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一世 第3卷 第一百四十八章
    琅琊在原地怔了一下,馬上去追。水之羽已經跑到了帳外。一出去,迎面的風雪就灌進她的喉嚨。所有的酒意退的一乾二淨。才發現在這樣的天氣,自由呼吸都是一件困難的事。

    大吸一口氣,水之羽舉步艱難的往前跑,最後還是被凌烈的風吹的倒退,再一次撞上一個人的身體。

    「小羽,怎麼了?」琅琊抱住水之羽,焦急的問。

    本來一直無比溫暖和熟悉的懷抱,此刻卻冷的可怕。水之羽用力的推他,努力的保持著他們兩個的距離,「你放我走吧。我不想呆在塞外,我不屬於這兒,你真的對我好,就讓我回去吧,你留下我沒有用。」

    琅琊很短的停了一下,不由分說的把她抱進懷裡,「你醉了,我們回去休息。」

    架著她,一路替她擋住所有的風雪,在門口一抖已是一地的雪。

    左佐連忙迎出來,給水之羽遞上手爐,雖然被琅琊護在懷裡,還是冷的瑟瑟發抖。再一看琅琊也是冷的臉色紫青。忍不住奇道,「怎麼就這樣回來了?連個斗披都不用。」

    「去準備熱水,給小羽洗漱一下,睡下了。」琅琊吩咐。

    水之羽僵在門口不動,看著地上慢慢融化的雪,說,「你回去吧。」

    琅琊怔在原地,像是沒聽清,「小羽,你剛剛說什麼?」

    「我想一個人住個帳篷,想一個人睡,可以嗎?」水之羽抬頭看向琅琊。

    琅琊很短的停了一下,所有的失落也好像是在一瞬間煙消雲散,「小羽不是一直說抱著大哥睡很暖和嗎?一個人會不習慣,而且很冷。你身體······」

    「我想一個人睡。不會不習慣,左佐會給我添火加被子,我不冷。」水之羽急切的說。

    琅琊沉默了,靜靜的看著她,眼睛深的不著邊際。

    水之羽平靜的抬頭,靜靜的與他對視,等著他的回答。

    左佐愣在原地,不知怎麼辦。她第一次見他們兩個人鬧彆扭。而且好像很嚴重。

    「如果是因為你習慣這兒的話,我可以離開,你隨便給我一個帳篷就行。哪兒都沒關係,我要一個人!」水之羽終於敗下陣來,急急的說道。透過他的眼神深處,她好像看見了一匹狼,冷靜,果決,孤傲,在冷冷的看著他的獵物。不敢再繼續深入,她怕了!可是她依舊有她的堅持,為此她會不惜一切代價。

    「那好,你早點休息!」琅琊在水之羽急切的眼神中,終於說話了,聲音一如往昔的寵溺,百依百順,「但是一個人睡要注意蓋被子。不習慣的話就跟大哥說。我明天一早就來看你。」

    水之羽連忙點頭,看著琅琊,等著他離開。

    她完全沒有留的意思,琅琊幾不可見的歎一口氣轉身欲去,在掀簾子的時候被人叫住了,可是是左佐,「王上帶上斗披吧,外面天寒。」

    本來想說不用了,但看水之羽也看著他,不想她心有虧欠,接過斗披,再次對她溫暖的笑笑,走了。

    看著簾子重新被錮的很好。水之羽無力的往裡走,握著手爐也不覺得溫暖。

    左佐非常擔憂,「小姐,你和王爺怎麼了?好好的,怎麼會這樣?」

    「沒什麼,不要問。我想睡了!」水之羽無力的坐到床上。

    和琅琊這麼久,她都忘了他是契沙王。一直沉浸在他給她的溫暖和熟悉裡,忽視了如此明顯而重要的事。在剛剛被他擦過臉頰的時候,她想到了兩個人,一個是臨稷的微笑,他把她的手按在他的胸口,說,「從今以後,你就是這兒的主人!」一個是次亞離去時冷而哀怨的眼神,她說,「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才猛然意識到琅琊對她的感情。那絕對不是兄妹之情。那裡面的佔有和臨稷如出一轍,只是他遠不是臨稷的霸道。只是她一直沉醉在他給的家一樣的溫暖裡,忘記去關注除她以外多餘的感情。

    不是她太過自信和自作多情,而是她和臨稷相處那麼久,她很清楚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是什麼樣子。而且,連臨稷這樣的人都能喜歡上她,讓契沙王愛上她一點都不難。

    可是,他只是她的大哥。是她心中的家人,經此而已,再無他想,也無可能!她現在明白了,他也該明白了。

    「次亞,我要和你談談!」一大早水之羽就出現在她住所的幾百米之外。她很早就逼著左佐帶她來見她。一是怕遲點次亞藉故脫身走了,二是躲琅琊。

    次亞果真在。懶洋洋的看著她,是那種冷的不想見的懶,「你起的可真早,真難為你。」

    「不要忙著冷嘲熱諷。我是來告訴你,我沒有殺你,也不可能殺你。我和琅琊只是兄妹之情,絕無他想!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你喜歡的那個人,更沒有奪人之愛!」水之羽也冷冷的說。她不能白白的被人冤枉,她要說清楚,信不信就是次亞本身的事。

    次亞冷笑一聲,「你不覺得你很可憐嗎?」

    「什麼?」水之羽疑惑。

    「一再又一再的撒謊把別人都當傻瓜,很有意思嗎?」次亞繼續冷笑。

    水之羽驀地火了,她本就不是個好脾氣的人,更不會傻傻的接受人家一又一次的無端非議,「你才不要把自己聰明的當其他人是混蛋。我在臨稷手上是什麼地位身份我能派的了人來殺你!你有沒有腦子?都說了我沒有理由殺你。你說就有,你想就有,那我是不是可以說是你故意找借口整我?」

    次亞氣哈一聲,轉身在床頭上拉出一個東西,扔到水之羽臉上,「你自己看!」

    是一副畫,水之羽慢慢打開,話中的人居然是她。這畫像應該有些年頭了吧,畫裡的她都還好小。「什麼意思?你怎麼會有這個?」

    「偷來的!」次亞冷冷的說,「在王哥的上房裡還有很多,每一張都是珍寶一樣的放著,我上次一氣之下扔了幾張,你知道他是什麼反應嗎?他從來沒對我這麼凶過,他至今都還討厭我!就因為幾張你這樣的畫像,他就討厭我!你還說是我瞎想,你還好意思說你們只是兄妹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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