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亮的跑車,在流暢的音樂聲中到達目的地。
恩澤興高采烈,又是蹦又是跳,他夢寐以求的事情呀,便是帶上爸爸媽媽,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在一起,可惜的是媽媽好像不太喜歡爸爸,明明被他們激出來了,還不高興地拉著臉,他得想個什麼辦法讓媽媽高興起來才行,不然這樣玩多掃興呀。
「媽媽!」恩澤拽了拽林芯的衣擺,見媽媽將目光調向他,他示意林芯俯下頭來,附在她耳邊,用很低很輕的聲音說道:
「你想不想報仇?」
一張一合的小嘴,向正在泊車的林睿晟努了努。
「嗯?」
林芯疑惑的看著恩澤,這小子鬼主意太多了,他準是有什麼壞心眼,不是倒戈到他那邊去了嗎?這會怎麼這麼好心,問她要不要報仇,難道澤澤的心裡,始終還是將她這個當媽的放在第一位?
想到這裡,她的心開始雀躍起來。原來呀,自己之前那麼擔心,還在猛吃飛醋,害怕澤澤琵琶別抱呢,那真的是多慮了。
「我聽說這裡有很多刺激的遊戲,呆會你騙爸爸去玩,嚇死他,好不好?」
恩澤壞壞地笑著,那樣子讓人想像得出——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魔頭。
「我考慮一下,哼,你在打什麼主意呢?」
臭小子準沒安什麼好心,她要對付的兩個男人,都如出一轍,異常聰明。
林芯正待思索,突然聽到轟隆隆的聲音在空中飛舞,還有那一波高過一波的尖叫聲,正和風飆了過來,不禁疑惑著,這些人是興奮到尖叫,還是害怕到尖叫?
「芯兒,澤澤,進去羅!」
林睿晟泊好車,取出後座的食物,就喊著在一邊嘰嘰咕咕的母子進門。
昂貴的門票,把林芯嚇得半死,這麼奢侈的玩樂,她平生還是第一次,他是哪根筋有問題,怎麼會無緣無故帶她和澤澤來玩這個,他不是唯利是圖的嗎?怎麼放著大好時間不去賺錢,反倒陪著她們母子,她才不相信他有那麼好心。只是他把目的隱藏得太好,她暫時沒有發現罷了,反正她會步步為營,絕不會再中了他的圈套。
見她眼裡滿懷戒備,林睿晟的心還是備受打擊。她非得這樣防著他嗎?他單純地想要取樂她,想共享一家三口的天倫之樂,她是想到哪裡去了?
「哇,好好玩哦!」
恩澤一進門,看到那些新奇而實在的東西,忍不住一聲又一聲驚呼,這些東西他只在傳媒上見過,現在真真實實的展現在眼前,讓沉穩內斂的他童真盡顯。
「爸爸,媽媽,我玩去羅,你們自便!」
話一說完,人已閃身加入遊樂中。
「芯兒,我們也去玩吧。」
林睿晟和煦地微笑著,小子太會為他製造機會了!
「誰要玩!」
林芯轉過身,故意忽略他臉上的柔和。
「芯兒,你在生什麼氣?」
林睿晟一急便抓住她,他再也受不了她這樣冷淡的態度,好不容易尋回了她,她卻將他拒在心門之外,全身都豎起堅硬的刺,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我能生什麼氣,林先生!」
他設下一個一個的陷阱,將她逼上絕路,她不是生氣,而是恨。原本她的小日子雖然清貧辛苦,但是有老有小的家,是多麼溫馨,她過得很滿足很開心,雖然有時是孤單了一點。
可是他的出現, 將她美好的生活全部打亂了,她現在寄人屋簷下,還身欠巨債,她還有什麼心情擺個好臉色給他看,最好就是將他氣個半死,然後把她趕走,最好不用還他的債,她始終覺得被他坑了,誰知道那個鑒定書與茶具是真是假。
「芯兒,不要這樣!我怎麼做,你才肯原諒我?」
林睿晟將姿態放到最低,他多希望能跟她講和,多希望能把所有的陽光帶給她,她苦了這麼多年,他要她開心起來。
「要我原諒?」
這真的難得呀,驕傲自負如他,會請求她的原諒。
「對,只要你肯原諒我,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那就接受我的考驗,如何?」
這是他自己說的,反正她不會原諒他,但她會報復他,心裡——壞壞地大笑著。
「好,我願意!芯兒——」
林睿晟喜出望外,她願意給他機會,可見她心裡還是有他的。
「那麼,我要你去玩那個,表示你的心意。」
林芯指了指高高聳立在半空中的過山車,昂起頭瞇著眼睛淺笑著。那麼高,要是她一定會嚇個半死,聽聽上面那些人,正歇斯底里地嚎叫著。
「那個?」林睿晟猶豫了,他是個大男人沒錯,但已經不是十五六七的年輕小伙子了,敢於挑戰新鮮刺激的事物,他已經三十掛一,心態各方面都趨於成熟,平時他是不參加這些遊樂的,只是在公司聽員工議論,說這個地方好玩,這便帶了兩母子過來。
「怎樣,你怕了?」
這回總逮到他的軟脅了吧!
「好,我上!」
死女人,竟敢質疑他的膽量,即便是為了博得她一笑,他也願意豁出去,更何況此舉,還能贏得她的原諒,就是上刀山下油鍋,他也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