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門開的瞬間,兩個安然無事的小傢伙異口同聲地衝著床 上已經抬起了身子,神色激動的莫小邪衝了過去。
「小騫,小星,你們終於回來了,有沒有傷到哪裡,有沒有被嚇到……」莫小邪不顧手中的點滴針頭,一把攬過兩個小傢伙,一邊檢查一邊詢問。
「沒有啦 ,媽咪,你不要擔心,有小騫在,怎麼讓妹妹吃虧呢?」莫辰騫拍著小胸脯,像個小男子漢似地,很神起地說道。
「才不是啦,媽咪,是他們沒有傷害我和哥哥,還給我們買了好多好吃的,被我和哥哥欺負的吃不安寧,睡不安寧,誰叫他們不讓我和哥哥見媽咪呢。」莫辰星在一旁很不客氣地又給才洋洋自得完的哥哥拆了檯子,稚聲稚氣地說道。
「沒有傷到就好,讓媽咪好好看看你們……」莫小邪好像重新拾回了她的寶,摟在懷中,愛不釋手,想起昨晚,海灘邊的那一幕,就好像是場驚心的噩夢,真的太可怕了。
「小騫,小星,終於又看見你們了,我都想你們了……」坐在一旁的瀟兒看見小騫和小星,也高興跑了過去,拉著兩個小傢伙,興奮地說道。
「瀟兒姐姐,你也在這啊!」莫辰星瞠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好像西方的公主,甜甜地說道。
「嗯,早上我和媽咪遇到了小邪兒阿姨,就一起過來了。」小瀟兒點著小腦袋,像模像樣地說道。
「好啦,你們三個小鬼頭,去那邊敘舊吧,讓我來心疼一下我的老婆大人。」門口處,左冷哲嘴角噙著笑意,一身裁剪合身的西裝,大步走到床邊,揉揉莫辰騫的小腦袋,痞裡痞氣地說道。
「爹地,你又想霸佔媽咪?」莫辰騫不滿地抬起小腦袋,壞壞地笑著說鬧道。
「爹地再不霸佔媽咪,媽咪這手可就受傷了,回家沒人給你們做飯,可不要怪爹地呦。」男子寵溺地勾了一下小傢伙的鼻子,開玩笑似的說道。
「奧奧,我們乖啦,壞爹地,我們去找允晗阿姨玩去,哼。」莫辰騫揉了揉自己的小鼻子,十分配合男子,拉著莫辰星和夏婷瀟的手,向夏允晗跑去。
窗子邊,男子一雙眸子染上嗜血的紅,手在黑色的西裝下,握得「嘎吱」作響。
「老婆,你真是不乖,老公我才走了兩天,你就生病住進了醫院,看來以後我走到哪都要帶上你了,真是讓人不放心的小東西。」左冷哲說的一臉寵溺,試著讓小邪兒舒服地躺回床 上,輕揉著女子憔悴了的小臉。
「謝謝你把寶寶給我帶回來。」女子偷偷地瞟了一眼 窗子旁滿眼怒意的莫洌寒,刻意保持距離地說道。
「老婆,是不是想讓懲罰你啊,寶寶是我們的,可不是你一個人的……」
「寶寶不是你的……」想起昨晚莫洌寒瘋狂的追問,莫小邪搶著辯解道,她是曾經想過要把眼前這個男人當做自己的對抗莫洌寒的支柱,可是現在她不想了,她不忍讓他受到一點的牽連與傷害。
「呵呵,是嗎?那你看看這個是什麼嗎?」左冷哲一臉自信,從衣服的口袋裡拿出一張印有公章的化驗單,展開放到莫小邪的面前,揚起濃密的劍眉,話語中充滿一種難以控制喜悅。
「你……」看著化驗單的字,莫小邪不敢置信地看向眼角眉梢都是柔情的男子,一時說不出話來。
「我都看見了,那日咖啡廳,你和雲瑾。」男子俯下在身子,姿勢曖昧地附在女子耳邊,柔聲說道,口吻是那般溫柔,宛如童話中走出的王子,又有著些許的邪魅之氣。
「你都看見了?」莫小邪瞠著一雙比起星辰日月更加漂亮的大眼睛,像個小孩子似的專注而不可思議地看著男子。
「是啊,傻瓜,你既然已經知道是她做了手腳,幹嘛不告訴我?」男子寵溺地捏了捏女子的小臉,柔聲嗔怪道。
「我,我……」莫小邪皺著秀氣的眉角,看了眼向自己走過來,渾身戾氣的莫洌寒,彷徨地說不出話來。
