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冷月宮,小可急沖沖去為主子熬湯補身子,孀兒卻一直沉思在靈兒姐姐剛才的奇怪表情中,她實在想不通姐姐的心,煞王對她那麼好,姐姐為什麼不接受?
慢慢地走著,思考著,不知不覺來到了冷月宮的後花園。
天色漸漸暗了,起風了,一陣涼意向孀兒襲來。她從沉思中走出來,看看天,看看小河,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河對岸不是煞王嗎?他怎會出現在這裡?
剛才見他一臉絕望地走出房間,沒想到居然來了冷月宮,顯然,煞王並沒有注意到河對岸的孀兒。他靠著柳樹,吹著河風滿臉的惆悵,他在想什麼?孀兒真的好想知道,不想驚動王,她悄悄地躲在了樹後面,避開他視線所及的範圍。
此時的北影煞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威風,他呆坐在那裡,兩眼無神,任憑寒風刮著臉頰,好像沒人疼惜的小孩,不知道為什麼孀兒竟然很想幫他,她不願意他受傷。煞王好可憐!而她的心好痛!
「咳咳——咳咳——」
也許來的太久了,煞王有些受涼,低聲的咳嗽卻刺激著孀兒的心。
管不住自己的腳,管不住自己的身份,也管不住自己的心,孀兒竟然大膽地走到了北影煞跟前。
「煞王,天色暗了,起風了!請您回宮吧!」
好溫柔的聲音,好暖和的關懷,北影煞一驚,那一瞬間居然出現幻覺,她是靈兒嗎?
轉過身,只能是滿臉失望,哪裡會是靈兒,只不過一個丫頭而已。
「本王自有安排!」北影煞冷冷地回應,依然無言地看著遠方。
「王,你這樣會受涼的——」
孀兒本是好心勸解,沒想到竟然換來一聲怒吼。
「滾!憑你一個下賤丫頭,竟然管起本王的事,想死嗎?」
孀兒嚇得立馬跪下:「煞王饒命,饒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滾!」
「是!是!」
孀兒不敢再惹王生氣,轉身跑開。但是眼淚卻不爭氣地往下流。
是啊!她只是一個賤奴,怎麼能去管王的事?
她不是靈兒姐姐,沒有她的美貌,沒有她的氣質,也沒有她的倔強,她只是一個低賤的奴婢,她在想什麼?她和王隔著千萬里的距離。
可是為什麼心如此痛?孀兒你好傻,你到底怎麼了?
「孀兒,你——」小可本想叫孀兒一起去為主子送湯,卻不想看到她滿臉的淚水。
「怎麼了?誰欺負你了,是不是媚妃的人?」
小可仗義之情油然而生,雙手叉腰正想大罵,孀兒卻哭著進了房間。
「怎麼了?」小可急忙跟進去。
「沒事,我沒事——」孀兒擦乾眼淚,不想小可知道自己的心事。
「可是你為什麼哭啊?」
為什麼?是啊!為什麼哭?她在為王哭嗎?她配嗎?壓抑住自己的心情,孀兒對著小可勉強笑笑。
「小可,我沒事,只是想家了。」
「喔,這樣啊!」一提到家,小可不知道怎樣安慰孀兒了,她也想家,可是她知道進了宮就沒有家了。
「孀兒,你該知道我們的身份,你就把這裡當成家吧,我和娘娘都是你的親人。」
「嗯,我知道,我沒事的。」
「那就好,不要哭了,笑一笑什麼都過了,走吧!我們去給主子送湯。」
「小可,對不起,還是你自己去吧!我有點累了。」
孀兒知道這是給自己的借口,不知道為什麼,她不想、也不敢見姐姐了。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我去了!」
單純的小可也沒有多想,拿著湯獨自去了煞王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