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昭兒回來覆命:「盧大人說,他見不著您,他們就一直跪在外面不走。」
宮外,幾隻麻雀撲動著翅膀,發出躁人的聲響,秋風拂柳,掀起圈圈漣漪,蕩漾。
「娘娘,您還是見見吧。」小銀子小心翼翼的勸說,「讓其他宮裡的主子知道了,會引起紛
議。」
但是,現在恐怕已經傳到各個宮了,「讓他們回去,本宮不見官員,」手中的書擱放在書案
上,躺在床上休息,附加一句,「這是旨意。」
昭兒把冷寒凝的話重複了一遍,講給一直跪在宮外的張世和盧新哲聽,張世和盧新哲對視了
半響,「娘娘若是不見,我等長跪不起。」果不其然一直跪在外面,不肯離開。
「娘娘,張大人和盧大人還在外面呢,您真的不見?」冷寒凝睡醒後,昭兒悄悄的問。
「讓他們跪著吧,本宮管不了。」依舊平淡如水的聲音,不被任何事情所動搖。
太后宮
淺淺的笑掛在蒼老卻沒有皺紋的臉上,合上的眼睛隨著來人的腳步緩緩睜開。
一個黑影,擋住太后前方的光亮,「參見太后。」丞相沉穩的步伐停止在太后跟前,帶出一
陣冷風。
那個寒若冰霜的臉上,顯示著疲憊。
「丞相免禮。」太后的眼中閃過一道算計的精光。
自從大理寺易主之後,兩個人很少打交道了,但是兩人之間的算計,卻增加了不少。
此刻,丞相糾結的臉色在告訴太后,他現在很不耐煩,「不知太后找臣來這裡,有何要
事?」
「哥哥何必與妹妹客氣呢,我們都是冷家的人,穿在一條繩上的螞蚱,跑不了你,也跑不了
哀家。」
「老臣愚鈍,聽不懂太后的意思。」丞相側過身,捋捋鬍須,換上一臉的厭惡神色。
「哀家請你來,只是想知道一件事。」太后走到丞相身邊,湊到他耳畔,笑中摻雜著陰狠。
丞相退後一步,淺淺的說道:「請太后明示。」
「哀家聽說,丞相府內,竟然養起了鴿子,丞相向來國事繁忙,不知道丞相哪裡來的這番閒
情逸致。」
「老臣的六個門生被撤職查辦,大理寺名義上是老臣的,但實際上,已經不是冷家的天下,
丞相權力大大縮水,老臣的壓力減了一半,怎麼忙的起來,閒來無聊,養幾隻鴿子,打磨空
閒的時間。」
「丞相如此解釋,自然是有理,但是,這世上還有同樣巧的事情,哀家有一日在御花園行
走,不巧哀家看見一隻信鴿落在地上,哀家一時好奇,就找人去看,結果你猜……」
「老臣不會猜謎,若是太后拿老臣來消遣,請太后適可而止。」丞相不露聲色的冷笑。
「丞相,我們彼此合作幾十年,互相也都瞭解,知跟摸底,你會因為大理寺的事情就罷手?
那絕對是說笑,哀家就想知道那信鴿是不是你丞相府的。」
「老臣不知,養鴿子的不只是我丞相府一門,太后何必追根究底,自尋煩惱,還是老老實實
的坐在這裡,守著自己的位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