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翳,代朕去趟邊關,瓊林宴之前,把皇叔請回來。」夜闌腦海中顯現著當年寒王爺領旨
離京的場面,寒王爺一別三年,統領著邊關將士守衛國土,在夜闌心裡,不是一句謝謝就可
以完結的。
「是。」雲翳聲音輕輕的顫動,縱然是不想去,皇命在身,還是不得不走一趟。
夜闌的視線沒有離開雲翳,除了他,誰也不會知道,雲翳本是寒王爺的兒子。
辦完了正事,出來散散心,腳步不由自主的走到了棲鳳宮門口,向裡望去,除了昭兒和小銀
子在內室候著,靜的只能聽見風聲,還有,案上的書卷嘩嘩作響,還有自從皇后入住棲鳳宮
後,一直不變的茶香,縈繞鼻尖,好像每次來這裡,都是不變的安寧,沒有胭脂水粉的刺
鼻,沒有家長裡短的抱怨,有的只是祥和。
早上回宮的時候,她仍就在淺眠,輕盈的身軀,藏在他的懷裡,如同一個孩子,努力的尋求
一個可以安睡的地方,他或許真的很留戀這種感覺,只有這個時候,他才覺得他有能力保護
她,他才覺得,她是需要保護的,只是他能感覺到,她週身的冰冷,很怕她一直沉睡下去。
他想一直凝視著那雙會說話的眼睛,只是……
眼神兀然的冰冷:「擺駕賢怡宮。」他不允許有人把自己已經搭好的路拆毀。
低聲對侍衛耳語,侍衛點點頭,去各宮下達旨意。
一整天,棲鳳宮一直處於安靜的狀態,無人打擾,只有琴音流淌。
瓊林宴,宴請百官,燈明柳暗,燭火通亮,到處都是一番喜慶之景,科考選出的六位學子坐
在兩側,金榜題名,談吐不凡,年少卻不輕狂,這是難得的品質。
「盧兄,真沒有想到你我能同處廟堂,為國效力。」得知盧新哲是新科狀元,張世著實很驚
訝,真沒有想到,一向以風流自居的盧新哲,竟然會比他快一步走進是非之地。
「哈哈,皇上有心納賢,我盧新哲怎麼屈居人後,自然要與張兄一起,為國效力,為天下百
姓謀求福祉。」盧新哲呷了一口酒,濃濃的酒香,緩緩散開,這上好的桂花酒,也只有宮裡
才會有,要不是人多眼雜,真想搬兩壇回去喝。
「可是還記得與皇后娘娘當日的賭局?」張世無奈地搖搖頭,當日皇后回宮的場面,聲勢浩
大,此生都無法忘記,以一個女人的力量,受到百姓的愛戴,何其不易。
「記得,沒想到皇后娘娘紆尊降貴,與我們在一起三天之久,同吃同住,我們竟然沒有認出
她就是皇后娘娘,真是眼拙。」嬉笑怒罵,笑意一直到眼底,那些整日纏著皇后娘娘的日
子,一去不復返,以後怎麼也不敢那樣放肆了。
「哦?沒有認出那是皇后娘娘,以盧兄的眼力,可是看出她是女子?」張世笑著調侃,伸手
把盧新哲正要送進口的烈酒擋在嘴邊,「你別說你不知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