罪,本宮真的
很想聽實話。」
「三個月以來,皇上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傷盡為官者的心,朝中大事,無人商議,無人接
管,只能依賴皇后娘娘您,但是,當日下官與張大人請求娘娘出面,但是您棄之不理,不聞
不問,實在有悖為官初衷,但是,今夜皇后娘娘親自駕臨大理寺,又讓我等看到希望,所
以,下官願意為皇后娘娘馬首是瞻,效犬馬之勞。」盧新哲一臉的誠懇,舉起三指對天,信
誓旦旦的保證,其實,這也是他一直想說的話,一直想做的事情。
冷寒凝沒有阻止,待盧新哲說完,「有你這句話,本宮也知足,有你們這般臣子,本宮也安
心。」說著從懷裡拿出大印,放在桌子上,凝視著眼前的盧新哲震驚的面孔。
真不知道,今晚上是什麼日子,所有奇怪的事情都在一晚上誕生了,先前的不說,現在皇上
的玉璽竟然被皇后給拿來了,對皇后的行徑,更是感到歎驚。
「娘娘……」盧新哲忙把門關上,跪在冷寒凝面前,壓抑著內心的茫然,等待著冷寒凝的後
文。
「你們六人,是大理寺的主事,是國家的棟樑,無論誰都可以離開,唯有你們,必須坐在你
們的位置上,守著這個國家,好好輔助皇上,本宮,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名女子,生生死
死,三尺黃土,都不會對國家造成什麼損失。」黑衣的陰沉,侵擾著素淡的容顏,驀然的回
眸,在月光下,映著蒼白的內心。
如交代後事般,交代著盧新哲,盧新哲是她最信任的朋友,無從時間,只是憐惜,只是信
任。出了宮門,未來已經無法預測,一切都必須做好最壞的準備。
「娘娘何必如此悲觀,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盧新哲生生的勸說,從來沒有見過皇后這般的
無力,以往的自信和鎮定,難道都被時間打磨乾淨了麼?
「本宮也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但是事情總是需要解決,宮內的事情,本宮實在實在不想
管,也管不了,宮外的事情,本宮也只能幫你們到這一步,本宮離開之後,玉璽你保存,等
到皇上,重新找回自己的時候,再還給他。」依稀記得,花燈節上,自己對著孔明燈,為他
祈願,想來,自己何其的天真。
「玉璽的事情,皇上並不知道,玉璽在大理寺,要嚴格保密知道麼,除了該知道的人,
本宮不想讓不該知道的人知道。」
「娘娘……」盧新哲語塞,玉璽竟然是偷的,這種罪過,即使是皇后也無力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