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個頑固派,到時候不怕我把你獎學金給吞了,哼,你不知道阿蘭,小豬她們都在籌劃著怎麼把那筆錢給揮霍點呢。」童微微開著玩笑說道
喬妮無奈的笑笑,她感謝微微的好心,這般為自己著想。
「有你幫我拿我還擔心什麼啊。」她無奈,反正有童微微在她才不擔心有人會怎樣。
「好了,不逗你了,不說了,你陪著伯母吧,告訴她好好治病,等我幫你把錢弄到了,給你送去,正好看看她,跟她說開心啊。」童微微立馬一副小甜心的模樣說道。
「好的,謝謝了。」她感覺不幸的自己至少有這樣的朋友而感到有幸,至少她們是真的關心自己的。
童微微又跟她說了幾句後就掛了電話。
喬妮回到病房正巧母親醒來,她的手動了動,眼睛也慢慢的睜開,喬妮看著母親興奮的上去握她的手,母親的手很多的老繭,這都是多年來為了掙錢不辭辛勞的做著粗活弄來的,上面也不光滑,萎黃的顏色,更沒有光澤,喬妮想若是媽媽不為她,她的手也不會像現在這個樣子,而是像同學的母親樣保養得當,白皙光澤,極富彈性。想著放在手心裡攥了又攥。
多日未進食只憑著蛋白質,葡萄糖,維生素的點滴維持,母親看起來很是虛弱,眼睛努力的睜著,看了半天,然後抬起手輕輕的撫著喬妮的臉,彷彿怎麼都看不夠,彷彿再沒有時間看到一般。
「媽。」喬妮輕輕的叫著媽媽,像小時候一樣,依戀,親暱。
「妮妮,要是媽媽有天不在了,你要好好的活著。」喬媽媽撫著女兒臉上的手突然停了停說道。
「媽,您這說的什麼話,您會活的好好的,會長命百歲的,不許胡說。」喬妮一聽臉色一沉忙打斷媽媽的話,她不會讓母親被病魔打到,她一定要讓她活著。
「好,不說了,有妮妮陪著媽媽就高興了。」喬媽媽知道自己的女兒脾氣夠倔,若是再這樣說下去肯定又要跟她生氣,撐了撐沒有血色的嘴唇說道。
當初喬媽媽吐血被喬妮強行拉去醫院做檢查後喬妮沒少跟她置氣,她一邊哭一邊大聲的指責著媽媽說道,你太不負責任了,這樣對待自己的身體,你知不知道再撐下去後果是什麼嗎,不想要我了直說。
那聲音洪亮卻又摻雜著多少的無奈和絕望,那天她歇斯底里的罵著媽媽,罵道最後自己已然泣不成聲,最後還是抱著喬媽媽,兩人哭做一團。
所以,她知道,自己的孩子,脾氣有多麼的強硬,她不想破壞自己在離開這世界前最後的一絲平靜。
「您要是再說這話,我就拉著你一起跳樓,反正要死,母女倆一起死。」喬妮放狠話。
「看你這孩子,大姑娘家家的哪有死啊死啊的掛在嘴邊的,好好,我好好的活,我們母女倆都好好的活。」喬媽媽看著女兒近日操勞而消瘦憔悴的臉又是一陣忍不住的心疼。
「那你答應我不許說這些話。」喬妮說道。
「好。」喬媽媽應道。
母親握著女兒的手,女兒躺在媽媽的身側,在這病房裡彷彿沒有了消毒水那凜冽的味道讓人覺著冰涼厭惡,倒是有著滿滿的溫情和親情,讓這一切的冰冷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