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皇逃回冷月宮的靈兒,一夜無眠,她的心如同被鋒利的刀子一刀刀切割,她好痛。看到他失望的眼神,她居然很痛。
靈兒你到底怎麼了?北影煞是害死姐姐的兇手,你為什麼憐憫他。不!這不是憐憫,這樣的感情好奇怪,是愛嗎!不可能!靈兒不要相信,自己會愛上邪王,愛上殺人兇手。
努力克制自己的感情,保持理智,壓抑那痛苦的情愫,靈兒得牢牢記住自己的身份,記住姐姐死去的那一幕。
不能再等了,靈兒。你要狠下心,盡快動手!殺了北影煞!結束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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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四下寂靜,丞相卻暗中派人請來胡太醫。
丞相府書房,耶律機端坐著喝茶,眼裡卻透著讓人寒冷的魅光,幽幽的燭光,昏黃的色調,一切顯得那麼的詭異。
胡太醫半夜被召見,心中料定絕不是什麼好事?膽小的他已經嚇得趴在了地上,不知所措。
「丞相大人——不知——不知道這麼晚招小人何事?」
丞相放下手中的茶,對著胡太醫勉強一笑。
「胡太醫,起來吧!沒什麼事,就是近來身子骨不舒服,想讓你看看,這麼晚叨擾你了。」
丞相嘴上雖然這麼說,可是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胡太醫,好似要把他看個透徹,看個明白,剝個精光。
胡太醫抬起頭,仔細看著。丞相臉色紅潤,不像有病的徵兆,再說,這看病難道非得大晚上嗎?又不是什麼急性病。
但是,胡太醫不敢多說什麼,只能起身,走到丞相面前,幫他號脈。脈象平穩,實在看不出症狀。
「丞相大人,小的慚愧,這從脈象上看不出什麼病症,一切正常,大人能說說這病的由來嗎?」
丞相不動聲色,假裝有些失望地歎著氣。
「也不怪你,這病啊!想來是心病,總是覺得憋悶的慌。」
「喔,丞相說來聽聽,是何心病?」
「胡太醫,不瞞你說,有一日,我去看媚瑩,她說大王手臂不知何時受傷,口子很深,卻無人知道傷從何來,我這心啊!就擔心,這會不會是刺客所為?這越想越覺得寒磣,所以啊——」
胡太醫一聽這話,心裡一驚,已經明白了八分,丞相有病是假,今兒個套話是真。
胡太醫突然想起那日的情景,當時就料定,這煞王受傷必定有蹊蹺。可是,煞王有意隱瞞,肯定有他的道理,如今要是說了,煞王追究起來,他不僅官帽保不住,想是小命也沒了。
該怎麼辦呢?丞相沒有明說,想是他還不確定什麼,我還是裝糊塗吧!想到這裡,胡太醫對著丞相卑微一笑。
「丞相大人,您多慮了,大王武藝高強,怎麼可能會有刺客能近身?想是平時舞刀弄劍,不小心上了自個兒,不想娘娘跟著擔心,才故意隱瞞。
要真是刺客,大王能不派人追殺嗎?丞相放寬心,小人給你開幾幅順氣理氣的藥,幾天就好了。」
丞相一聽這話,明白這胡太醫故意隱瞞,但是他可不會善罷甘休,只見丞相不緊不慢,不動聲色都喝著茶,像是在仔細斟酌胡太醫的話,片刻,放下茶杯,開懷大笑。
「哈哈——是啊!也許我真的想多了,聽你的話。開藥吧!」
「是!」胡太醫鬆了口氣,以為總算混過去了。
但是就在他開方子的時候,丞相又說話了,這一次直指胡太醫死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