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著月光,孀兒看到,煞王果然在樹下,那是他第一次看到靈兒真實面孔的地方,也是在這裡,他愛上了這個刺客少女。
此時他的心情很複雜,不知道該怎麼辦?他恨靈兒,恨她私會釋風,恨她的心裡愛著別的男人。
但是他也恨自己,恨自己居然親手殺掉了自己的孩子,作為一個父親,這種痛苦沒人能理解。一滴眼淚自眼角流出,他居然流淚了,第一次,生平的第一次流淚。
孀兒已經輕輕來到了北影煞身後,她看得到他的悲傷,感受得到他的無助,她多想上前把他抱在懷裡給他溫暖,可是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奴婢。
孀兒有些埋怨姐姐了,為什麼煞王那麼愛她,靈兒姐姐居然背叛大王,她怎能踐踏王的愛,自己做夢都想著哪怕能得到一丁點的關注,可是卻不能如願。
姐姐,你怎麼能這樣對王啊!孀兒不禁哭出了聲音。北影煞聽到身後的抽泣,一下子回過神來。
「誰?誰在這裡。」
「是奴婢——」靈兒趕緊上前,跪在北影煞面前。
北影煞十分不滿,「怎麼又是你?滾開!」
「天色晚了,媚妃——媚妃娘娘讓我——讓我來請王回去。」孀兒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只能把媚妃拿來做擋箭牌。
「本王自有分寸,你回吧!」
北影煞哪裡也不想去,只想在這裡呆上一晚,很多問題他需要想明白。
北影煞繼續陷入沉思中,不知何時轉過身來,竟然發現孀兒這丫頭居然還跪著,不曾離開。
估計腿已經發麻,可是這丫頭居然沒有吭聲,北影煞看著她,語氣好了很多。
「你怎麼還沒走?」
「大王不回宮,奴婢怎敢離開?奴婢——奴婢守在這裡照顧王。」
北影煞有些吃驚,這小丫頭,居然有和她主子一樣的毅力,突然不再想攆她走,而是想和孀兒聊下天。
「你在靈兒身邊多久了?」
「回大王,從上次大王和娘娘救下奴婢開始,孀兒就跟著藍妃了。」
「是嗎?你瞭解你主子嗎?」
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向一個下人問這樣的事?他才是藍靈兒的丈夫,他應該最瞭解才對。
孀兒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她很想用自己的力量安慰王。
「藍妃很好,很和藹,對下人特別關照——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丫頭的遲疑,讓北影煞有了興趣。
「只是藍妃一直都有心事,很不開心。」
「是嗎?」北影煞再次失落,她的不開心是因為釋風吧!她想著他怎能開心。
王的失落讓孀兒好心疼,一著急居然說出這樣的話:
「王,不要傷心,也許,也許,藍妃肚子裡的孩子——孩子並不是你的——」
最後幾個字孀兒說得很輕很輕,但是北影煞卻聽得很清楚,是啊!他怎麼沒想到,也許藍靈兒肚子裡的孩子並不是他的。
上次之後,他只和靈兒同房過一次,難不成真的這麼湊巧,這個賤妃,到底和這個釋風見過幾次面,這孩子,說不定就是他們的。難怪藍靈兒沒有告訴我?
突然地王站起身,大步離開了湖邊,他要去問問藍靈兒這究竟怎麼回事?
「王——王——」孀兒不知該怎麼辦?為了安慰王,自己說了什麼?
緊跟著王,孀兒回到了冷月宮,但是她突然不敢,退到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