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傢伙快給我過來,真的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陰沉的聲音中透著寒戾。
兩個小傢伙從來沒有見過把拔這樣可怕的樣子,瑟瑟地躲在祈遠的身後,抱著祈遠的雙腿。
「我就是要Zana阿姨當我的媽咪!」小璇璇絕不認錯,朝著景浩大聲嚷嚷。
景浩一想法自己的子女幫著認識才幾天的外人來算計自己,怒不可遏地衝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小璇璇的手,「看來,今天我要好好教訓教訓你了,越來越不像話了!」
手高高地舉起,雷霆風速一般落下——
「我要媽媽,把拔壞壞……」小璇璇嚎啕大哭起來。
手掌還是在要打到小璇璇屁股上的時候落了下來。
「把拔,你不要打妹妹,注意是我出的!」小軒軒走過去,伸出的手掌,一臉的不屈。
「把拔壞壞,我要媽媽……」小璇璇聲淚具下,小身體輕輕一晃,倒了下去……
景浩厲言一掃,「又玩什麼把戲?不要再我面前耍花樣!」
「小浩浩,你太過分了!」祈遠馬上抱起小璇璇,「快通知車澗楓啊!」
*** ***
醫院的走廊上明亮的燈光經過冰冷的瓷磚的反射有些刺眼。
「小璇璇為什麼會突然暈倒?」景浩的眼眸中透著急切。
「剛剛給她做了全身檢查,明天就會有結果了。」車澗楓低下了頭,「不過,做好心理準備,問題出現在肝臟……」
景浩眉頭一皺,推開了病房門。
可愛的兒童病房早就被鮮花玩偶圍繞了,當然這些都是三個溺愛他們的干把拔弄的。
小璇璇一看到是景浩進來了,立即撲進了萬俟肆的懷裡,哭嚷著:「干把拔,我不要看到把拔,讓他走,讓幽魅叔叔趕他走……」
「璇璇,今天是把拔不好,把拔以後不凶你了……」景浩只能向自己的天使女人道歉。
「把拔的道歉缺乏誠意,我要考慮考慮……」小璇璇跳了起來,「我要離開醫院,萬俟肆干把拔我和哥哥去你家好不好啊?」
「不行!跟我回家!」景浩語氣又加重了。
萬俟肆抱起小璇璇,「好啊!」在她粉嫩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就去我家,讓你把拔回家好好反思。」
「把拔不把Zana阿姨追到手,我和哥哥就不會回家!」小璇璇給景浩下達了艱巨的任務。
小軒軒拍拍景浩的肩膀,「把拔,追Zana阿姨的時候,有用得著我們的兄妹的地方,儘管開口啊,我們會全力支持的。」
景浩心裡納悶,Zana給這兩個小鬼灌了什麼迷魂湯,收得如此服服帖帖。
*** ***
車窗外的風景速速後退。
簡舒然坐在車內呆望著窗外似浮光掠影般的景物,思緒飄飄。
為什麼景浩就不能相信她呢?她付出了那麼多的努力,他們之間已經經歷了那麼多的曲折,為什麼還不能在一起?
他的字字句句好像一把把利刃一般刺紮在簡舒然的心口,痛不能自已。
要怎麼樣才能讓他相信,要怎麼樣才能讓一切扭轉……
「Zana,你在想什麼?」身旁傳來一個陰沉的聲音,但是裡面透著關切。
簡舒然轉頭對他溫婉一笑,「Authur哥,我沒有想什麼。」他犀銳的眼眸能洞察一切,簡舒然把他看透自己的心事,轉換話題,「Authur哥,你為什麼突然離開意大利啊?」
「我如果說放心不下你,過來看看你,信嗎?」稜角分明的俊臉,金黃色的頭髮飄逸柔順,透著歐洲貴族的氣息。高挺的鼻子,天藍色的眼眸轉向簡舒然的時候裡面泛著幽光。
簡舒然呆呆一愣。
Authur嘴角一勾,笑言,「開玩笑的啦!我來這裡是有些商業上的事要處理。」
簡舒然輕鬆一笑,只有她能看到黑手黨布雅諾首席開玩笑的一面,她知道Authur是在逗她開心,「Authur哥,你什麼時候回意大利啊?」
「怎麼,我剛剛從飛機上下來,你就迫不及待趕我回去了?」
「沒有!我最近沒有事幹,你如果工作排的不滿的話,我想帶你好好玩玩。」
Authur握住簡舒然的手,「有你當導遊,那我要多逗留一些天了。」
一路說說笑笑,很快就到了景躍國際大飯店。
泊車小弟過來打開了這輛限量版賓士房車,Authur牽著簡舒然的手走了出來。後面幾輛黑色車裡的黑衣男子紛紛下車,緊跟在他們身後。
簡舒然拉拉他的衣袖,貼在他的耳邊問:「Authur哥,怎麼會帶這麼多保鏢啊?最近,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Authur轉身一掃那些黑衣保鏢,「你們都下去吧!」然後對簡舒然說道:「外婆這個人就是這樣,怕我出門在外,缺胳膊斷腿!」
他們兩個人相識一笑,走進電梯。在電梯門合成一條縫的時候,簡舒然看到那抹似曾相識的目光,寒鷙,透冷。