天!事情怎麼會變成了這個樣子,現在自己該怎麼做,誰能告訴自己,到底該怎麼做啊……
莫小邪緊張地轉動著琥珀色的眸子,不敢去正視走過來的男人……
「丫,瀟兒姐姐,你快看那個叔叔,他長得和你好像奧,他該不會就是你的爹地吧!我們的爹地就是和我們長的好像好像的。」莫辰星將白嫩的小手放在嘴邊,揚著小腦袋,瞠著一雙琥珀色的大眼睛,好像發現了新大陸,突然很大聲地喊道,引來了屋子內所有人詫異的目光。
夏允晗和莫小邪兩個人心頭同時一顫,抬起眸子,恰好迎上男子冰冷而疑惑的眼,夏允晗嗓子一緊,竟說不了話。
「是奧,小星,那天我就感覺那個傢伙長得很面熟,原來是和瀟兒有些相像。」莫辰騫也跟著哪壺不開提哪壺地添亂道,而且還說的那樣一本正經。
最讓兩個男人頭痛的是這兩個小鬼頭居然都泛起了一個毛病,偏偏要說老子要像兒子,而不是都是兒子像老子,真是讓人鬱悶的說法。
「媽媽?」夏婷瀟看了看男子,又看了看一個勁向自己點頭示意的莫辰星和莫辰騫,最後把複雜的目光定格在夏允晗的臉上,充滿疑惑地叫了一聲,期待著母親的回答。
「瀟兒,你不要聽小騫和小星胡說,他不是你爸爸。」夏允晗笑的有些不大自然,目光躲閃地回答道。
「奧,瀟兒知道了。」小女孩有些失落地應了一聲,暗了眸子,將頭低下。看著夏允晗有些不忍和心痛。
如此再見,又讓她如何相認,那夜不過是他一時犯下的錯,如果不是再見,或者,他都不曾記得還有她的存在了吧。
「小騫,小星,媽咪不是告訴過你們亂開玩笑,不准欺負瀟兒姐姐的嗎?怎麼還和瀟兒開這種玩笑,看我回家怎麼收拾你們!」見夏允晗已經有些失了深色,莫小邪趕緊在一旁給兩個小傢伙遞著眼神,轉移話題說道。
「奧,我們錯了,媽咪,下次再不欺負瀟兒姐姐了。」莫辰騫很知趣地應和上莫小邪意思,而莫辰星還想說些什麼,也被哥哥給制止住了。
「瀟兒?這孩子倒是可愛的。」打量著垂頭喪氣的小傢伙,男子難得說出了句好聽的話。
回想那日,自己清楚記得,是帶了防備措施的,更何況只是一晚,這孩子一定不會是自己的,不過細細打量之下,到真覺得有幾分喜愛。
「瀟兒姐姐可愛,難道小星就不可愛了嗎?」莫辰星十分孩子氣的努著小嘴,眨巴著星星眼,專注地看著男子問道,舉止神態間像極了當年的莫小邪。
果真是小邪兒的孩子,竟會如此想像……
男子怔愣地看著毫無懼色的小丫頭,出了神。
「小邪兒,我先帶孩子們出去吧。」夏允晗平靜了一下心情,鎮定地說道,這樣的局面實在有些尷尬,更何況這個時候,也不應該讓寶寶們看兩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之間的糾紛。
「嗯,不要走遠了。」莫小邪擔心地看了一眼夏允晗,又瞟了一眼已經回過神的莫洌寒,假裝如無其事地說道。
「允晗阿姨,那個壞叔叔還沒有說小星可愛呢?」莫辰星不滿地掙開夏允晗的手,繼續盯著男子,一副你不說我就看死你的架勢。
「我的寶貝星兒這麼可愛,還需要別人說嘛,星兒要是再乖一點就更好了,快和允晗阿姨出去吧,那星兒就是最最最可愛的小公主了。」左冷哲搶先莫小邪一步,很有耐心地哄道,打破了屋子裡的尷尬氣氛。
「嗯,這可是爹地說的奧,小星是乖孩子,這就和允晗阿姨出去。」小孩子喜歡好聽的話就跟喜歡甜甜的糖一樣,多少都不會嫌膩,越多才會越加乖巧,所以說嘛,小孩子是要哄的。
屋子裡少了三個小鬼頭,頓時安靜了不少,不過,當兩個男人面對一個女人時,尤其是當這兩個男人都和這個女人有關係時,問題總會如影隨形。
「小邪兒,你是不是應該介紹一下呢?」莫洌寒沉住氣息,盡可能讓自己保持正常的語氣,嘴角微微帶著邪笑,神色冷傲地說道。
