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杉,快中午了,去給大伙買盒飯吧。」
司徒凱著一身休閒服,神色恬和地從旋轉梯下來。
門邊少女取下墨鏡,赫然正是喬芳的表妹。但聞她笑語如珠:「帡哥是我的戰友,是你的合夥人,凱哥有什麼話不能當帡哥的面說?」
「請坐。」司徒凱做了個手勢,他本不想讓勺帡察覺,話挑破沒法子,索性揚聲道:「小陶,帶你的兄弟陪雨杉和明吉去風哥那邊坐會,把停業牌子掛出去。」
這意思竟是要把所有人打發走。陳明吉心知與槍擊案有關,應了一聲便往外走。
勺帡則以為監護了陳家二公子的司徒凱,又擔起了監護小佳的工作,猜測可能是茶書吧花錢太多,司徒凱只好努力掙錢,心中更加愧疚,卻也只能把未完成的Flash拷入U盤,打譜到風哥那邊繼續做,勿求做的精彩些,讓茶書吧多掙幾文。
店面掃淨,司徒凱在少女對面坐下,掏出證件遞過去,一邊道:「非常感謝你幫助警方逮捕道川會遺孽。」
「警方?」少女瞟了眼證件,「很抱歉,在律師到來前我不再開口。」
司徒凱微笑:「陳小姐,多年前諸國首腦就道川會達成共識,事涉該會,一律不經法律程序作特殊處理。道川會從不接生意,是自己找生意。他們找上你,替你除去你父親的兩個情婦,這就是大學城去年十二月二號晚的兩起爆炸案。死者一個是的士司機,一個是舞廳小姐,你爸眼界倒是不高。」
少女神色一派平靜,像啥沒聽見。司徒凱轉了下茶杯:「但你仍不知他們是什麼人。之後,他們想吸納你入會,你決心擺脫他們,出資請他們殺雨杉,製造了茶書吧槍擊案,順手駕禍你母親的情夫。我很好奇,你怎麼會選雨杉?」
少女抿了抿唇,還是什麼都沒說。司徒凱笑了笑:「你母親的情夫因這起槍殺案,被關進了精神病院。一天後,你姑夫新婚的妻子感染艾滋,作案者是本市和幫成員。和幫已被破獲,他們雖不知道那次行兇是誰指使的,但國際刑警有你發指令的錄相。擴散艾滋病毒,只有精神不正常的人才會做,願意去精神病院度過餘生嗎?」
少女繼續沉默以對,司徒凱目中突然射出精光:「處理你很簡單!找你來談談,只有一個目的,我想知道你為什麼選雨杉為靶子?」
「不用啦,她認為那小靈身手好,死不了。」在博物館兼心燈園惡搞過的某女神竄出來,沒顯形,只有一股能量流繞著司徒凱調戲,「就為這麼個東西叫我來,當我沒事幹?」
司徒凱給她弄得渾身躁熱,眼看面子難保,憤憤用心感回應:「雨杉是我的摯愛!對你是小事,對我是大事!」
女神觸了觸他的唇:「好啦,算我欠你的,我把她對那小靈的記憶抹了。」
「還有道川會!我師傅不許我滅靈,這毒靈沒有工業毒素,魔族把它弄去,它若帶著對道川會的記憶轉世,對地球是大威脅!」
女神大不以為然,唱起和其師一樣的戲文:「地球毒靈還少了?道川會算個P!魔族也不會要它,隱性毒傳染嚴重,魔族見了就怕!得,反正都是洗,我把它的殺人記憶全幹掉,且看它能不能變成無毒靈!」
少女看不到女神,卻感應到一股巨大的威脅逼近自己,突然出聲:「我選帡哥,是因為我和他交過手,有把握我們聯手能對付殺手。殺手進門時,我擋在他前面了。沒想到他的反應比我估計的還敏捷,他根本不會有危險。而那些死掉的畜牲,全都是垃圾!」
女神放開了司徒凱,十分有興趣地打量少女。司徒凱則沉聲道:「誰也無權剝奪他人生存權!誰這樣幹,這個人便喪失生存權。」
司徒凱所說的是靈界公則,只是把「靈」換成了「人」。少女以為他唱法律高調,冷笑道:「我姑姑被那女人害死,她為什麼不要受法律懲處?還有那兩個不要臉的騷~貨,有男人為她們自殺,有女人因她們服毒,有孩子因為她們流落街頭,活活餓死、病死!她們為什麼不要受法律懲處?那個進精神病院的流氓,是拆白黨,為什麼不要受法律懲處?姑奶奶替天行道,錯在哪裡?」
司徒凱疲倦地抹了把臉:「法律規範不到所有層面,但法律是規則,是人類公同遵守的基本規則,是維繫人類存在下去的基本底線。超越底線者,受法律制裁。」
女神一掌擊在他肩上:「哈哈,我終於目睹了地球隱性毒的傳染方式,她這套說辭是蠻厲害。你小子不受影響,是因為事不關己吧?如果夜溯風把你的小靈搶走,你不宰他?」
司徒凱自信地撇嘴:「宰他幹嘛?剝掉他的畫皮就足夠。不過杉杉當他是朋友,整了他杉杉會難過。」
女神樂了:「你們這一門倒是有趣,值得研究。我要洗她的記憶了,注意看,我可沒功夫教第二回。」
大約一刻鐘後,少女如打了個盹從桌上抬起頭,有些迷惑地打量四周,看到立於一側的司徒凱,烏溜溜的眸子閃射寡性陰冷的光,暴虐之氣懾人,冷聲道:「司徒先生,你對我做了什麼?!」
司徒凱淡淡道:「站在這裡看你打盹。現在你清醒了嗎?」
少女忽地展顏一笑,笑得風情萬種:「對不起,我昨晚上網太久,叫我來啥事?」
司徒凱面無表情道:「你和明吉不是兄妹,你們可以去做DNA檢測!」
少女略顯激動,自言自語道:「堂兄妹!我爸我姑是陳家之後!可憐我姐……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