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然一笑,靈兒俯下身,撿起明明就掉在床邊顯眼處的珠子,放到林嬤嬤手上。
「林嬤嬤,你沒事吧!實在抱歉,我正要告訴你,前天我見一隻野貓被雨淋濕,心生不忍,帶進屋子放到床下。只是這傢伙認了主子,不肯離開。除了我,誰碰到它都會認生。」
林嬤嬤的大腦此時已經不會思考了,臉色蒼白。貓可是她的天敵,冷宮曾經吊死過一個秀女,那孩子眼睛長得像極了貓眼。
「沒——沒事——媚妃娘娘,珠子找到了,我們還是先走吧!讓藍妃好好用膳。」
林嬤嬤對著媚妃使眼色,她實在太小看這個藍靈兒了,初次過招,已經佔了下風,知道今天休想找到孀兒,也只得失識趣離開。
再說,剛才那一下,三魂六魄都去了,還得回去找個法師好好驅驅鬼。
「我不走————」沒有達到目的,媚妃真是不甘心,床下沒有,定是藍妃把她藏到了別處,不行,我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敗在這個賤人手下。
心急的媚妃露出了真面目,不管不顧撒起潑來。「藍妃,你個賤人,把雨幻孀那死丫頭藏哪裡了,別給臉不要臉,速速給我帶出來,我饒了你狗命!
別以為被大王寵信兩夜,就上了天。賤人就是賤人,山雞永遠當不上鳳凰。」
氣急敗壞地媚妃,一下子推到桌椅,早膳灑了一地,濺了靈兒一身。
「你——媚妃,別欺人太甚,你哪只眼睛看到孀兒在我這裡,有本事找出來,別像個野狗一樣撒潑!」
靈兒也不甘示弱,給了她台階,自己不下,反而變本加厲。
「啪!」毫無預警地,媚妃一記耳光就已經扇了過來。靈兒想要反抗,卻無奈林嬤嬤指使另外兩個奴才把她摁到在地。
門外的小可,一看情況不妙,慢慢地往後退,想要去求助於王,卻不料眼尖的林嬤嬤聽到響動,衝出來攔住了她。
「死丫頭,想往哪裡跑?」
「林嬤嬤,你們違抗命令,欺負藍妃,王不會饒了你們的。哼!」
「好個小可,嘴還真硬!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你?」
說著,抓住小可的頭髮,連拖帶拽地拉進了靈兒寢宮,把主子倆扔到了一堆。
媚妃這下氣焰更勝了,抓過林嬤嬤手中的鞭子對著兩人一陣亂劈。
「啊!啊!你們這幫人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小可盡量護著主子,無奈她們人多勢眾,鞭子還是不時落到了靈兒身上。
靈兒不叫,也不哭,只是冷冷地看著媚妃,明亮的黑瞳散發著幽幽的魔魅,那裡面是深不見底的黑暗。
媚妃討厭這雙眼睛,討厭她的不屈,討厭她的驕傲,更討厭她清新脫俗的美麗氣質,這個女人,不施粉黛,卻膚如凝脂。她高貴的氣質讓她即使帶上最昂貴的珠釵也黯然失色。
她要廢了她,一刻也容不得靈兒。
「媚妃,你有本事衝著我來,別傷了無辜的13歲孩子。」靈兒看著小可身上的血楞,心疼到了極點,這孩子為了她真是受盡了罪。
「好好!真是個好心的娘娘啊!你心疼下人,那她那份你就替她收了吧!」
一腳踢開小可,媚妃把鞭子狠狠地抽在了靈兒身上,一鞭比一鞭更重,血染紅了鞭子,染紅了衣襟,染紅了地毯,染紅了靈兒的心。卻打不散那雙幽眸。
「別打了——別打了——娘娘——」小可使勁地想掙脫林嬤嬤的束縛,藍妃怎麼經得起這番折騰。
「求求你們,別打了——娘娘——娘娘——」小可哭得快要暈死過去,媚妃卻完全沒有憐憫之心。
漸漸地,靈兒眼前的人模糊起來,她似乎看到了姐姐,她在笑,在召喚著靈兒。靈兒笑了!好幸福,又見到親人了。
但是這一笑卻徹底激怒了媚妃。
「賤人!拿命來!」
扔掉鞭子,抓起腳下的木椅,媚妃對著靈兒身子劈去。
「不要——娘娘——」小可,臉都嚇白了,大聲驚呼——
正在這時,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