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為了娘親的囑托,本宮還不想讓冷家家破人亡,冷家大權在握,又有太后撐
腰,樹大招風,父親不是愚鈍之人,皇上有心剷除冷家勢力,你何不借此契機,歸還權力,
謝官請辭,回歸故里。」冷寒凝把聲音放緩,當年也正是娘親的囑托,自己才沒有去找
外公,娘死的消息,外公至今也不知道,丞相多年來提心吊膽,卻因為娘親的庇佑,存活至
今,而外公卻是逐漸的杳無音信。
「我們走到了今天這一步,你難道還會認為放下手中的權力,那個帝王就會放過冷家麼,退
後一步,冷氏一族,必死無疑,根本就沒有退路。」
「本宮也是,皇命難違。」冷寒凝自己也知道已經無路可退,上船容易下船難,更何況,一
直就沒打算下船,「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這個天下,永遠不會屬於冷家。」
「不屬於?哼,言之尚早,冷寒凝,我就讓你看看這個天下如何改姓冷!你將要為你今
日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丞相丟下一句話怒氣沖沖的棲鳳宮。
看著那個憤怒的身影,驟然冷笑,其實,她很想告訴父親,自己根本就沒有後悔的資
格,因為她姓冷,是丞相的女兒,是這個國家的皇后,更是一枚隨手可擺的棋子。
一份聖旨,決定她是北寒國的皇后,自己卻無力拒絕,身為北寒國的皇后,夾在家族與皇帝
之間,無法擺脫不忠不孝的命運,自己無力改變。
在這局博弈之中,皇后只是顆對於收復失地十分重要的棋子,或者,現在都已經不重要了的
棋子,每一步,都不是自己想走的路,後不後悔,又有什麼作用。
自己也許自進來的那刻起,就沒有想著活著離開。
大理寺已經成為皇上的囊中之物,全國的官員都被皇上握在手裡,皇上現在唯一擔心的,只
是太后手裡那十萬大軍而已,而那十萬大軍,與自己無關。
雖然是秋天,午後的太陽還是有些毒,吱吱的蟬鳴,讓人昏昏欲睡。
「昭兒,本宮困了,睡一會兒,不要讓人打擾。」近來,自己好像越來越嗜睡了,難能有些
清靜的日子,多睡會兒,也不用煩心。
勤政殿
「皇叔,太后手裡的那十萬大軍可有動靜?」夜闌負手而立,眸間閃爍著陰冷的帝王氣息。
「前些日子活動比較頻繁,自從冷鄭昊在大理寺的權力被架空後,活動少了些。」寒王爺靜
靜的回答,眉目間都是一副思索的樣子,「也許皇上走的皇后那步棋,真的是走對了。」
「皇后?朕本來只是想為難她一下,再親自善後,朕也沒想到,她會處置的比原計劃要
好。」陰冷的容顏,掛上淺淺的笑意。
「皇上,本王有一事不明,還請皇上賜教。」寒王爺了無痕跡的淡然抬眸,無法遮掩當年的
風流倜儻,亦不缺長者的沉穩風範。
「什麼事情會難倒皇叔,這天下竟然會有皇叔解決不了的問題,朕倒想聽聽。」夜闌坐回龍
椅。
「冷家已有冷秦逸在我們手裡,皇上為何還要讓冷寒凝這名弱女子入住棲鳳宮,作為籌
碼?」
「冷寒凝是冷鄭昊最為關心的女兒,有她在手,可以多一分贏冷鄭昊的機會。」幾乎是脫口
而出,少年帝王的年少輕狂,不言而喻。
「據本王查實,皇后與冷鄭昊素來不和,皇上可知道為何不和?」循循善誘,故佈疑陣,是
寒王爺最喜歡玩的把戲,往往也是最奏效的方法。
「這個,朕倒還不知道。看皇叔胸有成竹,定然已經知道,就不要賣關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