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你看!」車裡的白玉薔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正在公司門口探頭探腦,便示意林睿晟看過去。
林睿晟這時也注意到了那抹身影,微微地皺起眉頭,她怎麼還不肯死心?這一個夜晚,他幾乎沒有怎麼睡過,只要閉上眼睛,母子倆怨恨的眼神就會閃現在腦海裡,絕決的話似乎就在耳邊,他有幾千次幾萬次,想回去看看他們,僅存的理智卻告知他不行,否則一切的努力都功虧一簣。
管家趙姨告知他們已離開,這是意料之中的事,但還是讓他的心火辣辣地疼著。
她還要來幹什麼?難道還沒有被他傷夠嗎?他已經不忍心再做刺激她的事情了。
車子在林芯的身邊吱地停下,緩緩搖下的車窗裡,探出一張冷峻的臉。
「林芯,你還在這裡幹什麼?」
冰冷的話,不帶一點溫度。
「我想見你!」
林芯抬起頭,卻看到他的旁邊,正坐著白玉薔,他們一起下班,一起上班,他現在連家也不回,她本來以為是做戲給她看,可是在她走後,他們仍然出雙入對,他們看起來就是一對甜蜜恩愛的夫妻,而她算哪根蔥哪根蒜,從今往後,她再也沒有任何的資格去愛慕他,縱然他做過許多傷她的事情,可她的心還是受不住控制,還是對他念念不忘。
「哦?想見我,有什麼事情?」
他的俊臉,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疼。
「我——」
話到嘴邊,卻一個字也說不上來,難道她是特地過來喊他一聲「哥哥」的嗎?她現在到底是在做什麼?當她確定他跟她的身份,就頭腦發熱,迫不急待地想要見他,可是現在見到他,她的喉嚨卻被什麼東西塞住了。
「怎麼,改變主意,想來當玉兒的女傭了?」
訕笑的話音驀地響起,長臂已伸過去攬住白玉薔。
「是真的嗎?」白玉薔也側著頭看向車外的她,高高在上的姿態看起來多麼地尊貴。
「不是的!晟,真相我都知道了!」
她雙目灼灼地望向他,就是不願意改口喊他哥。
「你知道什麼?你也太自以為是了吧?我跟玉兒,是真心相愛,請你不要再糾纏不清。」
他的心似乎漏跳了半拍,難道他受傷的事情已經敗露了?
「可你之前明明說過——要補償我的。」
原來她是想說——他說過要重新贏得她的愛的,可是現在的字眼,已經不屬於他跟她,她突然憎恨起他們之間的關係,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他們會錯得那麼離譜!
「哈哈,原來是為了這個而來,女人,你太自以為是了,錢我林睿晟多的是,但你也應該清楚我的個性,我是個商人,絕不會將錢用在沒用的地方上。」
「就是,林芯,你別得寸進尺,晟已經不再追究天價古董的事,你還是好自為知的好。以你的姿色還怕找不到好人家嗎?」白玉薔亦出聲,又拉了拉林睿晟:「晟,快進去辦正事吧。」
「嗯!」林睿晟應了一聲,又探頭對林芯說道:「咱們各走各的,請你自重,以後——別出現在我的視線裡,否則該討的,我一分都不會放過。」
撂下話來,車子便輕快地從她身邊飛馳而過,轉而緩緩進了公司。
她遠遠地看著車子,那樣地瀟灑、那樣地決絕,他可曾有過一絲絲的留戀?三言兩語,便將她摒棄在心門之外,他用這樣冰冷的態度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難道他不知道這樣仍然將她傷得遍體鱗傷嗎?還是說從一開始他就是在跟她玩?她只是他一時無聊而興起的捉弄對像?
相較於公司外頭的冷清,辦公廳裡正演繹得如火如荼,歐小雅被警察戴上了手銬,正哭得歇斯底里,她萬萬想不到白玉薔會在辦公室裡安了攝像頭,早就知道這個女人狡猾,沒想到卻這樣大意地栽到她手裡,希望上頭會出手搭救,要不是為了錢急用,她也不至於幹這樣的事情。
同事們個個鄙夷地瞪視著她,雪姐甚至過來戳了她幾下,恨恨地罵道:「吃裡扒外的東西,差點被你害慘!」完了還按按胸口,之前跟歐小雅走得那麼近,希望林總跟白小姐不要懷疑她才好。
「你們都給我聽清楚了,膽敢做對不起我的事情,今天歐小雅就是示範!」
林睿晟環視了辦公廳一圈,並不確定還有沒有眼睛隱在暗處,林沭佑那個瘋子,能夠弄一個進來,就難保不會弄兩個三個進來做內奸。
真不知道,他跟芯兒的路,還有多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