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遠遠的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凌月兒的嘴角勾了起來,看來自己的第六任老公終於要出場了呢,她反而有點期待了起來。只不過,聽他的腳步聲……凌月兒的眉頭皺了起來,似乎很輕飄,看來真的是病的不輕呢。
門終於被推開了。有兩個人攙扶著一個人走了進來。
「參見王爺。」身邊的兩個婆子立時跪了下去。
「起來吧,咳咳……」
凌月兒的眉頭又皺了一下,扮豬吃老虎的可能已經被排除了,這個傢伙不僅病了,而且病入膏肓了,估計很快就可以準備棺材了。
「請新郎替新娘揭開喜帕,從此稱心如意……」
隨著喜婆的高喊,宇文康的眉頭不由得厭煩的皺了皺,又是左相的主意……要不是父皇和母后堅持,他真的不想娶這麼多女人進府,自己的身體自己十分清楚,沖喜真的有用的話,他也不至於越來越弱,從十六歲開始,這已經是第四個了,難道真的就有那麼多愛慕虛榮的人,寧願進來守活寡?
凌月兒等著他挑開自己的喜帕,可是等了半天,也沒見動靜,有點不耐煩了。卻忽然聽見宇文康不耐煩的大叫:「滾,都滾出去。」
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婆子和丫鬟急忙退了出去,還有兩個人猶豫了一下,不過最後還是出去了。
宇文康挫敗的坐在了椅子上大口的喘著氣,十年了,他空有一腔抱負,可是這副身子早就把他的雄心壯志磨平了,心情也早就變得波瀾不驚了,他都驚訝於自己竟然也會發脾氣?不由得啞然失笑,好像自己都好久沒大聲說過話了呢。
「蘇姑娘,對不住了。」凌月兒正在猶豫著要不要自己動手揭開喜帕的時候,宇文康卻語調平和了起來,似乎剛才生氣的不是他似的,「你可以在這裡衣食無憂,如果有喜歡的人,本王可以成全……」
嘎?凌月兒忍不住扣扣耳朵,他在說什麼?
「本王知道,來沖喜不是你本意,而本王的身子,本王清楚。」宇文康說著,停下來歇了一下,「也算本王臨死前積點陰德吧,咳咳……」
凌月兒知道自己沒聽錯,不由得對這個還沒見面的男人產生了一絲好感,古代的男人能有這樣的度量,還是相當難得的,要知道,這可是男尊女卑的時代,女人是附屬品,男人即使死了也會要自己的女人陪葬的,所以,能聽見這樣一番話,還是出自一個王爺之口,凌月兒都忍不住要拍手稱讚了。
「你的身體還沒那麼糟。」凌月兒決定救他,就她的認知,到目前為止,只有五毒門不想救得,還沒有五毒門救不了的。
嘎?這次,輪到宇文康震驚了。
「喂,總不會你想讓我一直頂著這個蓋頭和你說話吧?」凌月兒忍不住指指自己的腦袋,「至於我以後會不會改嫁那是以後的事情了,現在麻煩你先把它給拿掉,我脖子都要被壓斷了……」
宇文康錯愕了幾分鐘之後,急忙起身,還不忘拿過桌子上的喜秤挑開了那紅紅的蓋頭。在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兩個人都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