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她停頓了一下，轉頭看向旁邊的人，是總裁先生說要加班，她當然是照做，「說實話，我也不清楚啦！」
「你大概什麼時候回來？」
什麼時候？
紅燈大概還有一會兒，她摀住了聽筒，點了點正撐著臉對著車窗外的顧西城，「顧總，我大概什麼時候下班？」
「你不是說個人安排在公司之後的嗎？」他挑起一邊的眉毛轉過頭來，「怎麼，不是這樣？」
唐小白是單身女人，以前這信息她幾乎每天都會用不同的方法明示或暗示上十遍，他早就知道了。
今天上午都在說，他也不可避免地聽到了一些風聲，說是家裡早就有男友了，目前正在同居中。
他自然是不相信這些話的，據他所知的唐小白，還沒未婚同居那個膽量。
但是現在……下班時間，『家裡』打來了一個電話，問回不回家吃飯，又問下班時間，他只感覺心裡有一股很不爽很不爽的情緒在竄動。
一開口，言語就忍不住尖酸地很。
某人撇了撇嘴，好像討了個很大的沒趣，人便忍不住又往另外一邊縮了縮，似乎是想離他遠一點。
「你聽見了？」她歎了口氣，「我也不清楚誒！」
旁邊那個自然就是顧西城了，小狐狸卻隱隱感覺他說話的語氣有些不對——他似乎很愛欺負唐小白。
雖然他自己也挺愛以鄙視這隻兔子為樂，但他們現在好歹是栓在一條繩上的螞蚱，勉強算是一家人，顧西城那麼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讓他也頓時有些不快。
「唐小白，他平時就是這個樣子的嗎？」
「沒差吧……」今天還被扣了全勤獎，唐小白心情實在好不到哪裡去，說話都有些心灰意懶的味道。
「小白，我之前講要幫你，是因為完全不瞭解你喜歡的人是什麼樣子，現在，」他頓了頓，「如果一個男人對你的態度一直都是這樣，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他一點都不喜歡你。這樣的人，也一點不值得你喜歡。」
唐小白沉默了。
顧西城雖然很努力地想聽清，但馬路上實在有點太吵，他用盡了所有精力，也只能勉強分辨出是有個男人在那一頭講話，至於講的是什麼，則完全無法得知。
唐小白默默地抿著嘴，朝他這邊張望了一下，他連忙收回眼去，裝作滿不在意。
「多謝。」
這樣的話她不是沒有聽過，相反的，太多人跟她這麼說過，你是灰姑娘，但不是每個灰姑娘都會遇上白馬王子，如果沒有水晶鞋和南瓜馬車，你就永遠只是一個燒飯丫頭，王子連看都不會看一眼——水晶鞋，你有嗎？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鞋子，是最普通的平底鞋，打折時買的，68塊。
籐堂靜說，鞋子會帶人去美麗的地方，她送給杉菜一雙漂亮的鞋子，把她帶到道明寺身邊，讓灰姑娘終於找到最不可能的絢麗愛情。
事實上，剛剛就在中午，葉海貝就這麼對她說過，那時她說她不甘心。
現在也還是一樣。
「謝謝，」她努力忍住又有些要溢出來的淚水，「我知道，我只是想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