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覺地看著床 上一直「喧囂」著的電話,莫小邪的身上一個激靈竄過,莫名中似乎有種想要窒息的感覺。
「喂,請問你是誰?」來不及多想,莫小邪只是看了一眼電話顯示上的陌生號碼,便緊忙接聽了電話。
「小邪兒,你真是越來越不乖了!」電話那端是男子極富磁性並充滿魅惑的嗓音。
女子又是一個激靈,那聲音好似來自很遠很遠的過去,又好似就來自自己的身旁,朦朧中,她彷彿感覺到了那張美得讓她窒息的臉停留在自己的身側,心碎的聲音在屋子內開始蔓延……
「爹地……」莫小邪擰起眉角,下意識地叫了出來。
「不,你這個混蛋,你打電話來想要幹什麼?」回想起那夜一幕一幕,莫小邪痛心得連忙改口道。
「回來,現在!馬上!」男子的聲音還是那般溫柔,卻有種一種難以地獄的霸道。
「我不回去,莫洌寒,不要再想把我當做玩偶,我不是!」莫小邪憤怒地大聲吼道。
「很好,如果你不想回來,沒關係,我已經有了新的玩偶,而且是兩個……」
「寶寶是你帶走的?」莫小邪如夢初醒,厲聲質問道。
沒錯,她想過能悄無聲息將寶寶帶走的一定不會是一般人,但她從來都沒有想過那個人竟然是他莫洌寒,自己怎麼會這麼笨,忽略了一個最最重要的人,真是該打。
「呵呵,現在可以回來了嗎?」男子的聲音如同鬼魅般,漂浮入女子的耳中,五年了,他的聲音依舊那麼醇美,可此刻聽在她的耳中卻是那般刺耳。
「莫洌寒,你就是個十足的混蛋!」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叫囂,女子已經氣得失去理智,狠狠地撇下手中的電話,拿上車鑰匙,便匆匆跑了出去……
合上被掛斷了的電話,男子深邃的眼底劃過一種說出的傷……
「寒……」穿著妖嬈嫵媚的單子蕁在門外遲疑片刻後,終究還是走了進來,身上帶著淡淡的奇異香味,有種特殊的迷人。
「這麼晚,你怎麼過來了?」暗夜中屋子裡只開了一盞光亮低沉的燈,男子的臉上有著明顯的不悅。
「寒,你回國了怎麼也沒告訴我一聲,我才下飛機,就直接趕了過來。」女子的眼中閃過瞬間的失落,但立刻又換上一張笑臉,柔聲說道。
「我今晚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你先回家去吧。」莫洌寒本就因小邪兒的事情鬧得心情不好,此刻說話的語氣自然比平時還冰冷,彷彿面對著的是一個陌生一樣,不留辯駁的餘地。
「寒,家裡面不知道我回來,都這麼晚了,我還是不要回去吵擾了媽咪吧。」單子蕁說著自然地向臉色陰沉的男子走了過去,屋子內的香氣更加濃重,女子的臉頰泛著微微的紅。
「你換香水了?」男子好像不大喜歡單子蕁身上的味道,眉頭皺得更深,冷聲問道。
「是啊,你看這款香水是朋友從意大利特地給我帶回來的,我覺得味道特別好,你聞聞喜不喜歡?」打開隨身帶的包包,女子拿出一個精緻的小瓶子,主動環著男子的脖頸,依偎在莫洌寒的懷中,按下噴頭,讓曖昧的香水味瀰漫在兩個人的呼吸間。
那濃重的香氣如同午夜的罌粟,讓人吸上一口,便捨不得放開。
「好了,子蕁,我說了我還有事情要處理,我讓司機送你去賓館休息。」不知為什麼,頭有些暈暈的感覺,男子別過臉,推開懷中的女子,語氣生硬地說道。
「我不要,寒,讓我陪在你身邊,不好嗎?我不會打擾你的。」單子蕁很少違背男子的意思,可是這一次她不得不違背,因為她不想讓任何女子將他從自己的身邊搶走,女子如同一條水蛇一樣,再次依附進男子的懷中,白皙修長的雙臂攀附在男子的脖子上,整個人上前挺起,剛好將她身前的柔軟抵在男子堅實的胸膛,舌間輕舔著自己紅潤感性的唇瓣,做出撩人的動作,一點點靠近男子的雙唇……
「我說過我今晚有事,還讓我在重複一遍嗎?」或許是藥效還沒到,男子的意識仍舊清醒,直視著女子狐媚的模樣,十分不耐煩地再次提醒道。
