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過多的話語,銀髮男子衣袖一揮,一根銀線如細蛇一般,飛向躺在冰地之人的女子,纏繞上她手腕。
見得銀髮男子肯出手,老婦人頓時眉開眼笑,卻沒有去打擾他診治,只是老實的站在一旁看著。
她這個孫子啊!
任何人話都不會聽。
也就她這個祖母能讓他妥協。
眼瞼半垂,單手持著銀線,片刻,銀髮男子已盡知其傷。
他修長的手指頓時微動,一股無形的氣流,剎那順著銀線一點一點的流進女子體內。
冰白的四周,異常的寂靜。
倏然,銀線一收,銀髮男子衣袂飄飛,淡淡的轉身,邁步。
「等等。」急切一聲,銀髮男子頓止步,轉身,凝眸,看向老婦人,彷彿在說,又有什麼事?
老婦人往地上女子一指,說道:「你把她抱回房間。」
銀髮男子眉頭一蹙,目光中剎時充滿強烈的反感,淡淡道:「你還是讓連叔來抱。」
「如果連青在的話,我還用喊你嗎?」老婦人雖知他的性情,不過連叔被她喊出去買東西了。
她也沒辦法,她又不可能去抱她,根本沒那麼的大力氣,還沒抱到半路肯定會摔。
更不可能就讓一個姑娘躺在這冰地,到時候非感冒發燒不可。
「你是不是不疼祖母了?」話語再次響起,老婦人面容已做好了傷心欲絕的模樣,彷彿又要準備上演一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
銀髮男子眼角輕微一抽,抬眸,看了老婦人一眼,心中輕輕一歎,他真是拿她沒辦法。
邁步上前,他只得伸手抱起女子回房間,不過那眸中的反感甚是濃烈。
地下密室,簡單卻不失雅韻的房間裡。
銀髮男子絕美的面容沉靜如水,把女子放在石床之上後,隨即從石桌抽屜內,拿出一瓶藥。
往桌上一放,淡淡道:「一日一粒,七日痊癒。」
話落,銀髮男子銀髮飄動,淡漠的轉身,走卻有些急切。
老婦人怪異的看著銀髮男子的背影,微微疑惑,「你幹什麼這麼急著走?剛醒來,又準備去哪?」
「沐浴。」銀髮男子腳步未停,淡淡的傳來兩個字,永遠溫潤卻無波的音色。
聞言,老婦人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幾下,她知道他愛潔,她也知道他對人的觸碰特別的反感,更不喜歡去觸碰別人。
不過就因為抱了一個姑娘?他居然就要去沐浴?
這姑娘有這麼髒嗎?有這麼不能讓他接受嗎?
簡直是太離譜了!
老婦人真是不得不感慨,她這乖孫子這潔僻,真是無與倫比,怪異得變態。
如果要他娶媳婦的話,肯定是比登天還難,或許只有他心中真正接受的女子,才能接近他吧!
他整個人就一個大大的標誌——世人勿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