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進大忙人,轉過年來才登門拜訪劉蘭。
劉蘭並不像貶神以為的那樣無知,從來沒懷疑過兒子的收入有問題,阿進駕到的結果是令她瞭解到寶貝獨生子天天玩命!這一痛非同小可,心臟病發作暈倒,嚇得阿進緊急叫救護車。
當夜溯風和小勺帡聞訊趕來,劉蘭已被推進手術室急救,氣得貶神臉青臉白,痛苦自己好幾年的功夫白費。萬幸因為需要家屬簽字,心腔尚沒有打開。
貶神強烈反對做手術:「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希望!還不如我來!我用氣功療法,怎麼也能讓她熬過眼前關!」
西醫嗤之以鼻:「只管拉回家試試江湖手段。」
阿進倒是相信香君的「特異功能」,但他對貶神真的有點感情,悄悄將之拖一邊:「你的為人大哥太瞭解,如果你能治癒劉蘭,早出手了。她病了這麼多年,挨也挨不了多久,還是交給醫生處理。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莫讓小帡怪你。」
小勺帡的功力足以聽清某人的悄悄話,本來他還拿不定主意,這一來決定立下:「風哥,把我媽拉回家,她說過希望死在家裡,死在爸爸的遺像前!」
他雖然只有十六歲,個頭已有一米七零,又是已經工作的人,醫生們沒想到此子未成年,便由著他們把患者抬上了夜溯風的麵包車。
小勺帡沒有執照,阿進負責開車。劉蘭的肉身還沒到燈干油盡時,救活劉蘭對貶神來講沒啥問題,可恨劉蘭已經打了好幾瓶點滴,是藥三分毒,要把該死的毒素逼出來,所耗功力相當可觀。
小勺帡眼見夜溯風的粉唇漸漸變白,心痛又幫不上忙,淚水默默流下。
往事一幕幕閃過腦海,尤記得母親想收養夜溯風時,他很不高興:「你不是說那傢伙是小流氓嗎?我可不要這樣的哥哥!」母親說:「我以前不瞭解他,說了些過頭話。你可知道小風和你一樣,九歲那年就沒了爸爸,媽媽也沒有了,孤苦伶仃一個人。我身體不好,不知什麼時候就去找你爸了,多麼希望你們能互相關照。」母親語氣裡的蒼涼令他不敢再反對,其實風哥對他的好他早知道:沒有風哥,十歲時他就被歹徒拋下懸崖,媽媽也肯定沒法活了。他會反對是自私作怪,不願意媽媽的愛分給別人。可這些年來,一直是風哥照顧他們母子,沒有風哥跟著,媽媽哪放心他到處去拍片?只怕早就因擔憂死於心臟病。
醫院到蘇家不足半小時車程,因為逼毒不能中斷,夜溯風仍在車上施救。阿進把車停進車庫,朝小勺帡做了一個手勢,示意他下車莫打擾夜溯風。
小勺帡抹著淚下車來,阿進低聲道:「我看你媽臉色好多了,這回應該沒事。但她的病不能大喜大悲,她對你的希望是過一份安定的小日子,我雖然捨不得你不當演員,可也不得不實話實說,那麼多有潛質的演員,幾個能大紅大紫?這些年你有些積蓄了,為什麼不到小風的餐廳工作?這樣他也能定下心來,把事業做大,你忍心讓他老跟你後頭跑?」
小勺帡的淚水又湧了出來,理智上他知道阿進的話有理,可放棄演藝生涯,他真的好不甘心,總覺得再熬一下就能出頭。他無法知道自己的意識海中存著記憶執念,就知道不可以像別人那樣默默無聞地過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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