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IT!」眼見著針頭要刺進小傢伙的肌膚,乙蕭心弦一繃,無法自控的低吼一聲,「簡亦舒,你給我安分點,不要動!!」
亦舒懵了下,乙蕭又一次失控了。
事情,好像比她想像的要糟糕透了。
「表哥……」離覽又開口了,一種詭異的笑容掛在他臉上,原本是張很俊美的臉,在那個陰冷的倉庫裡,那種情形之下,卻變得扭曲至極,讓人生畏。
乙蕭面無表情,轉頭看向他。
表哥?
他眼底一抹嘲弄掃過。
如果不是離覽把這個稱謂叫出來,他幾乎都要忘記了,他們竟然還有血緣關係。
「剛剛的建議你要不要答應?你知道我這針管裡是什麼吧?」離覽揚了揚眉,顯得無比的得意,「艾滋病的細菌,若是打進了她體內,是不是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和他搶男人的人,如果下場單純只是死,那麼也太便宜了他們。他離覽一貫不做,要做就做到極致。
艾滋病細菌?
亦舒懵了懵,又眨了眨大眼,好一會才回過神來。
原來,抵在她脖子上的是一件比槍更恐怖的武器!
難怪,乙蕭反應這麼強烈。
「乙蕭,我沒有多少耐心!答應還是不答應!」隨著一聲不耐煩的喝聲,離覽握著針頭的手又緊了幾分。
「不!!不要!!」亦舒慌了,拚命的搖頭。
她寧可死,也不要乙蕭承受這種屈辱!!
「你閉嘴!」離覽大喝一聲,針管更加逼近她。
「不要傷害她!」乙蕭神色一凜,神情間是駭人的冰冷。
「我沒有多少耐心。」離覽的聲音,讓亦舒幾乎要作嘔。
這到底是個什麼樣恐怖的男人啊!
又是一種扭曲到了什麼地步的愛,才能讓自己瘋狂到如此?
「放開她……你,要什麼我都給你!」一字一頓,乙蕭的聲音,安靜的響在空曠的倉庫裡,顯得那麼鎮定,那麼冷靜……可是,細聽之下,不會忽視,那聲線裡細微的顫抖,顫抖……
要什麼都……都給他……?
乙蕭的意思是……
不!不要!!
亦舒睜大眼,就那麼空洞的凝著他。
淚不可遏止的往下落。
一個禽獸不如的東西,此刻就站在她身邊,愉悅的欣賞著他們的絕望……
她瘋狂的掙扎著,不顧一切,只恨不能把那讓人作嘔的變態生吞入腹!
「不要妄動,亦舒……」然後……
她又聽到了一聲,淡然、又飄渺,如同輕煙一般的聲音響起,那麼那麼的絕望,「離覽,我答應你……」
他說過,一定會好好守護著小傢伙……不會讓她再受半點傷害……
所以……
只要放過她,他什麼都能答應……
「你可真愛這丫頭,連和我丄床的要求都可以答應……」離覽投向亦舒的目光,帶著一點嫉恨。蹲下身來,一點一點摩挲著亦舒的小臉,神情扭曲,似乎恨不能手上敷毒,直接把她的容給毀了,「只是好可惜,以後乙蕭就是我的了……」
亦舒哭得昏天地暗,只直勾勾的盯著乙蕭,那張俊朗的臉,早已在她眼底變得模糊,「叔叔,你別答應他……求求你……我寧可死……」
嗓子喊啞了,淚流盡了……
上帝也聽不到她悲痛欲絕的哀求聲……
傻叔叔……
那麼優雅,那麼尊貴的叔叔,怎麼可以為了她承受這種屈辱?怎麼可以!!
「蕭,你過來……」離覽站在那朝乙蕭招手,乙蕭一步一步邁過去,眸光一閃,不著痕跡的看了眼不遠處的枚生。
枚生也朝他遞了個別有深意的目光。
好在離覽整個人已經神思恍惚,完全沒有察覺。
許是被亦舒的哭聲擾得煩了,乙蕭才一靠近,離覽一揮手,直接把亦舒給拍昏了去。針管立即對準了乙蕭。
亦舒眼角還殘留著擦不幹的淚,那麼悲慟、絕望……
乙蕭卻是不由得暗鬆口氣。
針頭對著他,比對著小傢伙好過千百萬倍!
「枚生,過來把藥遞給乙先生。」離覽吩咐一旁始終杵著不曾有動過的枚生。聞言,枚生應了一聲,恭謹的上前,暗地裡,又和乙蕭使了個眼色,乙蕭瞭然,剛要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一步,微微離開那管直接逼著自己肌膚的針頭,奈何離覽死死盯著不放,他退一步,離覽手上的針管警惕的跟進一步。
枚生慢吞吞的把藥剝出來,遞給乙蕭。離覽忽而笑了一聲,神情陰鷙,「枚生,CRISE讓你保護乙先生,不顧一切,連我都可以殺?」
一語,讓枚生愣住,乙蕭也明顯的微驚。
原來離覽並不是什麼都不知道……
「是,離先生。」訝然後,枚生倒是格外坦然的承認,「所以請您放開乙先生,不要和CRISE先生作對。我們不會傷害您!」
離覽仰頭大笑起來,「乙蕭注定是我的,即使是死,我也要定了他!」他忽而轉頭,笑望著乙蕭,溫柔至極的開口,「表哥,把這顆藥吞了,我們就可以丄床了……」
即使所有人倒戈,他也不怕!
乙蕭在他手上,他篤定了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不能吃!那顆藥是催情的!」枚生迅速喝道。
這一點,乙蕭早就料到了。雙手握得緊緊的,幾乎要把藥丸給捏碎,頓時只覺得頸間微緊,那危險的針頭似乎逼了過來「吃下去!」
傻子才會真的吞下去!
乙蕭冷厲的眸光一閃,脖頸敏捷的一個後退,緊接著迅猛的出手,抬腿直踢離覽的下腹。
小妮子不在離覽手上,他做什麼事都能放開手腳……
離覽吃痛的吼了一聲,手上的針管一個推進……
枚生見狀,即刻掏出槍來,瞄準了離覽。
只是……
一切都晚了!
槍響的那一刻,離覽倒了下去……針管,也硬生生的推進了乙蕭的手臂上……
針扎進肌膚裡,只有細微不可查的疼,就好像被一隻螞蟻輕輕咬過一般。
只是……
離覽昏死過去前勝利的笑了。
枚生慌了。
而乙蕭,只是怔忡的盯著針管,始終僵在那裡,一動不動……
面如死灰……
一切,在他眼裡,彷彿頃刻間都變得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