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對不起,讓您跟著我擔心了。」左冷哲對著母親深深鞠了一躬,便向心力交瘁的慕容雲瑾走了過去。
「左冷哲,你簡直就是個混蛋。」見自己最心疼的妹妹被一個男人折磨成了這樣,慕容雲徹再也忍不下去,猛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猝不及防地衝著左冷哲的臉就是一拳。
「哲,你沒事吧?」儘管這個男人讓自己心碎了一地,可她還是停不下對他的愛,看著左冷哲硬生生挨了這一拳,慕容雲瑾奮不顧身地衝了過去,扶起地上嘴角滲出血的男子,心疼地跌落大顆眼淚。
「雲瑾,我沒事,真的對不起!」望著這個一直對自己癡心不死的女子,男子嘴角揚起淺淺的笑意,內疚而認真地向她道著歉。
「左冷哲,你以為道歉就可以了嗎?」慕容雲徹半蹲下身子,一把揪起地上的男子,狠狠地吼道。
「哥,夠了,你不要再打哲了,我相信哲一定是有他的苦衷的,他不過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孩子,我相信他不會不要我的。」慕容雲瑾攔著哥哥,聲嘶力竭地吼道,不顧一切地保護著懷中的男子。
「雲瑾,你別傻了,他根本就不愛你,我們慕容家的女兒不是嫁不出去,你怎麼那麼死心眼呢,今天,就讓我好好替你,教訓一下這個負心漢。」慕容雲徹說著就又是一拳向左冷哲揮去,只是這一次左冷哲並沒有再硬生生挨下來,而已用手擋了下來。
「你已經以哥哥的身份,替雲瑾打了我一拳,我想剩下的應該讓雲瑾自己來。」男子的嘴角習慣性揚起淺淺的笑意,平靜地說道。
「作為哥哥……」
「夠了,你們不要吵了,已經都不是小孩子了,雲徹,你陪我出去走走吧,他們兩個人的事,還是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左夫人起身,以一種不容拒絕的口吻說道,畢竟是上了年紀的人,經歷的多,自然比年輕人沉穩很多,感情是兩個人的事情,他們無力阻止什麼。
「可是……」慕容雲徹心有不甘地瞪著左冷哲,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左夫人的一句話噎了下去。
「你不是雲瑾,也不是哲兒,所以你決定不了什麼,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情,還是由著他們自己去解決吧,走吧,我也坐累了,想出去走走。」左夫人接過傭人遞過來的外套,披在身上,逕直向門外走去。
「左冷哲,你最好不要再傷了雲瑾,否者我一定不會放過你。」慕容雲徹甩開手,狠狠地說道,儘管心有不甘,可是左老夫人說的也並無道理,他也只能放手,跟著走了出去。
「雲瑾,不要哭了,我沒事,我們是應該好好談談了。」男子站了起來,看著兩個人離去的身影,心裡有些酸酸的感覺,自己一個人的任性,牽扯了多少人都為此而不開心,可是就算這樣,他也不願讓步,因為在愛情面前,不存在讓步,那個人已經出現了,他就無法將就生命中的另一個人她,在這一點上,他承認自己是自私的,但是這樣的自私總好過讓兩個人在今後一直痛下去。
「哲,告訴我,你剛剛說的那些都是騙人的,對嗎?你只是捨不得孩子,放心,我可以,如果孩子真的是你的,我願意把他們當做自己的孩子一樣撫養長大,絕對不會虧待他們的。」慕容雲瑾的神情還是有些激動,拉著左冷哲的胳膊像個害怕被遺棄的小孩子一樣,一再妥協地退讓道。
「雲瑾,我們坐下再說吧。」左冷哲避開女子那雙帶著乞求的雙眼,拉著她走到沙發邊,坐了下來。
「哲,是不是很疼啊?」慕容雲瑾努力忍著眼底的淚,心疼地伸出白皙的手指。
「不疼,沒事的,真的不疼。」左冷哲下意識地避開女子的手,淺笑著說道。
「哲……」纖嫩的手指尷尬地停留在空中,指尖的冰涼,讓女子為之一驚,他竟然連觸碰的機會都不留給自己了,嘴角的弧度掩飾不了眼底的失落。
「呵呵,其實還是有點疼的,不過是我活該的。」男子笑著說道,試著改善一下這種尷尬的氣氛。
「都是哥哥不好,這麼衝動。」慕容雲瑾收回手,眸光交叉著心疼和落寞。
「雲瑾,謝謝你一直陪著我的身邊,為了付出了那麼多!」左冷哲忽然抬起明亮的藍眸,直視女子的眼,坦然地說道。
