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當凌慕秋真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躺在自己的床上,她猛地坐起身,四周看了看,確實如此。
難道昨夜是一場夢嗎?如果是夢,那也太真實了,她可要記起所有的事兒。可如果不是夢,自己怎會躺在自己的床上?不應該是和隨風在一起麼?
隨風……那個白衣男子叫隨風!
頭有點昏昏沉沉的感覺,她起身下了床,才發現現在已經很晚了,早該去醫館工作了,她怎麼會睡到現在?
迷香?
凌慕秋明白過來,自己是因為吸了迷香才會睡著的!為何要下迷香?
來不及思考太多,她已經遲到了!隨意的梳妝打扮了一番,凌慕秋快速出門,直奔醫館……
來看病的人不是很多,凌慕秋進屋後,看見袁大夫正在替人把脈,袁亥在抓藥,袁賀在煎藥,而另一抹白色的身影正出現在屏風後面,那兒似乎有個病人正躺在那兒!
他怎麼來了?
凌慕秋未多想,走進袁大夫,一臉歉意,「袁大夫,真抱歉,我……」
「沒事兒,能睡就多睡會兒吧,醫館也不忙!」袁大夫微笑著說。
話歲如此,可凌慕秋還是有些內疚,「不會再有下次了!那……我去忙了!」
「凌姑娘不是想學針灸麼?我這兒有本書,你可以去看看!」袁大夫拿起桌上的一本泛黃的書,將它遞給凌慕秋。
「多謝!」凌慕秋接過書,欣喜了好一陣!
袁大夫瞧了瞧屏風那兒,小聲對凌慕秋說,「主子的針灸,那是一絕!」
凌慕秋莞爾一笑,她知道袁大夫的意思,於是捧著書本,離開了。挪著小步伐,走到了屏風後面。
之間軟榻上趴著一男子,他的背上插著銀針,隨風正小心的旋轉著那細小的銀針,雖戴著面具,不見其模樣,但他的樣子就能看出他有多專注。以至於凌慕秋站在那兒一會兒了,他都未理睬!
「有事?」隨風不抬頭,依舊專注插銀針。彷彿他在對空氣說話。
躺在軟榻上的男子已經昏迷,他說這話,當然是對凌慕秋說的。
「你的針灸好厲害!」這是實話!
「略懂一二!」隨風收回銀針袋,擦了擦手,走到桌邊坐了下來。
又在謙虛,凌慕秋走過去,在他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和他靠近時,總會聞到一股淡淡的藥草味兒!
隨風白皙的手指將桌上的兩個茶碗翻了過來,提起旁邊的茶壺,將水倒入了碗中。
放下茶壺,又拿起茶碗,放在嘴邊輕輕抿了一口。樣子極為優雅!
「我以前也學過針灸,但是只懂皮毛,不知隨風是否能指教指教?」凌慕秋端起茶碗,放在嘴邊,眼睛看著隨風,注意他的動靜。不知為何,她竟然緊張起來!
隨風放下茶碗,轉頭看向凌慕秋,此刻,兩人四目相對,凌慕秋的表情突然僵硬下來,這是她第一次與他四目相對,他的眼睛很黑,卻很明亮,清澈,就像黑夜裡閃爍的星星!她能看到他眼瞳中自己的縮小版。突然,耳邊傳來這樣一段對話:
「瑾,你的眼睛好漂亮,就像黑夜裡閃耀的星星!你睜開眼看我一下好不好?」
「別鬧了,慕秋,昨天晚上工作了一夜,真的很睏了!」
「一下下就好……」她哀求著。於是,他睜開眼睡意朦朧的眼,盯著趴在他身上的凌慕秋!
「知道為什麼我喜歡與你對望嗎?」她問道。
他搖頭。睡意正濃!
「因為這樣,你的眼中只有我!」
思緒已經飄遠,凌慕秋盯著隨風的眸子出了神。隨風輕聲喚了聲:「凌姑娘?」可是沒有人回答他。於是,他又叫了聲:「慕秋!」
「啊?」凌慕秋被這一聲拉回思緒,她依舊看著隨風的眸子,像,真的好像,又或者說,這根本就是同一雙眼!難道是他想念他了嗎?所以方才差點誤以為,他就是他!
「你怎麼了?」隨風問道。
搖了搖頭,他怎麼可能是他,「我沒事兒,只是,隨風很像一個人!」
「噢?很重要?」
凌慕秋點頭,「很重要!」
隨風收回目光,不再去看她,他剛才也看出來了,她看自己的眼神,好像是在特意的在尋找某個人的影子!於是他不想再去看她的眼睛了!
隨風站起身,走到軟榻前,伸手去抽男子背上的銀針,「針灸最重要的是要認準穴位,要做到『百發百中』這樣才能減輕病人的痛苦!」
凌慕秋的興趣一下子提了上來,他現在是答應交自己針灸了嗎?凌慕秋起身走到了隨風身邊,隨風沒有停止手上的動作,繼續道:「這裡,還有這裡,是治療頸椎疼痛!
「那這裡呢?」
「這裡是……」
屏風外面,袁大夫真看著屏風下的兩個人,摸著鬍鬚,臉上露出了深深的笑意。袁亥一邊看著那兒,一邊朝袁大夫這邊移動。
「師傅,您說主子,是不是變了很多?」
「胡說什麼,還不去做事!」袁大夫呵斥道,袁亥黑著臉走到了藥櫃前。而袁大夫方才緊繃的臉又鬆弛下來……
主子,確實變了!——
京都,瑞王府。
南宮柳兒一身紫色紗裙,出現在書房的前院裡,她轉身,接過小鳳手中的托盤,朝書房裡走去……
書房內,宇文澈桌在書桌前,閱讀著公文,他的眼睛裡佈滿了血絲,臉上顯得有些慘白,人也瘦了,南宮柳兒看見這樣的宇文澈,心痛極了!
「王爺!「柳兒喚了聲。
宇文澈抬起頭,看見南宮柳兒端著一碗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真朝這邊走過來。「柳兒,你來了!」
他看到南宮柳兒,突然有些愧疚,這幾日忙著找凌湘湘,將她冷落在一旁,想必,她心裡也不好受吧!
「您已經幾日未好好休息了,柳兒給您頓了雞湯,您喝點吧!」南宮柳兒邊走邊說,走到書桌前將托盤放在了書桌上。
宇文澈心中一暖,「好,柳兒給本王熬的雞湯,本王一定都喝了!」
南宮柳兒的眼淚突然就這麼滑落下來,帶著哭腔,說:「王爺別在這樣折磨自己了,柳兒心疼!」
宇文澈站起身,繞過書桌,走到南宮柳兒面前,一把將她拉到自己懷裡,寵溺的說:「傻柳兒,本王答應你,不在這樣了,好了,不哭了!」聲音充滿了寵溺與疼惜。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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