這家飯店時景躍集團名下的,今天是來視察,居然看著這麼一幕。
這個女人真的是很勢利,知道對他下手失敗,立即就轉換對象了。居然這麼快就釣了一個老外,看他們親密的程度,現在的進展肯定不一般了。
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上面除了房間還是房間……
景浩心裡莫名的泛起了酸澀,吃醋?肯定不可能,他怎麼會對這種鄙俗的女人動心。肯定是恨,恨她蓄意接近他。
「查一下剛剛那名金髮男子的房間。」景浩側頭對這家飯店的經理說道。
「是,是!我馬上查。」經理馬上唯唯諾諾地應著。
*** ***
富麗堂皇的總統套房內傳來清麗的聲音——
「Authur哥,我把你的領帶放在第一層抽屜,襪子是在第二層,內褲是在第三層……」簡舒然在換衣間給Authur整理行李。
而他洗完澡,腰際只圍了一條浴巾,修長的手拿著毛巾擦拭著濕漉漉的金黃色髮絲,晶瑩的水滴從髮絲上滴落,順著脖頸,精壯的胸膛,小腹的腹肌,最後被毛巾吸收……
「這感覺好像你是我的賢妻良母!」Authur幽藍色似湖水一般蕩漾。
「好了Authur哥,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簡舒然語氣加重,嚴肅地回答。Authur對她的心意怎麼可能不知道,聰慧的她還是只會用裝傻充愣這種爛招來掩飾,「Authur哥,我還期待著你早日找到大嫂呢!」
「叮咚,叮咚……」
怎麼門鈴會響啊?「我去看看……」
Authur拉開門,看見外面站著一個西裝筆挺的英俊男子,眉宇間充斥著對自己的敵意。寒鷙的眼眸在他的身上來回打轉,眼底的陰暗越來越深厚……
「Authur哥,是誰啊?」簡舒然從裡面走了出來,看到景浩陰戾的臉的時候,怔住了。
景浩嘴角上揚,勾勒出一抹輕蔑的微笑,「Zana小姐,你的手段挺高明的。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說完轉身就走,拒絕,似乎看清了她的真是面目,讓自己徹底死心了。
「景浩,你誤會了,聽我解釋好不好!」簡舒然立即追了出去。
在長長的走廊上,簡舒然赤著腳飛奔過去,抓住了景浩的手臂,「你等等,你給我點時間,聽我解釋好不好?」
景浩厲眸一轉,「你是我的誰,我是你的誰?有解釋的必要嗎?」
寒徹刺骨的話把簡舒然激醒了,咧嘴大笑:「對!我不是你的誰,不是,不是……」緩緩鬆手,眼眸中閃著粼粼幽光,嘴裡呢喃著,臉上掛著淒涼清淺的微笑。
轉身離開……
景浩感覺心臟好像被蜜蜂蟄了一下,她微笑中的微涼了刺痛了他。
為什麼會為她心痛?
*** ***
酒吧內幽藍的燈光飄蕩,搖逸。悠然的音樂裊裊升騰而起,帶著憂傷的情緒,好像別離情人的哭泣。
一個幽暗的角落。
「Authur哥,喝!今天要為了好好接風洗塵。」簡舒然仰頭,一口氣一杯葡萄酒就下肚了。
伸手再去拿酒瓶的時候,Authur奪過了酒瓶,「Zana,你今天喝多了。」
Authur看到她失魂落魄地走回來,晶瑩的淚水盈滿了眼眶,水靈的眼睛一瞬不瞬,硬是不讓眼淚滴落下來,粉紅的唇瓣上揚,掛著令人心碎的微笑——他的心也跟著破碎了。
然後她帶他來到這間典雅的酒吧,一個人悶頭喝酒,似乎想要用酒精來麻木心上的傷痛。
「Authur哥,我還要喝,你讓我喝好嗎?我就醉這一次,一次就好了……他記不得我了,我不是他的誰……」酒精卸下了她堅強的偽裝,淚水沖破了閘門,傾瀉而下……
Authur俊美的臉上閃過一絲釋然的淡笑,是時候鬆開手了。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精緻的盒子,打開——一枚閃著璀璨光芒的鑽石戒指,熟悉的百合花樣式。
「求婚戒指。」簡舒然雙眼愣愣地看著這只戒指,一幕幕的溫馨甜蜜場景浮現在自己的腦海——
「這個是我在海裡救起你的時候你手上的戒指,Zana,對不起,我不應該把這個戒指藏起來,我以為掩飾掉這些證據,你就會對他淡忘。但是我的估計錯了,你對他的愛,讓我清晰的認識到自己永遠攻不進你的心。」
簡舒然拽緊了戒指,撲進了他的懷抱,「謝謝你!」
*** ***
VIP包間裡的景浩一個勁的喝著悶酒,其他三個俊男也沉默不語。連平日裡聒噪的祈遠都默不吭聲,肯定面對什麼嚴肅的問題。
「說吧!璇璇的檢查報告如何?」
車澗楓低沉地說道:「璇璇患上了先天性肝豆狀核病變,這個病是是一種常染色體隱性遺傳的銅代謝障礙所引起的肝硬化和腦變性疾病。璇璇發現的很早,肝臟還沒有累計很多的銅,但是時間拖久了會引起腦損傷。」
「怎麼治?」景浩關心的是這個。
「目前能根治的方法只有一個——肝臟移植!」