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姑娘,就好像是個沒心沒肺的太陽,樂呵呵地,充當了所有人的調劑。很多人無視了,還有一些人,卻都想要把她留在身旁,不敢放開。
她腳下一頓,隨即立刻邁出了病房,嘴角有淺淺的笑意,不曾回頭。因為那笑著的姑娘,希望看見的,就是這樣。
出醫院後,俞夏很快摁了發送鍵,於是某一段錄音在十五秒的緩衝之後,就進入了到了另外一隻同款的手機中。
於是,手機的主人,立刻不淡定了。在房子裡走來走去,傻呵呵地對著牆笑,具體情形請參見中風。
但是俞夏的短信立刻又到了,是在三分鐘之後才發送的,內容很簡單。
「淡定。非淵還沒有確定地找到。」
沒說什麼,但足以表明一切。
此次的大陸市場,出席媒體的總監只有祝家的三千金祝俞夏,為首席總監,看來全權負責的是祝家小姐,而不是祝氏的二公子。也許是個紈褲子弟,沒什麼能力吧,外人紛紛如此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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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方安妮的電話就打過來了,那廝估計是在一邊在做SPA一邊聽電話,聲音相當地銷魂,「嗯……俞夏……我今兒想起一件事了……啊…嗯…」
俞夏拿著手機,聽見裡面不停地嗯嗯啊啊,臉都黑了。
怒吼一通後,那廝才終於肯好好說話,給了她一個號碼,說是喬光學院第一乖寶寶的,已經長成了美少年,讓她有時間出來約人家吃個飯。
喬光學院是俞夏的母校,說起第一乖寶寶,自然指得是寧卿。總是低著頭,默默地跟在她身後,她要做活動,他總第一個參與,她競選學生會,他會默默地幫她拉票,做好宣傳單。
那時水一樣清澈的少年心思,俞夏又怎麼會不明白?
坐在車裡笑了笑,還是抬手給他打了個電話。
只是打了兩通,沒有人接,再打第三通的時候,提示對方關機了。
俞夏微微聳肩,臉色卻是在一瞬間就冷了下來。如此明顯的拒絕,說不火大,那肯定是假話。
祝俞夏……祝俞夏被拒絕,只有那個人才敢堂而皇之地這樣做吧?
兩通不接,第三通就是關機。敢這樣對待她祝俞夏的人,不也只有那一個麼?
手法,作風……都相似地讓她火大。
司機有些忐忑地從後視鏡裡看見了一瞬間冰冷下來的臉龐,那神色他再熟悉不過。
是獨屬於那個名叫查何的畫家,唯有涉及他,自家的小姐,才會是這般羞憤又不甘。
從來沒有什麼是得不到的祝三小姐,從來只會把人耍得團團轉的祝三小姐,從來只有別人圍著她轉,她悠閒地給個眼色或是發個命令的祝三小姐,只有碰上那個潦倒的畫家,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動怒又動氣。
會一個人躲在房間裡哭,會顫抖著身子脆弱地像個找不到家的孩子——可是,都已經反反覆覆五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