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吉與司徒凱戰鬥的歷史長達十年,自認對其套路瞭如指掌,突然間發生意料之外的情形有些抓瞎,滿身雞皮疙瘩應景冒出,喝問:「你、你想幹什麼?!」糟糕的是這一聲喝與前述N次不同,低的像耳語。
司徒凱兩眼繼續放電,吐氣般重複:「想幹什麼?」
兩人相距三丈之遙,那吹氣聲卻清晰送到陳明吉的耳邊,好似恐怖片裡的魔音,他不爭氣地打了個哆嗦,揮舞雙拳壯膽:「你敢碰我一指頭,我……」
「報案。」司徒凱雙目幽幽,「吉,你真是一個長情的人,十年前我講的一句話被你克隆了無數回啦,感動!」
公子哥噁心得要吐,為免污染環境,罵出今晚第一句粗話:「老子X你……」忽想起司徒凱是孤兒院長大的,最後一個字硬生生吞下去,改成刻毒的詞語:「你老媽太有遠見之明了,就是公德心不夠,扔外頭禍害社會……」
電話鈴聲打斷了他的教訓,剛想接,司徒凱一閃而至,將他從櫃檯上抓了下來。
陳明吉心一緊,見司徒凱定定地望著電話,剎那轉變敵對立場,抖著聲問:「電、電話炸彈?」
司徒凱嘴角泛起一絲笑意,像許多年前那樣摸了下他的頭:「不妨試試,果然是炸彈,咱們親親熱熱一塊血肉橫飛,省得禍害人間。」
公子哥火大:「老子才不要跟你死一起!快放開!」
司徒凱死扣不放,將話筒塞他手裡。
陳明吉才想扔掉,忽然改了主意,萬分親熱地吐出四個字:「「我是明吉!」——他突然想到十之八九是勺帡打來的,司徒色狼裝腔作勢嚇唬他。
話筒裡傳來一個怪怪的聲音:「我是陳翔同。」
陳明吉一愣,陳翔同是他的曾祖父,早死八輩子。才要罵人,想到世間同名同姓的多老了去,便淡淡道:「這是勺帡茶書吧,在裝修,不開門。」
對方道:「我知道,你給我辦件事。」
啥口氣!陳明吉來氣,轉念一想也許事關司徒色狼,恢復熱情道:「請講。」
對方卻遲疑起來,他便發出更加親熱的笑聲:「打我手機也行。我的手機是……」
對方打斷道:「我打不了手機。你聽著,我不是活人,已死去幾十年,因這件事總掛在心上,總不能超生……」
陳明吉來火:「喂,半夜三更的,老子膽小,少開這種玩笑!」劈手掛了電話。
電話又響,司徒凱按下揚聲器:「他在我身邊,能聽見,你講吧。」
未料對方不出聲。司徒凱一笑,對陳明吉道:「他只肯說給你聽,你不是有一顆兼濟天下的心嘛,聽聽又何妨?」
陳明吉滿心不想理,但司徒凱一隻手扣住他,姿勢曖昧之極,只得沒好氣地拿起話筒:「小弟洗耳恭聽了!」
對方道:「這件事你不要給剛才接電話的人知道。我注意你有陣子,總沒機會告訴你。在這張櫃檯下,有只價值千金的箱子,是我留下的。可恨我忘了這筆錢,居然尋了死!你想辦法悄悄挖出來,帶回家。」說完就掛了電話。
陳明吉確定打電話的是瘋子,且是一個知道陳家舊事的瘋子:曾祖陳翔同是炒股失敗跳樓自殺的。
會不會是司徒凱玩的惡作劇?陳明吉扭頭想發作,兩人挨得太近,變成他主動貼上司徒凱的臉。他頭急朝後仰,惡聲道:「你TM想玩啥?」
司徒凱蹭了下他的臉,哇塞!這皮膚嫩得可以跟MM媲美!當下邪笑連連:「我在看你的印堂是發黑還是發亮。不錯,閃閃亮,難怪財神爺臨門。」
陳明吉氣哼哼:「幼稚!老子不玩了,老子對你倒胃口了。你即刻退出茶書吧,離帡帡遠遠的,從此你我不認識!」
司徒凱手臂一緊,耳語道:「小吉吉太爽快了!只是,這和平宣言我聽著怪耳熟。親愛的數理精英,你有沒有統計過你講過多少次?我啊,已經徹底想通了,勺帡想跟誰好我才沒勁頭管,反正換成帡勺你還是一樣來鬧我。如此長情的你,深深打動我的心,我決定永遠呆在茶書吧,等你天天來幽會。」說著話另一隻手也圈上他的腰。
兩人個頭差不多,眼瞪眼嘴對嘴。陳明吉清晰地感到色狼的呼吸暖暖撲在臉上,酥酥麻麻帶著蠱惑的氣息,逼得他心驚肉跳,一個勁朝後仰,變成下腰。
司徒凱跟著他彎,臉始終距他只有寸半。他兩眼瞪得發酸,撲一下合了起來。
司徒凱的唇在他臉上輕輕掃過,笑問:「吻技如何?」
陳明吉心驚肉跳:「你敢玩真的!救,救命……」
呼救聲比耳語高不了多少,司徒凱喋喋搖頭:「咋搞的?要大叫保鏢才會進來!嗯,慘叫的效果會更好,快叫,就像我已經幹了你,快叫啊!」
打死陳明吉也丟不起這個臉,自不量力拚命掙扎,這才發現被司徒凱壓在了殘存的電腦桌上。身體的磨擦激起本能的生理反應,羞得他一張臉紅透,破口大罵:「發癢找條老母豬去蹭!不許動!再動老子跟你沒完沒了!停手!老子做鬼拖你做伴!老子……」
「老子吻你吻上了癮。」司徒凱單手按住他的頭:「小不點一個,充誰的老子?信不信老子這就幹了你?」
陳明吉呼呼直喘,惡聲道:「干你M!老子有的零件你都有!老子才沒興趣玩一塊錢度夜費的臭鴨蛋!」
司徒凱邪笑:「老子的鴨帽是你小子給戴上的,怎能不格外關照你小子?」
陳明吉腦袋發懵,司徒凱卻沒有進一步動作,就那麼壓著他,輕輕朝他臉上吹氣,弄得他忍不住想貼上去蹭蹭癢。總算大腦尚未完全當機,忽地意識到被耍了,忽地腦海中靈光一閃大徹大悟:「是你!當年攻破數據庫的人是你!是你引~誘我!引~誘我進入數據庫!你這條知法犯法的惡狼!你當然不敢逮老子,查下去就會查出真正的大盜是誰!」……
接下來會發現什麼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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