「你好,我是左冷哲,你應該就是小邪兒的監護人莫總裁吧。」見莫小邪有些厭惡地把臉別了過去,左冷哲眼底帶著些淺淺的笑意,不卑不亢地起身說道。
「呵呵,原來是左總裁,小邪兒的孩子就是你的?」男子眼底劃過一絲狡黠,敵意很重地質問道。
雖然同是商場上的佼佼者,但正因為兩家的實力都太過強大,所以只能是敵對上的關係,並無什麼關係上的往來。
「我知道小邪兒是個孤兒,八歲時被莫總裁收養,撫養小邪兒這麼多年,應該也很有感情了吧,想必莫總裁一定會擔心小邪兒吃虧,放心吧,我會對小邪兒負責的,因為我是真心愛她。」左冷哲俯身拉起莫小邪的手,眸光含情得沒有一點做戲的成分。
「其實你一早就知道了,對嗎?」莫小邪轉過頭,有些惱怒又有些驚訝地問道。
「不是一早,而是剛剛,我本想等著你告訴我一切,但我不忍看到你有一絲的不快,所以我越界了,對不起,原諒我吧,老婆。」左冷哲用他那妖孽般的唇,以蜻蜓點水的姿態,親吻過女子的臉頰,冰魄色的眸子流轉著極度的魅惑。
「左總裁,還真是個有心的人,不過小邪兒不需要你的負責,她還小,我會照顧她的。」莫洌寒強忍著想要一拳打上去的衝動,醋意十足地說道。
「呵呵,莫總裁當真是愛女心切,不過小邪兒已經不小了,二十週歲,在法律上,早就已經可以脫離監護人的約束了,更何況木已成舟,莫總裁總不會想替我左冷哲養孩子吧!」左冷哲毫不示弱,寵溺地看了一眼小邪兒,嬉笑間帶著不能忽視的霸氣。
「那你想要怎麼樣?」莫洌寒的忍耐已經達到極限,有些惱火地反問道。
「我想要娶她,讓她光明正大的做我左冷哲的老婆!」左冷哲說得十分決然,顯然,他的這句話也是有心說給某些人聽的。
「她不會同意的。」莫洌寒氣得渾身一顫,下意識地喊了出來,漆黑的眸子瞇成一道危險的弧線。
「你怎麼知道?」揚起的眉梢透著一股敵對的倔強,莫小邪撐著身子,坐了起來,勇敢地正視著男子,左心房下隱隱地痛著。
「你同意?」莫洌寒轉過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女子,每一個字說的都是如此心痛。
難道她不記得他們的過去了嗎?她怎麼可以如此輕易地答應別人的求婚?不,她不會的,他一直以為是自己虜獲了她的心,毒害了她的世界,直到這一刻他才徹底清除,其實真正被毒害的只有他一個而已。
「我……為什麼不同意?」莫小邪賭氣似的,嘴角帶著一抹自嘲的苦笑,語氣充滿敵意,說的那樣決然冷漠。
「不,我說不可以。」莫洌寒永遠都是如此的霸道強勢,即使在愛情面前,他也從不肯低頭。
看來他和莫小邪的矛盾不僅僅停留在上一輩的恩怨上,更重要的是他們兩個都太過於倔強,沒有一個願意先低下頭來。
「對不起,莫先生,你的法律效應已經過期,我莫小邪從現在開始不在你的服務區域內。」她的嘴角依舊揚著美麗的弧度,牽住左冷哲的手,女子眼角眉梢的笑意越是明艷,他的那顆心越是在疼痛哀嚎。
「莫小邪,你……很好,你嫁吧,不過你最好不要忘記我說過的話,哼!」門板劇烈的顫抖,莫洌寒已經沒有絲毫風度地摔門而去,心在被某些奇怪的東西啃噬著,疼痛著,身體內彷彿有什麼東西將要湧出,如果再這樣下去,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在病房內做出些什麼,狠狠地打那個男人一頓?可是她就會說她不嫁了嗎?強行抱著小邪兒離開,她還會回到從前那般,把自己當成她的絕無僅有?
心越來越痛,恍惚間,男子走出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