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水還沒擦乾淨,樹下,傳來個清澈好聽的男嗓,淡然勸道:「你該知道,那丫頭根本成不了氣候,何必為她,髒了自個兒的手。」
聲音從容如水,波瀾不驚——
一如少年男子文秀俊美的玉頰。
韶華秀戎馬半生,手上沾過的鮮血何其之多!
對塞外邊疆的異族而言,他是魔神似的嗜血修羅。
對帝都皇城的百姓而言,他是冷漠絕情的少年王爺。
可在眼前的素衣女子面前,他溫和、大氣、知書、達禮——只是一個寵溺、縱容心愛女子的癡情男子。
——不是看不見她暗裡的那些陰毒心思,只是因為太喜歡。
——所有,能夠縱容她一切的錯誤……
——願意為她所做的錯事,不苛責,默默地承擔。
素衣女子的臉上,驟然閃過一抹極不自在的神色。
「八王爺又在說笑,什麼髒了自個兒的手?雪兒沒做過髒手的事兒,聽不懂。」女子的嗓音,依然幽婉動聽。
只是,她手中捏緊的花枝,一個用力,赫然折成了兩半。
韶華秀的眼,平靜無波。
不得不說,韶華秀生得很像冷皇韶華錦,連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眸兒,亮地宛如星辰,在他的目光下,雪妃忽然覺得自己說不出的狼狽。
明明篤定他不會為難自己。
可,在他的目光下,她依然覺得難堪。
彷彿,自己最後一層遮羞的衣物,都被剝得精光。
就這麼,赤、裸、裸地在男子眼前。
她臉色難看起來,心中泛上了一絲絲陰冷的情緒。
韶華秀還想再說什麼。
女子溫軟馥香的身子,已緊緊貼了上來,她飽滿的紅唇,準確無誤地吻上了韶華秀。
有一把火,驟然從韶華秀的小腹燃了起來。
韶華秀的眼,忽然亮得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