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連夕夕對於楊嬌容這樣強勢的女人向來沒轍,她從來不善於跟人打交道,楊嬌容的一句話便將她賭在了一個死胡同裡,讓她找不到反駁的話語。
「怎麼?我說得不對嗎?說吧,你要多少錢?」眉頭一挑,此時的楊嬌容眼裡滿是得意之色,她完全忘記了,自己還有一個致命的把柄正握在對方的手上。
「我不要錢,我要買下你手中嬌容的所有股份。」終於進入正題,連夕夕神情微斂,抬起頭認真的說道。
「你在開玩笑麼?要買下我手中所有嬌容的股份。張俊跟你離婚給了你很多贍養費嗎?你到底是瘋了還是傻了?」好像連夕夕剛剛說的是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話,楊嬌容哈哈大笑起來。
此時的連夕夕心中有些著急,她本來就不善言辭,更何況如今面對的還是這樣一個強勢的女人,耳機裡面一直沒有傳來李澈的聲音,看來,他還是準備讓她獨自面對這場談判了。深吸一口氣,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露出一個標準的微笑道:「如果你老公看到這卷錄像帶,你說,到時候會是我瘋,還是你瘋?」
「你……你這個賤女人……」被連夕夕反將一軍,楊嬌容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異常,她或許也從來沒有被人用這樣的語氣跟態度說過話,一氣之下,她竟站起身來,對著面前的連夕夕就是一耳光狠狠扇過去。
被突然襲擊的連夕夕覺得腦袋有一片刻的發懵,但是隨即耳機裡面傳來了李澈的低沉的聲音:「把這一耳光還給她。」
得到李澈的鼓勵,連夕夕的大腦用半秒鐘命令她的手做出了一個連她自己也沒想到的反應,一耳光狠狠的抽在了楊嬌容的臉上。
「給她半天時間考慮,如果明天上午還沒答覆,保證中午她老公就得看著這卷錄像帶來下飯了。」耳機裡繼續傳來李澈的聲音,聽得連夕夕一愣一愣的。
「你……你居然敢打我……」被連夕夕打得有些發懵的楊嬌容氣急敗壞的捂著臉高聲喊道,接著抬起手準備又打回去的。吃過一次虧的連夕夕怎麼可能再吃一次這樣的虧,她稍稍往後一閃,躲過了楊嬌容的攻擊。
「這個是拷貝,免費送給你欣賞一下,給你半天的考慮時間,若是明天上午你還沒想明白,那麼估計你老公就得陪你一起欣賞你的激情演出了。」她說完,便直起身來,往門外走去,在經過楊嬌容身邊的時候,她停下腳步小聲又說了一句:「你不是早就想你老公死了嗎?現在賣掉嬌容的股份,你不用等你老公死,就可以跟你的男朋友雙宿雙飛去了,你有什麼想不通的呢?」
說完,她便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咖啡廳。
在咖啡廳門口,她被一個剛好進來的女人撞了個結實,身體連連後退了幾步。
「你瞎了狗眼嗎?」余忠瑤下午剛好約了人在這家咖啡廳聊天,沒想到才一進門就跟人撞了個滿懷,她極度鬱悶的睜大眼睛看著眼前的女人一瞪,大聲罵道。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習慣了跟人道歉的連夕夕聞言,立刻彎腰賠禮道。
「你……你不是……被張家掃地出門的連夕夕?」余忠瑤看清眼前的人之後,表情立馬一變,指著她非常吃驚的問道。
看來她跟張俊離婚的事情早已鬧得滿城皆知了,她記得之前誰跟她說過一句這樣的話,「上流社會是沒有秘密的」,現在看來,也不完全正確,上流社會確實沒有秘密,但是真相卻很容易被掩埋。
「對不起,你認錯人了。」不想與眼前的這個女人糾纏下去,連夕夕朝她點了點頭,然後側過身就想直接離開。
余忠瑤見狀,感覺伸手將她攔住道:「你別急著走啊,我還想問下你跟我弟弟的那件事兒呢。你老實交代,你跟我弟弟是不是有一腿?你之所以會離婚,不會真的是因為我弟弟的緣故嗎?那些八卦週刊上寫的是真的嗎?」
「小姐,您真的認錯人了,我不認識您的弟弟。請您讓開,我要回家了。」眉頭輕輕皺起,連夕夕對於眼前這個糾纏自己的女人已經很是厭煩了,剛剛明明是她衝進來的時候撞到了自己,自己跟她道歉了之後,她卻還要這樣胡攪蠻纏,真真是讓她覺得有些討厭。
「真的是我認錯人了嗎?」余忠瑤看到連夕夕的眼神裡沒有半點閃爍,心下也開始疑惑,難道真的是自己認錯人了?
就在她發愣之際,連夕夕趕緊一閃身,從她的身側經過,走出了那間讓她覺得壓抑的咖啡廳。
此時的屋外,深秋暖暖的陽光照射在她的身上,秋風帶著些許涼意吹向她美麗的臉龐。
「我剛剛的表現怎麼樣?」一出門,她便上了一輛計程車。跟李澈的通話尚未掛斷,她小心翼翼的朝耳機那頭的李澈問道。
「很好。」這是他對她剛剛表現的一個評價。
「可是,為什麼我們不給她多一點時間準備呢?只有半天時間,她能做好交易的準備嗎?」心中有些好奇李澈開始為什麼讓她只給楊嬌容半天的時間。
「永遠不要給你對手有喘息的機會,在與對手交手的時候,時間便是關鍵。」這是他這麼些年總結出來的經驗,章顯當時對他雷厲風行的手段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我明白了。」李澈的話讓她開始慢慢的融入角色,她直到現在才發現,自己這麼些年,居然什麼都沒學會,看來,今後她得跟著李澈好好學習了。
掛掉電話,連夕夕的眼看向車窗外,她已經有多久沒有欣賞過所謂的風景了?父母的死讓她的世界突然崩塌,如果不是有李澈,她應該早就沒在這個世界上了。長長舒了口氣,看來,老天爺在關鍵時刻還是眷顧她的,沒有將她徹底逼上一條絕路。
前面的道路不斷延伸,何處,才是她最終的歸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