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一次的憤怒
「班長，有人找。」莫言低頭看著書，聽見聲音，抬起了頭，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朝梁子樂的方向看了過去。
梁子樂是班上唯一一個平時沒事也會找莫言說上幾句話或是問上幾道題的男孩子，長了一副「精緻」的身體，跟許多男孩子比起來，顯得過於矮小。但是心思單純，從來臉上都是笑瞇瞇的，彷彿從來都沒有煩心事，班上的男女孩子都把他當做開心果。他很崇拜莫言，不管別人怎麼想，他始終覺得莫言是一個讓人足以仰視的女孩子，不，是女神。要不是因為這樣，怕是不會有人在這種時候會好心地告訴莫言有人找吧。
看到站在門框邊的鄭宇凡，莫言合上書本，站起身走了過去。
「誒，你們看，那個護花使者又來了！」好事的女生們由剛剛討論的指甲油顏色轉到了門口的鄭宇凡身上。
鄭宇凡偶爾會來西至高中找莫言，對於熟悉莫言態度的所有人來說，最初這是很稀奇的。誰會想到一向獨來獨往對男生絲毫沒有興趣的莫言也會跟一個男生說話呢？
但是在多看到鄭宇凡幾次後，大家也有些習慣了，不明白莫言與鄭宇凡之間的關係，大家最初也會胡亂猜測，但是後來就沒了興致。因為鄭宇凡來的次數不多，莫言跟他說話的態度也沒有多餘的熱情，怎麼看也不像是男女朋友的關係。不過話說回來，像這樣性冷淡的女人，談起戀愛來會是怎樣的呢？沒有人知道。
「切，基本上每個月都會來一次，有什麼好稀奇的~」一個女生不感興趣地擺了擺手。
「每個月來一次？」一個女生重複著剛剛那個女孩子的話，一時間集體安靜了一兩秒，隨後眾人便爆發出震天的大笑聲。
「呃？」倒是說話的女孩子眨巴著眼，一直沒有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嗎？
「有事？」走到門口，莫言抬頭看著面前的鄭宇凡。這個男孩子從小跟自己一起長大，對自己很照顧，莫言也明白他的想法和心意，但是自己對他的感覺就僅僅只限於普通朋友的感覺而已，再多一點，也頂多只是算個哥哥而已。莫言從來不會浪費時間想這些事情，也對鄭宇凡的付出沒有表現出多餘的反應和情愫，更不要說回應了。對於他怎麼想，莫言並不關心。
「明天是週末，我會回福利院去，你要不要也回去看看李院長？」看著莫言，鄭宇凡輕聲詢問。
「我很忙，沒時間。」週六要做一份兼職，晚上要去Sun Shine。週末要看書做題，還要去西街找一本資料書，確實很忙。
「小莫，你已經很久沒有回去了，李院長說很想看看你。」幾乎每一周，鄭宇凡都會回去，但是最近半年來，莫言都沒有回去過。鄭宇凡知道，國考要來了，對於資優生的莫言來說，難免會忙了一些，可是，他跟李院長還是希望她能回去一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