勺帡睫毛微顫,透露出竭力掩飾的緊張,雨雪打濕的烏毛有幾絡披在腦門上,襯得臉色格外蒼白。
司徒凱喉節滾動了一下,死盯著眼前的臉。這傢伙無論是否故意為之,都讓人覺得他正在勾引你,在娛樂圈裡混時他應該有很多花花事,為何從未有過這方面的報道?
以前司徒凱認為娛樂公司不看好他,才沒費事用緋聞包裝。到店裡打工三個多月,他可以肯定此人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麼放浪不羈,是這原因令他招了麻煩只好退隱嗎?
司徒凱貼近得很慢,就要貼上時,如他所預料的那樣,勺帡伸手抵住了他:「我交了保護費,能看懂特別信號,那家士多店有信號。別問我是什麼,信號經常變。司徒兄,我能看懂的信號,警察不會不知道,所以今天晚上發生的謀殺案肯定背景複雜。你不要管了,快回學校去,我不會有危險。」
司徒凱手一翻,扣住那只柔韌的手,五指修長,指尖有薄繭,這是彈鋼琴的人才有的,應該有一陣沒彈了。這隻手若在身上游動,夠有多銷魂!他勾起一抹邪笑:「警察叫你關門歇業幾天,會沒危險?我看我還是貼身保護你比較穩當。」
疲憊感再度湧起,勺帡無力地垂下頭:「你這是幹什麼?我不是要犯也不是要員,連黑社會成員都不是,你如果是帶著任務來的白費功夫。這條街上的店交了保護費的應該很多,我只是一個小老闆,去問別人別問我。」
「問誰?夜溯風?」司徒凱有點吃味,「他是你的情人嗎?」
夜溯風開的茶餐廳裡,裝飾畫大多是勺帡畫的。司徒凱仔細欣賞過那些畫,頗有藝術功底,這令他百思不得其解。以他閱人無數的眼睛看得很清楚:勺帡對做生意沒太大興趣,這家茶書吧不過維持罷了。得了空閒,勺帡不是畫畫就是寫一些網絡小說,即如此,才21歲的他,何不潛心向某方面發展?
勺帡試著將手抽出來,沒能成功,惱火道:「是或不是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到底想幹什麼?真的是G?別騙我了。」
司徒凱略帶自嘲道:「好奇。跟喬芳打了個賭,看是她能勾上你,還是我能勾上。現在我越來越好奇了,你是什麼人?男的女的你都不感興趣,長成這付禍害樣專門害人?」
勺帡猛地睜開眼:「老子是錢迷,就對錢感興趣!你們不合格!」
司徒凱放聲大笑,忽地聲一頓,手捏住他的脖子:「拒絕夜溯風的時候怎麼說的?說他不是你喜歡的那一型?」
還別說,真給司徒凱估中了。勺帡再度合上眼:「我給人上殘了,我有艾滋病,我TM不感興趣就是不感興趣,關你P事!」
司徒凱的手沿著他的頸部慢慢插了進去,貼著一層裡衣輕輕壓按,感受著他背部股肉的緊張,低聲道:「以後別罵粗話了,你罵粗話的樣子勾人犯罪。蘇雨杉,用你的本名做藝人,豈不是比勺帡好得多?為什麼要取一個這麼怪的名字?」
他奶奶的,有關這個問題勺帡早回答煩了,什麼為什麼?喜歡就取了!看看那些當紅藝人的名字,土到掉渣酸到反胃的大把,起碼「勺帡」二字別具一格絕不會跟人重了,上網註冊跑哪兒都沒跟人重過!
煩不勝煩的勺帡火大到想即刻給司徒色狼一個難忘教訓,什麼武術隊特種部隊,呸!赫赫有名的武師給他打趴下的一數一溜!不是他暴力,是那班傢伙太過狗眼看人低,往死路上整他這個可憐的替身。收拾不了導演,自然收拾為虎作倀的傢伙!
才要動手,想起可愛的小店裝修才幾個月,打爛了只有自己買單,於是再忍一口氣:「你要審到啥時?渾身濕透,你不難受我難受!」
司徒凱立馬將他打橫抱起朝樓上走。勺帡火透,沒在娛樂圈發展下去跟個頭也有關,一米七五的個子,如果是姑娘就棒了,可惜是男的。他又不可能反串,他的臉不是妖媚一型。臉還可以整形,聲線沒可能變,惟有自認倒霉。想不到退出來了,大小色狼居然要派給他小受角色!
樓梯隱在一角,不太長,很陡,旋轉式,外貼裝飾畫,如果不知道的會以為只是店裡的立體裝飾物。上樓時勺帡伸手關了樓下燈,打譜順手給色狼一下,又怕色狼受傷得他這個老闆出醫藥費。痛苦!他最大的毛病就是個性,遲疑不絕像極去世的母親。人見人見誇說他敦厚,其實就是好欺負,好欺負到狗見狗追!最最不適宜殘酷競爭。每次動手都是給逼到沒退路,沒退路了還要等對方先動手,悲劇,百分百悲劇性格!
二樓到,和下面等大,四分之三是雜物和書,沒開燈黑呼呼一片。
司徒凱熟門熟路直接闖進浴室。趁著司徒凱開燈,勺帡一掙雙腳落地,自覺脫衣,脫得非常快。司徒凱帶點笑意雙手環胸,一臉看好戲的模樣。他第一次上到二樓就有個感覺:勺帡不是風流種——臥室了無裝飾,與衛生間合為一體的浴室更簡單,樓下公用衛生間還裝飾得別有情調呢。只是樓上浴室面積大一些,擱了台洗衣機。
轉眼勺帡脫得只剩背心短褲,所有衣物連鞋子均扔進了洗衣機,然後動作飛快地撥了插頭朝外推,路過漱洗台時,把漱洗用具也掃了進去。
這用意太明顯了,看不懂是白癡。司徒凱也開始脫衣,動作快到離奇。當勺帡把洗衣機推出門掉回頭,他已經脫得赤條條正用風衣把衣物打包。
勺帡屈指朝門外指了下:「不用那麼費事,只管放出去。」
司徒凱以一個漂亮的投球動作將衣包扔出門,反手打開熱水器。
勺帡叫道:「關了!我可不想觸電身亡!」
司徒凱邪笑一聲:「那我們就有節制地較量。」
勺帡躊躇片刻,言:「你輸了從此不許煩我。」
司徒凱點頭:「我輸了從此由你煩我。」
「你!」勺帡氣到抓狂,若有根繩子鐵定勒死這雜種!忽地念頭一轉,淡淡道:「想尋刺激?行,過了今晚不許來煩我。」
水花撒下,司徒凱舒坦地仰起頭:「很想答應了先快活一夜,可我不想騙你。咋辦?」
「用拳頭辦!」勺帡暴叫。
轉眼,小小的封閉空間貼身格鬥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