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股市突然出現了異狀,原本一路飄紅的衡宇電子在一段時間的瘋漲之後,慢慢沉浸下來。
如果說最開始衡宇電子在慘跌之後回轉是因為李澈利用手中那百分之三十的股票低賣高買炒出來的結果,那麼後續的那段時間瘋漲純粹是股民們看到了股市利好消息開始的哄抬,讓整個衡宇電子的股票呈現一種泡沫狀態。
一夕之間,根據李澈的命令,將手中的百分之三十高價股低價拋售,股市的猛烈震盪如同一個原子彈,不僅僅炸得衡宇電子灰飛煙滅,連同著承方也受到了巨大的牽連。
衡宇電子董事長辦公室,張萬豪看著電視機裡面播報的財經新聞,臉色一陣慘白,他捂著自己的胸口指著電視機大叫:「怎……怎麼會這樣?怎麼可能……」
是啊,原本以為股價回暖之後,衡宇逐步穩定了,沒想到,這才兩周多的時間,居然一下子又變了,他實在無法接受這樣的一個現實。
他心中知道能玩這麼大動作的人在衡宇電子的大股東裡面除了連夕夕有這膽子,其餘的人都不敢。突然明白了連夕夕玩的是什麼把戲,他一臉的燦然。
「董事長,現在怎麼辦?如果再不把對方拋出來的股票吸收進來穩定股價,可能這次衡宇電子就……」助理在一旁憂心的看著張萬豪,他其實心中明白,他們根本就沒有多餘的錢再去吸收那些被拋售出去的股票,但是,眼下要救衡宇這是唯一的辦法呀。
「我們還有錢去打這場戰嗎?連夕夕這個女人,下手如此狠毒,她這是要置我們於死地啊。把我兒子的命拿去了還不行,衡宇電子她依舊是不肯放過。」張萬豪眼裡一片死灰,這一次,他怕是真的要被連夕夕給玩死了。
同樣覺得不可思議的還有一個人,那就是承方電子的董事長余衛平。余忠禮還在醫院修養,而當他看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差點沒背過氣去。
坐在偌大的真皮沙發上,他強忍著內心的震撼,撥通了余忠禮的電話。
「看到財經新聞了嗎?」余衛平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平靜些,他急切的需要余忠禮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首先,他們的目的是收購衡宇電子,然,現在他們已經控股了衡宇的百分之三十股權,他知道這段時間股價的回升是余忠禮向他申請了一筆巨大資金炒起來的。他原本對於他的這個做法就很是不解,但是看到他一副信心十足的樣子,也就沒有追問太多,只想著讓他放手去幹。可是現在,待他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他的心徹底變得涼颼颼的了。他幾乎把自己的百分之八十的資金投進去炒衡宇的股票,現在余忠禮那邊突然低價拋售,那麼他們開始投進去的錢肯定就是賠了,而且,這樣下去,衡宇電子必死無疑,如此一來,他的收購就沒有了任何意義。準確的說,現在就算衡宇主動棄權讓他們收購,他們吃下來了這個爛攤子,也收拾不了了。
余忠禮當然看了今天的財經新聞,他在知道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便打電話給了章顯,然而電話卻無人接聽。暴怒之下的他狠狠的將電話給摔了,心也不斷下沉。他知道,這次可能麻煩大了,因為他的原因,承方可能在未來的十年裡都難以恢復元氣。
「爸,對不起。」他的聲音帶著濃厚的鼻音,很顯然,他哭過了。他無法想像,連夕夕會夥同李澈章顯來騙自己,然而,這一切的一切看起來,都那麼像是一個精心設計好的局。
李澈先是用自己的資金低價拿下了衡宇電子的百分之三十股權,然後接著用承方過來的資金炒股價,將股價炒得老高,現在又利用比他吸進這百分之三十股權那個價格高一倍,但是比現在的股價底零點五倍的價格拋售出去,賺取了巨額的差價。而為了個巨額差價買單的人,便是衡宇跟承方兩家。
他到死還是太嫩了,他怎麼能窺探到李澈那深沉的心思。如果沒有連夕夕,他或許還會有一絲分析問題的能力,然而現在……
「現在說對不起還有什麼用?咱們余家,這次算是被你敗得徹底了。」重重的歎了口氣,余衛平連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沒想到,到最後,自己最看好的小兒子就這樣將自己多年打拼的結果一次性揮霍了一個乾淨。
而同一時間,南湖別墅區卻是一片寧靜。裡面沒有人討論股價,更沒有人發怒悲憤。有的,只是一種淡淡的安詳的溫馨。
自從那天夜裡之後,連夕夕便再也沒有參與過衡宇電子的任何事務。她將小宇軒從BABY樂園裡接了回來,自己專心致志的帶著他。
此時已經是深秋了,房子裡一片溫暖,厚厚的地毯上,小宇軒在上面爬來爬去追著連夕夕剛理好的毛線球。
連夕夕坐在沙發上,手中正在織著毛線衣,看那尺寸便知道,是專門為小宇軒織的。
突然,客廳的大門被推開,一股冷風灌了進來,小宇軒立馬轉過頭看向門口,當他發現進來的人是章顯的時候,立刻興奮的朝他爬過去。
「小不點兒,有沒有想幹爹啊?」章顯一看到小宇軒,臉上立刻綻放出一陣笑意,快步走到宇軒的身邊,將他一把從地上抱起。
小宇軒嘴裡咿咿呀呀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肥嘟嘟的小手不停的往章顯臉上,脖子上抓去,一副等他好久了的樣子。
連夕夕看到二人親密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道:「你們前世說不定就是父子了。」
「那是,有我這樣的爹,可是這小不點的福氣,他應該慶幸,慶幸咱們將他親身父親繩之以法了,不然,將來指不定會把他培育成什麼樣呢。」自豪的笑了笑,章顯伸出手輕輕的捏了捏小宇軒胖嘟嘟的呃小臉蛋,狠狠親了一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