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寬上前移動了一步,手已經探進西服口袋,被祝非淵伸手輕輕攔住,「我記得三天前我在豐慶街預定了一套意式傢俱,今天還沒有到……阿寬你去問一下。」
「可是……少爺……」
「阿寬。」
「……是。」
看著高大忠誠的家僕出去,小狐狸轉頭瞇了一下眼,「非淵,你知道吧,其實我一直想挖角來著,阿寬這人真的很不錯。」
「我有空會幫你轉告他的,還請麻煩祝二公子不要非淵非淵地叫,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們並不熟。」
「何必這麼嚴肅呢?」
小狐狸掩著嘴呵呵笑了幾聲,「你所求的,也無非是我的毀滅,我所求的,也無非是我的所愛。不如大家都簡單一點,我只問你一句話……要怎樣,才肯放過唐小白?」
對面的人伸出手來輕輕地撣落雪茄,彷彿聽見了一個十分好笑的笑話,笑紋都延伸到嘴角邊來,「祝二少爺,求人就應該有求人的姿態,何苦這般趾高氣揚?」
「錯了錯了,非淵,」小狐狸瞇著眼笑得很是歡快,「我這不是在求你,我這是在威脅你。」
「你要知道,葉海貝這一生公關生涯中,拿下的案子有百分之九十都是因為他們的掌權者是半老的已婚男人,葉公關一向做得滴水不漏,」他攤開手,臉上作出了吃驚的表情,「居然還從來沒有失手過。」
「你我都知,這是葉海貝的才能,但是……」他轉頭略微停頓了一下,「那些男人的太太們可不這麼想。」
「我打賭,稍微加一點風聲,葉海貝就會被千百個名媛太太給包抄,你知道的,女人的嫉妒心一向很可怕。」
祝非淵扔了煙,淡淡地盯著他,眼神清明。彷彿是確信,他一定不會這樣做。
「葉海貝是唐小白最好的朋友,你如果還想要你可愛的未婚妻過下半輩子,大可現在就去毀了葉海貝,我相信唐小姐為此會記得你一輩子。」
「她永遠都不會知道的,就像她永遠都不會知道還有你這個人的存在一樣。」小狐狸微微展了展眉,「非淵,你太低估我了。那些會讓她擔憂的事,那些她不應該承擔的事,我就會微笑著瞞她一輩子。你覺得,縱然你再過來揭露一切,她是會相信你這個陌生的肇事者,還是會相信她最親愛的老公呢?」
她已經承擔過一次,這是他祝俞揚已經後悔到要死的事,這樣的事……是無論花什麼代價,也不能再發生第二次。
「人們為了自己愛的人,總是會作出一些瘋狂的事,很多事,都不得不超出道德底線。你賭我是個好人,不敢毀了葉海貝。」小狐狸嘴角只輕輕勾起了一邊,眼神忽而變得異常銳利,好像閃光嗜血的刀鋒,「我賭我姓祝,會和你做一樣的選擇。」
「你因為你的母親,要毀了我的所有,那麼我會因為我的愛人,毀了你的所有。」
祝俞揚忽而在一瞬間冰冷下來,非淵有些心驚。
「你一直恨我的父親,並且把這恨意轉移到了我的身上,我不介意代替父親承擔一些,但是祝非淵,你惹到了我的底線。既然你已經失去過一次最愛的女人了,那就無妨再失去一次。」
小狐狸起身陰陰地看了他一眼,「反正你是恨我的,也無妨再多恨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