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悅酒店。
樓下有專供客人休閒娛樂的休閒區。
包括酒吧,SPA室,泳池,網球室,檯球室,健身房。
剛從T市回來的喬妮正在樓下的靜吧裡啜著調酒師剛調好的冰火兩重天,兩種極致 的味道和感覺在刺激著味蕾,似乎真的在體驗人生中的冰火兩重天。
這趟T市之行,頗為不平靜,前前後後半個月,折騰的她身心疲憊,好不容易得空回來,才算休息一下。
算是忙裡偷閒,找點自在吧。
而現在,貌似只有這裡是最好的選擇了。
吧檯前的調酒師耍著漂亮的花式,各種調酒的金屬器具在手裡呈優美的弧線拋來拋去,引得不遠處的幾個女生連連驚叫,不時的把華麗麗的媚眼朝這裡拋來。
「這杯請你的。」喝完一杯喬妮的面前被推進了另一杯粉色的雞尾酒,冰塊在上面載浮載沉,看起來十分的粉嫩可愛。
「幹嘛要請我。」她抬頭看著那個唇紅齒白的美少年調酒師說道。
「請你還有那麼多的道理,我又沒有什麼別的意思。」那美少年有些不樂意的說道,繼續忙著手裡的活路。
「小屁孩,不好好學習,跑到這裡打工,也不怕耽誤功課,小心被你導師罵。」唐寅,就是那次在M大遇到的那個美少年,在校讀研的他,抽空在這裡打工。
這裡離M大很是有段距離,作為勤工儉學來說確實不方便。
「我已經研二了,不是小屁孩。」美少年老大不樂意的說道。
「且,還在讀書,那就是。」喬妮飲了一口粉紅佳人,味道甜甜的很爽口的確很適合女士來喝。
「明年我就畢業了。」他努力爭辯試圖讓自己看起來不是個喬妮嘴裡的小屁孩。
喬妮撇撇嘴懶得再跟他爭辯。
倒是剛才還有些矜持的但是穿戴時尚的幾個小女生走到吧檯前來有一搭麼一搭的跟他搭訕著,時不時的挑逗一番。雖然唐寅一直躲躲閃閃的,可是流瀉的綵燈下還是看到他因為羞澀而憋紅的帥氣逼人的臉頰,時不時向她發來求救的信號。
喬妮看著他不以為然,沒辦法,長得好看,誰都願意往上貼,她,愛莫能助。
再說,她幫得了一時又不能一直幫下去,總要讓他自己能應付的那一天吧。
「好了,你在這裡慢慢玩,我走了。」喝完他請的那杯,喬妮打算回去休息,有這幾杯酒應該能睡個很好很好的覺了。
「哎,再玩兒一會兒。」唐寅顯然不希望這個救兵立馬離開。
「好了,自己慢慢應付,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說著看了他一眼然後又看了看旁邊的幾個女生,都拿著莫名的眼光看著她。
說完,轉身離開,準備上樓。
「啊,等等。」沒走幾步,唐寅就從吧檯裡衝了出來,然後擋在她面前。
「呃,啥事?」
「那個,我可不可以向你借點錢。」
「……」
「那個,今天我忘記帶錢了,不然我得爬回去了。」他有些尷尬的說著,撓撓頭。
「呃,好吧,一百,兩百夠不。」這錢打的繞著小半個城都不成問題了。
她的錢包丟了至今都沒找到呢,丟了的錢無果,現在大部分的錢都是MAT那裡借來的,到時候是要還的。
「夠了夠了。」唐寅嬉皮笑臉的接過錢見好就收的說道。
「那個,明天我就會還你的。」他得意的指著手裡的錢然後衝她說道。
她點點頭,然後朝樓上走去……
丹尼爾的電話隨之而至。
「喬,這裡的事情還有些麻煩,你還是先在M市安心的呆著,等我處理好再跟你匯合。」電話那頭是丹尼爾的半生不熟夾雜著法語的中文。
「哦,沒事,我不急,不過,不需要我再過去嗎。」
「不用麻煩你了,我自己可以處理。」
