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起貓兒,心沒來由的輕鬆起來。
陽明街,繁華如夢。
「忘憂宮消失很久了,怎麼又出現了忘憂宮的人?」
「冒牌的,忘憂宮的老大都死了,剩下的人還能成什麼氣候?」
「說的不錯,就算還有忘憂宮的人,也都是些小蝦小魚,難成大事嘍!」
「江湖之事,咱百姓懂什麼,平平安安的,我們就該燒高香了!」
「是啊,是啊!」
我坐在桌子旁,好奇的聽著那些人說話。
忘憂宮?
一定是江湖上的門派了,我是盟主,理當知道的,只是忘記了過去的事,不過聽那意思,忘憂宮以前應該很厲害吧!
「喵——」貓兒叫了一聲,看向門外。
抬頭望去,進來一名男子,身材高大健壯,一襲青衫,長相算的上好看吧,只是眼角的刀疤有些可怖,他神情冷漠,眼神淡漠疏離。
他的到來,立刻吸引了酒樓裡的人的目光。
該是位江湖中人吧!
「客官,要點什麼?」
「隨便來點吧!」聲音淡淡的,自顧自的坐了下來,不理會周圍人的目光。
我和貓兒對視了一眼,不再觀察,每天來往於酒樓的江湖人士不計其數,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故事,我們好奇不來的。
「大哥,大哥……」急匆匆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驚擾了一屋子的人,來人滿臉急色,額頭甚至可以看到幾滴汗珠。
「大哥,兄弟受傷了,被忘憂宮的人所傷,大哥,你一定要替我們出口惡氣啊!」
又是忘憂宮?
這樣子的忘憂宮怎麼像是江湖小混混似的,惹是生非,無故傷人……
「哼,你們自己做的好事,還有臉來見我?滾!」青衫男子冷喝一聲,只是眼睛並不看向那人,像是沒事一般自顧自的飲著小酒。
那人訕訕的退了出去,酒樓裡又恢復了正常的喧鬧。貓兒靜靜的閉目養神,我則百無聊賴的吃著飯。
轟的一聲,一個人從外面飛了進來,而後重重的砸在地上,濺起淡淡灰塵,在陽光下有些慌亂的奔跑著。
「白如風,你的人好沒禮貌,我一時擔憂就替你管教了一番,如何?」
「呵呵……蕭兄管教的是,來來,喝一杯如何?」白如風輕笑道,瞅都不瞅一眼地上鼻青臉腫的人,如果我的眼睛沒錯的話,正是剛才跑出去的那個人,這一會的功夫,就被完全整形了。
來人微微一愣,沒想到白如風如此說,神情微微一頓,而後大笑道「都說白熾宮公子豪爽大方,今日一見,果然氣度非凡,我蕭某請了!」說完,那男子大踏步的走了過去,只是苦了地上的人,渾身是傷,確哭不得也說不得。
白熾宮,我聽說過,聽爺爺說白熾宮是在忘憂宮消失之後忽然崛起的,其速度令所有人吃驚……
白熾宮的崛起意味著江湖又會進入另一個時期,是好是壞快要見分曉了吧!
我看著白如風略略沉思,懷裡的貓兒睡的熟熟的,這段日子不知為什麼,它老是喜歡睡覺,而且睡覺的時間越來越多,毛色也越來越亮,玉塵子師傅說貓兒在春底發生變化,這倒讓我好笑起來,一隻貓再變換,他不是還是貓嗎!
忽然,一道陰寒的目光直直的向我射來,身子一頓,抬眸望去,白如風的眼睛閃爍著異樣的華彩,像盯獵物般緊緊的盯著我。
是我的頭髮太引人主意了麼?我的心沒來由的慌了一下,起身便走。那兩道目光一直尾隨著我離開。
白如風的為人我也是有所聽聞的,別人不知道,天下居還不知道麼?
白如風是白熾宮的二公子,其大哥從未在外界露過面,聽爺爺說,他大哥是白幀在外面的情人所生,只是將她接入白熾宮時卻離奇死亡,白如風是白幀正妻所生,故而比較得寵。
白如風在外一副風流倜儻的模樣,暗地裡確是個心理變態的瘋子,喜歡自虐,喜歡虐待女人!只是這些事對外封鎖的比較嚴實,外人不知罷了。
我走出酒樓,一貓身子,消失在門口。
無人的小巷裡。
白如風奇怪的走來走去,明明看著出來的,為什麼一轉眼不見了?莫非這小妮子會武功?早該猜到她就是今武林盟主的了,只是白如風沒有料到,這個傳聞中的白髮盟主竟是這般的美麗,當真是看的他撓心的很!
若是把她弄到手……
「哎——這裡沒路了」清脆的聲音如天籟,如鳥鳴,聽的白如風心神一蕩,豁然轉身確是走失的那個丫頭。
我坐在牆頭上甜甜的笑了起來,暖風吹起如雪緞般的髮絲,不時的掃在懷裡還在沉睡的貓兒身上。
貓兒在別人懷裡是睡不著的,每次一到我懷裡就特別貪睡。
「盟主天真無邪,美麗無雙,只一眼便讓在下移不開目光了,不知盟主可否與在下共進杯酒,了卻在下一樁美好的心願呢?」白如風恢復了鎮定的神態,言語間皆是恭維,聽得我忍不住笑了起來。
「白公子客氣了,我也只是出來散散心,不習慣那些場合的,爺爺在前面等我,怎可誤了時辰」元氏三老是所有人從內心裡去忌諱的,否則,我這個盟主怎麼能穩如泰山?
我想白如風也是忌憚元氏三老的吧,這樣說來,看他敢對我怎樣!
果然,白如風神情一滯,而後笑道「既然如此,在下就不打擾盟主趕路了,只期望能有緣再次與盟主相約,告辭!」
我看著遠去的身影,歎了口氣,貓兒睜開眼睛,看看我,又看看遠去的白如風,眸子異樣的清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