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過後,林睿晟沖林芯使了個眼色,便率先出門。追求自己心愛的女人,卻要這樣偷偷摸摸的,這種心情真的很糟糕,但橫加阻攔的是自己的岳父岳母,他不能做任何的反抗,這是林睿晟有史以來最頭疼的事情,就連那個同父異母的兄弟,他都不曾手下留過情。
林芯在林睿晟出門之後,便瞅準時機,直接奔了出去,媽媽雖然拿她沒有辦法,並沒有反對林睿晟去參加,若是她一同前往,媽媽必定多加阻撓。為了不浪費時間,她還是悄悄走人比較妥當。
還好是出席喪禮,衣著不用太過講究,只要莊嚴肅穆就成。
遠遠地,便看到林睿晟的車子已在路邊候著,林芯二話沒說,拉開前門就跨了上去。
「對不起!」
她有些靦腆地衝他笑笑,今日的他身著一套深黑色西裝,用純白襯衫打底,整個人看起來神采奕奕,與昨晚的頹廢判若兩人。
「芯兒,不怪你!謝謝你能陪我去!」
林睿晟凝視了她好一會,便迅速啟動車子,在自家門口說話不方便,要是突然殺出那個蘭咬金來,那又有得煩了。
路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時間倒也過得飛快,很快就到了殯儀館,想不到已經聚集了不少的人,林睿晟一下車子,便成為眾所矚目的焦點。
「看看,是他!」
眾人指指點點,紛紛讓出一條路來,各種各樣的目光掃射在他身上。
明顯感受到他僵硬的線條,林芯壯了壯膽,輕輕地牽住他的手,他回過頭來,她衝他點了點頭,釋放出一個鼓勵的笑容。
「喲呵,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個雜種。」
聲隨人到,走出了滿臉陰笑的林沭佑。男人抬眼看到林睿晟身側的林芯,眼神裡閃過了一絲錯愕。
「說誰呢?」
林芯拉下臉來,挺身站到林睿晟跟前,儼然一個保護者的架勢。
「呵呵,林小姐,多年不見,還是這麼忠心耿耿啊,真是一條好狗!」
林沭佑根本不在乎在場的賓客,絲毫不給他們任何的臉面。此時的他恨不能扯下林睿晟的臉皮來,狠狠地踐踏。
他以為總算扳回一局,沒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有白玉薔那個聰明的女人幫著,現在又來個曾經為他不顧一切的女人,他到底哪一點好了,有那麼多漂亮的女人幫他賣命?
林芯正待反駁,身後的林睿晟已將她拉到一邊,陰沉著俊臉,冷冷地看著林沭佑:
「給我滾開!」
任誰都能感受到他的怒氣,眾人識相地將眼神顧左顧右,假意做著其他的事情,實責用餘光瞧著熱鬧。
「你憑什麼,今日我最大,這裡不歡迎你,你就是一個雜種,不配來這裡!」
林沭佑不怕死地喧囂著,在這麼多人面前,正是表現的大好時機,絕對不能輸給他。
話音才落,林睿晟已欺身上前,一手揪起了林沭佑的衣領:
「別怪我沒警告你,再這麼囂張,保證你吃不了兜著走——」
「呀,這是幹什麼,這還有沒有天理了,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的,你們都給評評理,這還給不給人活了——」
林沭佑的母親李氏,不知何時出場,一看到兒子被人揪著,就破著嗓子喊開了。
「晟,你快鬆手!」
林芯趕忙過去,扯住林睿晟的手臂。
林睿晟鬆開林沭佑的衣衫,將他推離幾步之遠,陰沉的目光掃過李氏,冷冷地道:
「我來——只是看看他!」
說罷便不理會這兩人,逕自向正廳走去。
李氏先是愣愣地接收著,片刻又耍潑大喊起來:
「這裡不歡迎外人,你不配來這裡。」
見林睿晟無動於衷,林沭佑一個箭步上前,擋在他跟前,緩緩地道:
「雜種,你不配送他!」
隨即彈了一個響指,呼啦一下便竄出幾個一身勁裝的大漢,一看架勢就知道是黑社會的,都說李氏與林沭佑是有靠山的,果不其然,有黑社會撐腰,誰敢招惹,於是乎,來賓們由竊竊私語變得鴉雀無聲。
「你想怎樣?」
林芯又一次挺身上前,她知道林沭佑想恥笑為難的是林睿晟,諒他也不會對她這個女人怎麼樣,所以不怕死地站到了林睿晟跟前。
「哈哈,精彩,林睿晟,你就一直要靠女人為你遮遮擋擋的嗎?你還是個男人嗎?簡直是個孬種。」
「林沭佑,你最好別得寸進尺,晟過來,只是要送送他的爸爸,你未免欺人太甚。」
林芯雖然心裡緊張害怕,表面上還是強裝鎮定,在這個時候,她一定要保護他,猶如當年一樣,為了他不顧自己的一切。
「爸爸?他只是一個野種,哪來的爸爸!」
林沭佑狂怒地叫囂著,冷不丁被林睿晟突然揮過來的拳頭砸得眼冒金花,他抬眼看去,林睿晟的眼裡正泛著陰狠的光芒。
幾個勁裝大漢見主子抬了打,立馬就展開了狀態,眼看一場葬禮很快就會變了調調,場面即將失控。
就在這時,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大家讓讓,讓讓!」
齊刷刷的,一下走了十來個人進來,均虎視眈眈地看著林沭佑,帶頭的正是白玉薔。
林沭佑有點傻眼,這個奸詐的男人,還留有這一手,他又一次小看了他,為什麼每次他都充當輸的角色!
白玉薔淺笑著走了過來,對著林沭佑淡淡地道:「林先生,我帶了幾個崇拜老林總的屬下,前來拜會。」
「哼,請便!」
林沭佑冷哼了一聲,如此勞師動眾前來祭拜,還有那麼冠冕堂皇的借口,今日丟盡臉面的是他,他再有火氣,也發作不了分毫,心裡的仇恨又加深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