勺帡獨坐黑暗中,忽然覺得有些異樣。眼一睜,看到那朵熟悉的血色花近在身邊。
他本能地欲躲,又意識到躲不開了。一片花瓣探到他的頸間,像要吸血。酥酥麻麻有一種異樣的刺激,他伸手去拔,血色花卻把他擁住,怎麼都掙不開。
「討厭!」
這是他面對血色花第一次發出聲,接著清醒過來。原來正被司徒凱摟在懷中,酥麻感來自這傢伙舔他的脖子。
他沒有再推,司徒凱卻抬起了頭,眼神黯然:「我這麼讓你討厭?」
司徒凱即使最溫和的時候,也有一股從骨子裡散發的霸氣,黯然神傷的模樣勺帡頭回見識,有些心慌,避開他的目光低聲道:「我做了一個討厭的夢。」
借此機會他把自小就發的夢,以及醫生的診斷講了出來。
司徒凱沒像夜溯風那樣追問細節,只揉著他的胸口輕描淡寫道:「講出來就不悶了,再討厭的東西時間久了都會成老朋友。」
勺帡心一顫,彷彿看到手持花束的少年夜溯風。
那時他對這個小混混又懼又厭,有回出電梯瞄見風哥在等候,扭頭跑進安全樓梯,沒命往上奔。空蕩蕩的樓道、追趕的腳步聲,就像一部驚悚片。嚇急了一扭身,衝著風哥把衣袋翻兜,大叫:「我一分錢都沒賺到!你去劫別人!」當時風哥的眼神也是這樣黯然。
後來曾問風哥「為什麼喜歡我」,風哥說:「因為你和我一樣孤單,你不會看不起我。」那天他第一次依偎在風哥懷中,痛痛快快哭了一場。對,風哥才和自己是一樣的人,司徒凱是另一個世界的,無論在日常生活中,還是在修真界,這傢伙都高高在上,哪會真的喜歡上一介小人物?無非吃多了山珍海味倒胃口,一時對街邊小食感興趣。就因為他一時起興,風哥有危險了,自己還不得不歡顏相對!
望著勺帡躲閃的眼睛,司徒凱傷感得想哭,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淪落到這地步的,喜怒哀樂竟被一個恨不得他早滾早好的人牽引!偏偏他就是放不開!那好,一起沉淪,沉進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當下側過頭,舔咬著那兩點紅果。
潮紅立即在勺帡的身上泛起,帶著水靈靈的清香。他只感到眼睛蒙上一層霧,什麼也不能再想,只感到身子好空,渴望吸附,渴望被填滿……
司徒凱抬起頭,手在他浸出細細汗粒的身子上移動。好奇妙的手感,好勾人的光澤!這人兒只要一逗便被點燃,卻硬是用手死抓住被單堅拒回應!
怒氣湧起,他腦海中忽地靈光一閃:莫非是不懂?哈哈,怎麼會沒想到!我是可人兒的第一個啊!
他舔了下唇,用惑人的聲音教唆:「閉上眼,好好感受,順從自己的意願。」
勺帡迷迷糊糊,感到自己像被牽往一個昏暗穢亂的無底洞,酥麻的感覺從靈台蔓延到腳趾尖,想抗拒,又渴望墮落,不知不覺反抱勾他魂的人,舌尖微探,觸上司徒凱的臉。
司徒凱頓時癡迷,手臂猛一使勁。
勺帡被勒的痛叫一聲,神智隨之恢復,隨之被恐懼淹沒。他好怕自己就此沉溺其中,變成一個失心木偶。娛樂圈中那些吸毒的藝人,誰沒有過純潔的過去美麗的憧憬,莫非他們都是這樣墜落的?他死咬了一下嘴唇,低聲道:「別!今天有很多事!」
語音才落司徒凱已經進入,且比以往任何時候都瘋。
還好床是貼地席夢思,但樓板會不會給整塌?勺帡提心掉膽不敢再出聲,怕越說司徒瘋子越瘋,還是趕緊讓這傢伙滿足了事。
他極力拱起身體迎合,發出斷斷續續的顫吟。這聲音就像冬天裡的一把火,燒得司徒凱理智全無,狂烈大叫:「說愛我!說……愛凱!」
「我愛……死你!」勺帡猛然反撞,恨不能把司徒瘋子撞飛。
藉著他這一撞,司徒凱身一挺再一旋,帶著他進了浴室。
勺帡心中驚哧,浴室和床不在一條直線上,司徒凱帶著他還能腳不沾地竄進去,這小子的功夫深不可測啊!
司徒凱把他抵在牆上,一次次索愛。勺帡好不甘心,含糊道:「凱,我愛,我……我,阿凱,凱……」
黯啞的聲音帶著軟軟的顫音,司徒凱徹底迷醉:「杉,我愛你!不許你……離開!」
MD成禁臠了!勺帡狂叫一聲索性「暈」過去。
待到把勺帡抱回床,司徒瘋子又變回通情達理的正常人,溫存道:「你休息一下,我去做飯。」
聽到腳步聲下了樓,勺帡才敢睜開眼。晨光從窗簾的隙縫透進來,帶著冬日的暖色,會是一個艷陽天,一個沒有溫度的艷陽天!
苦澀充塞著他的心,想起一句網上名言:「生活就像強Jian,如果無力抗拒,那就享受吧!」
他自嘲地勾了勾唇,打點精神享受!今晚喬芳首開週末沙龍,得趕在學生食堂人最多的時去向喬美人示愛,這可得好好表演!
不想冒險在床榻吃飯,他強撐著起身,穿好衣服,自己走下樓。
早餐擺上了桌,精美如故。可他很難下嚥——司徒凱的目光太恐怖了。
他小心地表示關切:「你今天多保重。」
司徒凱冷哼:「你才要多保重。我不在店裡,你自己小心。」——喬芳得意日,他必須女裝出席第一次該死的週末舞會。自從那天佔有勺帡後,他再沒去學校宿舍住過,這是第一次夜晚離開茶書吧,還是週末,還是喬色女舉行狗P沙龍的週末!那些「好同學」哪個是省油的燈?鐵定狂吻他的寶貝!他心裡這個彆扭,就像把銀行存款交給了江洋大盜。
勺帡猶豫了一下,言:「要麼把店丟給喬芳,我陪你參加舞會。」
司徒凱眼一亮,又搖頭:「才不要你看到我的小丑樣!哎,要不然,你受失戀打擊不想在店裡呆,去酒店住一晚!」
勺帡巴不得清靜,點頭道:「好。送完花我就去開房,等你來。」
司徒凱激動地抱住他:「小杉真好!你還是有點在乎我的,對吧?」
勺帡苦笑:「能不在乎嗎?有你,我可以坐享其成;有你,我可以飽睡懶覺。也許我已經實現理想傍上了長期飯票。快走吧,要遲到了。」
門外音樂般的笛鳴輕響,那是專門租來的示愛車……
這個昏亂的週末會發生什麼事呢?給點票票支持笨狐往下寫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