「哦,那好吧。」沒錯,這種刑偵破案的事情她無權也無能力插手,只能靜靜的安心的配合警方,等著消息。
說完掛了電話。
然後翻開自己的新買的一個小錢包,拿出了一顆金屬扣子。
扣子已經被她用玻璃紙小袋子安穩的裝了起來。
雖然上面蒙了灰土隔著玻璃紙,仍舊看得出精工製作,是那種世界頂級的服裝品牌才會有的精工製作。
喬妮拿在手裡反覆的看著。
這個是從T市帶回來的,而且就是在所謂的案發現場,她無意中發現的,當時其他人沒有在意。
按理說,她應該在發現的第一時間裡上交,可是,她沒有,而是偷偷的私藏。
也許,就是因為自己的那一點私心吧。
哪怕,她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好不好。
自己在擔心,在害怕。
如果丹尼爾知道因為自己的這一點保留導致了他現在的麻煩,那麼,他,會不會恨死自己啊。
她有些不敢想。
這一年多來,雖然與丹尼爾算是泛泛之交,可是,他對自己卻視如己出,很多時候都表現得十分的慷慨大方,像一個多年的好友般的照顧,讓她經常會覺得很不好意思。
所以,他提出讓自己來幫忙,雖然內心掙扎和憂鬱,還是毅然決然的跟著一起過來了。
可是,現在,她似乎有點不厚道了。
哎,怎麼辦呢。
若是有兩全其美的辦法,該是有多好啊。
喬妮皺著眉頭看著昏黃的光中發出的柔和的金屬光澤的扣子,思維不禁的飄遠,掙扎,翻滾。
卻沒有落實一個真正的可以解決的辦法來。
難道,就這樣一直瞞下去,讓丹尼爾的麻煩一直得不到解決。
可是,不然呢……
第二天,一夜未眠的她好不容易從床上掙扎起來打算在附近逛逛shopping下,緩解下這陣子的緊張心情。
可是一向逛街無能的她發現就算她想買東西發洩,都沒有出路。
櫥窗裡賣得東西,要麼是她不喜歡的,要麼是不想要的,而她,一向不需要的東西來給自己添堵,哪怕再好,哪怕是便宜的多讓人心動,她也不會多看一眼。
所以一整條街她就完全把自己當一個觀光客從頭到尾的逛下來,一無所獲,兩手空空。
「哦,喬姐,能不能幫個忙。」一個當做散步的逛街運動結束後回到酒店,就遇到有些著急的唐寅。
「呃,啥?」她看著神色匆匆的唐寅問道。
「哦,那個錢,我明天還你,今天沒時間了。」
「呃,沒關係。」
「那好,今天麻煩你把這個送到東籬醫院,拜託了。」說著遞給她一個大大的保溫壺。
「呃,東籬醫院。」這孩子也太自來熟了吧,他們橫豎見面不過5次,這就開始托付一些事情了。
「拜託了,喬姐,我沒想到突然學校有事,結果,我,不過,我已經跟醫院那邊交代好了,直接去就可以了。」他手足無措地說著。
「啊,那好吧,可是,地址呢。」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她也無聊的要死,助人為樂也沒什麼啊。
「沒時間了,一會兒上車我會發到你手機裡。」說完,轉身跑了。
「啊。」有這樣的嗎。
她抱著保溫桶,傻傻的站在原地。
直到上了計程車,手機果然收到唐寅的短信,說了具體的地址,她按照地址找到了那間病房。
特護病房,頂級套間。
32號。
她敲了敲門,一個長相親和的護士從裡走了出來,對她微笑著。
她也點點頭回禮,然後小心翼翼的進去。
穿過鋪著紅地毯的走廊,走到佈置考究的屋中央,看到白色病床上的那個人,不禁的頓在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