「我不需要你謝我,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女子的語氣裡充滿屬於她的那份執著,堅持的讓人不忍心再去拒絕。
「可是你想要的,我卻給不了。」左冷哲垂下眸子,有些傷感地說道。
「不,你可以給的,我要的真的很簡單,只是你陪著我,我會很乖,很聽話的,不再驕縱……」女子說的有些激動,一雙烏黑的眸子滿是期待地望著男子,她真的很希望他可以反悔,可以抱著她說他願意重新繼續他們的婚禮,然後她會毫不猶疑地答應的。
「雲瑾,你已經很好了,其實我一直都很喜歡你,也試著把這種喜歡化成愛,可是我發現那真的很難,愛情與喜歡無關,或許對於有些人,愛情被定義為日久而生情,可是在我的字典裡,愛情只是一眼的注定,只是四年前的一眼,便注定了我對小邪兒的愛……」
「不,你不要說了,我不想聽這些,我不想知道你們的故事,我只想問你,我們真的不可以在一起嗎?婚約真的取消了嗎?我們已經訂婚了。」慕容雲瑾不能接受地打斷了左冷哲的話,口氣裡帶著乞求地問道,在這個世上也唯獨有他可以讓性情高傲的她卑微地將自尊踩在腳下。
「雲瑾,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總是要面對現實的,是啊,我們是訂了婚,我也以為我可以愛上你,用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愛來愛著你,可是直到她出現的那一刻,我才清楚,真的很難,很難,對不起,是我不好。」
看著女子眼底流轉出的傷,左冷哲不忍再說下去,所有的話語都溶在了那句對不起中。
「如果孩子不是你的呢?你還會接受她而不要我嗎?」慕容雲瑾沉默良久後,努力控制著眼底的淚水,保持住臉上驕傲的微笑,柔聲問道。
如果孩子不是自己的?左冷哲怔愣在那裡,似乎他還沒有做好這個準備,如果孩子不是自己的,他能怎麼辦呢?他做好了孩子是自己的準備,真的還沒有想過如果那兩個寶寶不是自己的,自己又能接受的了嗎?
「接受不了吧,沒有哪個男人可以接受了的,況且你還那麼優秀……」
「不,我只是沒有想過,既然我愛她,我想我應該可以接受,就算不能,我也會努力去做到。」男子接過女子的話,坦然地說道。
「既然連不是自己的孩子都可以接受,為什麼你就是接受不了我呢,為什麼你就是不能努力地接受我呢?」左冷哲的話觸動了慕容雲瑾的傷痛,女子有些失去理智的大喊著。
「雲瑾……」慕容雲徹不知道說些什麼,皺起眉角,喊著她的名字。
「雲瑾,對不起,愛情是一件可與而不可求的事情,我們確實有著很深的感情,可是那並不是愛情,你不再這樣了,每個人都會遇到那個屬於他的人,你也會的,而我並不是那個值得你愛的人。」左冷哲稍稍遲疑片刻,認真地說道。
「對不起,我失控了,不管怎樣,我都不會放棄你,我已經付出了那麼多,就讓我們一起等著鑒定結果出來再說吧,或許你同樣接受不了,或許我比那樣的事實更容易接受,我累了,先走了。」女子站了起來,擦乾眼角的淚痕,努力露出一個微笑,轉身離開,她記得他說過喜歡她的笑,所以她不要在他的面前哭。
「我送你出去找雲徹吧!」左冷哲起身站了起來,順手拿上衣服,追上女子。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的,告訴哥哥,我先走了!」慕容雲瑾沒有停住腳步,但卻沒有回過頭,柔聲地說道,可是淚眼已經順著眼角滑落下來。
「那我送你吧!」男子站在慕容雲瑾的身後,沒有像電視劇的那樣拉住女子的手。
「不用了,不能接受我就不要給我希望!」女子做了個深呼吸後,閉上雙眼,冷冷地說完,快步離開。
身後是安靜的,沒有腳步追上來的聲音,女子的天空黑暗下來,眼中的淚水模糊了自己的視線,她不是不想讓他送自己離開,只是她不想讓他看見自己哭泣的樣子。
門被緊緊關上,女子最後的身影消失在窗外的暗夜之中,左冷哲漠然地站在那裡,心是會痛的,但那不是愛,而是單純的心疼,自己已經傷她太深,可是這一次不去傷,下一次傷的會更重,更痛……
拿起電話打給雲徹,告訴他雲瑾已經離開了,男子近乎解脫地坐在沙發上,陷入一個人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