「寒,難道你不想要我嗎?還是我已經沒有魅力了?」女子做出一副可憐的模樣,不斷用自己的身體去摩擦的男子的身體,運動中,那股香氣更加濃重。
「去賓館住!」這一次莫洌寒的耐心已經用盡,一字一句說的清楚,,不留一點情面,直接將面色潮紅的女子用力推開。
「寒,你……」沒想到男子竟會如此用力,女子腳下一個不穩,剛好摔倒,手中的小瓶子跌落到櫃子的夾縫處,摔得個粉碎,濃重的香氣立刻在屋子內瀰漫開來,飄落在每一個角落,纏 綿出曖昧的味道。
「送單小姐去賓館開間房間。」瞟了眼地上的女子,莫洌寒的心底深處浮過些許歉意,但卻決然沒有上前扶起,而是直接拿過電話,對司機簡單吩咐道。
「去吧,司機會在樓下等你。」掛了電話,看著女子眼中隱隱的淚光,男子有些不忍,語氣柔軟了些,平淡地說道。
「寒,難道我在你心裡竟一點也比不過她嗎?」明明知道自己不該問出這樣的話,可她還是沒有忍住,問了出來。
「沒有人可以與她相提並論。」儘管很討厭被女子質問,但他還是那樣自然地回答了出來。
「寒,你知道嗎?沒有人會比我更愛你?」女子心痛地看著這個自己愛了十幾年的男人,沙啞地嘶吼道。
「出去。」眼角掃過窗外,從大門處照射進來的銀色車燈,男子淡淡地說道。
「對不起,寒,是我胡鬧了,你不要生氣,我先回去了。」屋子內沉默了片刻,女子抹去眼角的淚,故作堅強地站了起來,強顏歡笑地說完後,轉身離去……
走廊的盡頭,她一個人的身影是那樣的悲涼,可是她的心卻亦苦亦甜,誰讓她義無反顧的愛上了這樣一個人,又義無反顧的為了愛而拋卻了所有,甚至是自尊,真是可笑,明知道他們的愛不過是車轍裡的魚,而她還在用盡所有奮力掙扎,而最後的最後又會是怎樣的結局,她已經無力去想,但她堅信一點,如果她的世界裡沒有了他存在,那麼她也不再擁有生存的意義。
不需要任何的通報,這裡她太過熟悉,推開正廳的大門,莫小邪徑直走了進來,蜷縮在沙發一角的小惡兒已經年近衰老,但看見主人的歸來,還是興高采烈地搖著尾巴衝了過去。
「小惡兒……」看著從小與自己相伴的狗狗還是如此親暱,莫小邪的嘴角浮現出感動的弧度。
時間真快,兒時的一幕幕還在眼前流連,而小惡兒卻已經老了……
莫小邪摸著小惡兒的頭,不禁感歎道。
環視了一周,屋子內沒有一個傭人,也沒看見張嫂,莫小邪正疑惑間聽見樓上傳來的腳步聲。
抬起頭,正好對上單子蕁憤怒的眼。
「你怎麼在這?」莫小邪很有敵意地問道,不過剛問完自己就後悔了,曾經自己是這裡的小主人,可以質問這樣的話,而如今自己已然是客,問出這樣的話又豈不是太好笑了。
「是寒讓我來的,和你沒關係。」單子蕁本就在氣頭上,偏偏這時又遇見了莫小邪,自然語氣也不會好到哪去。
「一丘之貉,人渣。」莫小邪放開小惡兒,直起身子,白了女子一眼,沒好氣地罵道。
「莫小邪,你說什麼?你再給我說一邊。」單子蕁火氣十足地怒吼道。
「我說你們都是人渣,怎麼的,我有說錯嗎?」寶寶被拐,接到莫洌寒的電話趕到這裡正好碰到單子蕁,這很難讓莫小邪不把單子蕁看作是莫洌寒的同夥,只是這一次她真的是高看了單子蕁,他莫洌寒想要做的事情,又何須單子蕁幫忙。
「莫小邪,你不要太過分,你一個沒爹沒娘的小野種,有什麼資格去說我和寒。」踩著五公分的高跟鞋,女子眼中全是怒火,衝著樓下的莫小邪就走了過來。
「我沒有時間和你浪費口舌,滾出去。」莫小邪瞟了女子一眼,冷聲說道,在這一點上,她倒是有莫洌寒有幾分想像,對待某些人,根本就不需要廢話。
「莫小邪,你憑什麼叫我滾出去?」女子瘋了似地叫喊著。
「因為她姓莫,子蕁,我說過話,不想再多做重複。」男子的聲音從樓上傳來,清晰而低沉。
「寒,你……好,既然這麼不歡迎我,我現在就走。」單子蕁看眼樓上,又看了看眼前的女子,賭氣似地,沒再多說,轉身離去。
「我不姓莫,我姓沐。」看著女子離去的身影,耳邊還迴盪著她那句話,莫小邪執拗地站在原地,大聲說道,好似在說給樓上的人聽,又好似在提醒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