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時間過了將近一個鐘,白玉薔才姍姍來遲,她一出現,林芯便快步走向她。
「白小姐,林總呢?」
林芯改了口,不希望在外人面前,喊得太過親暱。她不明白自己的眼皮為什麼一直跳,如果說有禍事發生,澤澤發燒——這也算禍事啦,還能有什麼事!看不到他,她的心裡始終七上八下的。除了問她,她沒有別的辦法。
「不知道!」
白玉薔頭也不抬,口氣很不好,怎麼說心裡也是對林芯介意得很,她有哪點好,晟犧牲她去保護她,還委屈自己接受她當他的女朋友,這麼多年她對他可是望塵莫及。
「白小姐,請你告訴我好不好,我找他有事?」
林芯幾乎是用了懇求的語氣。
「什麼事?跟我說就行,公司的事,我全權負責。」
白玉薔這回總算看了林芯一眼。
「那算了!」
林芯轉過頭,大踏步地走回去。
什麼跟什麼,她全權負責,林睿晟給那麼大的權力給她,之前還覺得她人不錯,現在看來怎麼就那麼盛氣凌人不可一世呢?
「晟出差了。」
身後,白玉薔喊了一句,林芯頓了頓腳步,沒再回頭。
回到座位上,她是越想越氣憤,他出差也不告訴她一聲,他的眼裡根本就沒有她。她還擔心他幹什麼!
滴嘟!滴嘟!
桌上的電話猛響,林芯一手抓了起來。
「林芯,你過來一下!」那頭是冰冷而威嚴的語調。
林芯?她之前不是喊她芯姐的嗎?果真是披著羊皮的狼,在林睿晟面前百依百順、溫文有禮,現在林睿晟一出差,她就原形畢露了。
「哦!」
林芯不情不願地走了出去,她的辦公室就在隔壁,幾步路的距離,還要打電話,真有架勢啊。怎麼說白玉薔在公司也是林睿晟之下,所有人之上,初來乍到,林睿晟是說讓林芯當助理,那助理自然比這女人小得多,她還能不聽從嗎?
「白小姐,什麼事?」
林芯的雙眸盯著地板看,就是不看白玉薔,讓她去拽個夠,她沒看到。
「你這是什麼態度,連最基本的禮貌都不懂,說話的時候,父母沒告訴你要注視著對方嗎?真不知道是什麼人養的!」
白玉薔壓住心頭的怦怦然,很大聲地說道,一直以來,她都是溫柔有禮,在所有人的印象裡,是個纖纖淑女,絕對不會這麼大聲說話的。可是答應了他,她不得不演繹這個擅妒的角色。
「請問白小姐,你有什麼事?」
林芯咬牙切齒,憤怒的目光直視著白玉薔,她少在那裡狗仗人勢,她才不想跟她吵,晟說過她的臭脾氣要改一改,她才不會因為被這一激就反擊,就成為她哭訴的把柄,大丈夫能屈、亦能伸。
「晟說了,你不過是一名助理,以後就不用呆在裡頭了。」
白玉薔指了指林睿晟的辦公室。
「他昨天安排我在那裡的。」
林芯不卑不亢地道,想趁著他不在,趕她出去嗎?
「現在我說了算,我決定你辦公的地方,就在那邊,你最好別搞什麼特殊,這樣影響不好。」
白玉薔又指了辦公廳的一角,那裡有六個連排的辦公小間。
「誰搞特殊了?」
林芯不覺還是動了怒。
「沒有就好,你最好搞清楚狀況,不要以為住在晟家裡,就不記得自己是誰。他告訴我,之所以讓你住他家,是因為你無力賠償她的天價古董,才勉為其難接受你一家,讓你工作償還。」
終於激怒她了,很好!
「你——你胡說!」
林芯發覺心在顫抖,說出來的話也在顫抖。她連她摔壞古董的事都知道,這麼說她說的都是真的了,林睿晟是怕她走路,才要她幹活償還的,奸人就是奸人,這就是他的本來面目了。
「有沒有胡說,你心裡清楚得很。這些資料你去處理,下班之前,把報表交給我。」
白玉薔將厚重的一疊資料放在桌上,翹著腳轉動著真皮大椅,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好!」
既然是欠債,自然要還錢,沒錢還,只有出賣自己的勞力。
就這樣,林芯的辦公地點,被安排到了最角落,此處正對著洗手間,因為天氣熱,風一吹過,就順便夾帶上一陣陣的尿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